第一百六十六章 茅山被鎮壓的妖怪
陶空笑了起來，她哈哈大笑，一點兒也不顧及自己的形象，說：“我是人，當然會死的，何況，已經過去了大概將近一百年了，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蛟的身體動了動，它本來是盤著的，但是因為身體過大，移動一下都費勁。
“這裏的時間，好像是靜止了，我看不到外麵。當然也不知道時間在流逝。”
蛟歎了一口氣。
它轉而說：“不過，我想問，你來找我，有什麽事？”
“我是想告訴你，你以後的生活不會寂寞了。”
“哦？”蛟似笑非笑的看了我們一眼，說：“這麽說，陶空你要來陪我嗎？”
“我已經死了，當然不能在這裏陪著你，但是，我招了不少徒弟，他們有空的時候，會來和你玩玩的。”
陶空這麽說，我忽然明白了陶空的意思。
她是讓收入明言堂的弟子們，拿這蛟練手！
蛟龍不以為意，把頭放在地上，說：“你又來這一手我都膩了。”
難道，她上一次組織明言堂的時候，就這麽做過？
陶空笑著說：“時過境遷了，想不到，在茅山，隻有你我二人留在了這裏。”
蛟沒有說話。
陶空也沉默了一會兒。
然後蛟抬起了頭，問：“你的那個情郎呢？我怎麽沒有看到他？哦，他也死了吧，他應該是去輪回轉世了。怎麽，你沒有和他一起，怎麽回事？你們出問題了？”
呃，這隻蛟都能去當知心姐姐了，一眼就看出了問題。
“我不是說了嗎，我都死了，他當然也是死了。”
我試圖去觸碰陶空，她說的不對，陶十五是被陶空詛咒成了怪物的，不是老死的，而是被我的血弄得灰飛煙滅，永不超生的。
“那個，我忘記告訴你了。”我舔了舔嘴唇。
“什麽事？”陶空疑惑的問。
“那個，陶十五保留了你的畫像。在他臨死前，把畫像給了我。”
“哈？”陶空的眼神和語氣，都像是在聽一個笑話。
她說：“當年他那麽對我，還保留著我的畫像當情聖，笑話！”
蛟不明所以的看著我們，說：“當年發生了什麽事？你才退婚的？陶空，是他辜負了你，對不對？我就說，人類都是不可信任的。”
陶空眼睛裏的溫柔閃了一閃，但也隻有短短的一瞬間。
她說：“你說對了。蛟。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人心。”
“我能出去透透氣嗎？”
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為難的看著蛟的體型。
它這個體型，出去透氣的話，很難不讓人發現。
“那麽走吧。”
陶空居然輕鬆的說。
“好！”蛟的身體縮小了，它化成了人形，是一個黑衣男子，麵容消瘦，但是也算得上是麵目端正，讓人難忘的小生。
他動了動，捆在手腳上的鐐銬，隨著他慢慢的移動著。
我們慢慢的移動到了地麵上。
黑衣男子坐在了地上，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哪怕到了地上，他手腳上的鐐銬還是顯示了他作為一個囚徒的事實。
“你後悔了嗎？”
陶空蹲了下來，對上男子的眼神。
“後悔什麽？”
“後悔當初，跟張天師作對，所以才被關到這裏來。”陶空說。
“不後悔，畢竟，張天師追求他的大道，我追求我的溫飽。”
男子如是說。
他對我笑了一下，說：“新來的聖使，你好啊，你叫什麽名字？”
他的態度彬彬有禮，我回答說：“陶洛。”
“名字不錯。”
聽出來隻是在客氣。
“不過，如果我不是到了這裏，還遇不到你呢。是不是？”
男子繼續說。
他調戲完了陶空，繼續對我說：“我的名字叫肖寒。小名叫做小龍。”
他接著說了一句令我很震驚的話，他說：“我喜歡陶空聖使。”
什麽？
我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他居然，喜歡陶空聖使？
這都多少年了！
而且，他一個被封印的妖怪，居然喜歡上了陶空？
“我可不認為你喜歡我，隻不過我是你在封印以來，見到的第一個人類而已，還恰巧是女人。”
陶空可不是好騙的小姑娘，而且，她已經不相信愛情了。
“隨你便吧。”男子躺在了草地上，閉上了眼睛。
陶空沒有繼續說話。
放風時間到了，肖寒，溫順而又聽話的又回到了地底下。
這個男人，好奇怪！
對陶空的感情，也很奇怪！
我在心裏腹誹，陶空回頭問我，說：“你一定很奇怪吧？他說他喜歡我？”
“是的。”
“你覺得，一個男人說喜歡你，有幾分可信？”
“不知道，但是也起碼喜歡了一百多年了吧。”
陶空搖頭大笑起來，說：“我把我的弟子們帶來，去打他，不知道，他在挨打之後，會不會還要喜歡我。”
陶空這是……
時間一晃三個月過去了。
大家的法術都小有所成。
陶空附身在我身上，她用我的嘴巴宣布了一個驚悚的事：“明言堂的法術考試，是要和鎮壓在茅山的妖怪搏鬥！”
我說出口之後，我自己也愣住了。
但是隨即陶空對我說：“你別愣了，你也得去！”
哈？
我也得去？和那個黑衣男人打架？
當我到了地方之後，二十個弟子已經開始圍攻化成人形的蛟了。
但是就算是眾人圍攻，所有的茅山法術都用上了，還是沒有傷到這位黑衣男子分毫。
看起來，他的法力，確實很強。
而附身在我身上的陶空從我身上出來了，她推了我一把，說：“去，和他打！”
哈？
什麽鬼啊！
如果不是肖寒厲害，恐怕現在已經是屍體來吧！
陶空也太狠了！
我飛身而上，同時打出了紫幽符。
肖寒身形如鬼，避開了紫幽符，旁邊的一個弟子說：“聖使，我們一起上，殺了他吧！”
“不，別！”
殺了他怎麽行？
這可以陶空練手的寶器啊！
一道道符在空中被肖寒擊落，輪番的車輪戰，肖寒一個人，居然絲毫沒有落於下風的跡象。
我能看到陶空，她站在半空中，冷冷的看著戰果。
最後在進行了大概一個時辰之後，她飄上了我的身，說：“大家停手！夠了！”
說著，她帶著我的身體飄飄然落地。
眾弟子停手了。
肖寒坐了下來，一副無聊的樣子。
“聖使！”
這些弟子看起來都很沮喪的樣子，因為就算他們連番進攻，都沒有占到什麽好處。
“好了，你們已經不錯了，退下吧。”
弟子們都拿著自己的武器走了。
陶空歎了口氣，既然弟子們都走了，她不再用我的身體，和我分離之後，對肖寒說：“你的功力沒有絲毫的退步啊。”
“過獎了。”
“可是你也沒有用你的全力！”
“聖使，我可不敢，萬一打傷了你的弟子，怎麽辦？我可記得，我當時打傷了你的弟子，被你剝過一層皮。”
“哪裏有一層皮！不過是拔掉了幾個鱗片而已！”
陶空氣憤的說：“我讓他們和你對打，不是讓你讓著他們，而是讓他們真正認識到他們的實力，還有現實的殘酷！”
“陶空，你一點兒都沒有變，還是這麽的急吼吼，這麽的不近人情。”肖寒吐槽。
“哈？你說我不近人情？我不近人情，你早就被拿去煲湯了好嗎？”陶空發怒了。
“好了，好了，算我錯了，下次我盡力出手。”
陶空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我小步跟在她身後。
肖寒後麵一句話讓我一愣。他說：“你有空的時候能單獨來一趟嗎？”
他這是什麽意思？
我納悶的回頭看他一眼，然後走了。
來過的路，我已經熟悉了。
所以，我單獨來的時候，也不費力。
肖寒正用一根樹枝，百無聊賴的在地上畫圈圈玩。
他的麵前有很多好吃的零食，有餅幹還有點心。
這是？
“陶空送的。”
哦。我笑著說：“那你怎麽不吃？”
肖寒繼續畫圈圈，說：“我覺得我是她的寵物，你覺得呢？”
哪裏有讓自己的寵物去試煉自己的弟子的？
我想了想，說：“應該是夥伴吧。”
“夥伴？”他笑著：“我和她不同，我是一個妖怪，還是被張天師封印的妖怪，怎麽會是夥伴？”
“哦，對了，你是為了什麽被張天師封印的呢？”
他抬頭看我一眼，說：“我在海上興風作浪，吞噬了龍宮的不少寶貝和蝦兵蟹將，據說是擾亂了秩序。而且……”
“而且什麽？”
“蛟可化龍。那些龍族不會放過我的。”
他對我說：“你知道嗎？我在這裏關了很多年了。”
“我知道。”我點頭。
“其實我一直都懶得化為人形，隻不過，遇到她之後就變了。”
他把臉轉向我，說：“你們人類把這個叫做愛情？”
這個他也懂？
我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說：“你這個可能不是愛情……可能就是仰慕？”
一隻剛破殼的小鴨子，會把自己見到的第一個人當成是自己的母親。估計肖寒就是這個心理。
“哦。”他低下頭，繼續畫圈圈，說：“我已經很久都沒有見到水了。好在我離開水也不會死。你能跟我向陶空求情嗎？我想去遊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