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這是我第一次約會
“中毒?他怎麽會中毒?難道不是……”
我打斷了淩紫的話,說:“你就是以為我在騙你,故意接近陸北辰的,對不對?難道你就沒有發現陸北辰的緋聞裏有一個奇怪的女記者麽?”
我這麽一說,對方的臉色很難看,她說:“女記者?”
“你沒有見過?”我問。
“我見過的,我以為……我以為是貪圖陸家的富貴的,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把她給趕走了麽?”我笑著問。
“不,不是的,我隻是威脅了她,是她自己走的。”
“當然了,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或者是說,她在待下去,就會被發現了,所以她選擇走了。你居然沒有發現?你還說你愛著陸北辰?你的愛,就是這樣一味吃著自己的醋,不睜開眼睛看看實際情況麽?”
對於這樣的人,我也不會像對陸楚楚那樣隱忍,左右我不在乎了。
“我……”
她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我製止了她,說:“好了,反正他的毒我已經解開了,以後就沒有事了,你讓他自己小心點。我不可能永遠都會用我的血來救他。”
“你……你用自己的血救他?我……”
她看我的眼神像是看一個瘋子。
而陸北辰追了出來,他皺眉,然後走向我,說:“你這就要走了麽?我已經和司機打好招呼了,讓司機送你回去,淩紫,夠了,我已經這把年紀了,不需要胡鬧的女人在我身邊了,我需要的是一個安寧的家庭,一個懂事的妻子。你明白了麽?”
淩紫的臉色更難看了。
我說:“茅山離著蘇州這麽近,我自己坐車走就行了。”
“還是走吧,我放了點行李在車上,順便一起送上茅山。”
淩紫的表情很受傷。
我上了車,然後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放在車裏的東西,說:“你這一次還真的是兵行險招啊。”
“什麽?”他看向了我。
“我是說,你這一次還是成功的把我逼回來了啊。”
“你胡說。”
“我胡說?”我眯起眼睛,說:“我就不信了,你可是南茅山雲風輕的嫡傳弟子,那女記者和素櫻什麽樣的道行,能陰得了你?用腳指頭想想,也是你故意的。”
“你怎麽知道的?”
這麽說算是承認了。
“你的心機我算是領教過,很容易就猜得到。”我說。
這個時候,我算是服了他了,居然用自己來做誘餌。
他長久和譚婆打交道周旋,我就不信,他能就這麽容易中了蠱毒。
所以,他故意的。
“如果我不出現來救你呢?你就等死?那個素櫻和她妹妹,可是不會管你死活的。”
“我賭你會來。”他的手指頭動了動。
“為什麽這麽自信?”我問。
“我就賭一把,你不會眼睜睜的看我死,你心軟。”
我心軟?
“心軟不是一個好的品質。心軟會成為一個人的致命弱點。”
我說。
陸北辰看了我一眼,沒有說什麽。
大概是車裏的暖氣開得有些大了,我隨著車的搖晃,就這麽睡著了。
等我醒來,四個小時已經過去了。
已經到了茅山的山門下了。
“小洛,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重新追求你。”
“得了吧,我怕你興致上來,再捅我一刀,這可比家暴興致嚴重多了,你不信,去大街上問問,會不會接受一個曾經捅你一刀的人。”
我沒有拿他給我的東西,徑直上了台階。
我走上了台階,回頭一看,在山下的陸北辰的身影很渺小。
我扭頭走進了萬禧宮。
過了幾天,陶亥捧著一堆報紙走了過來,我掃了一眼他手裏的報紙,說;”這些說官話還有娛樂新聞的報紙我不看,你快攢攢給收廢品的吧。”
陶亥嗯了一聲,然後說:“聖使,有您的一封信。”
我的信?
我伸手接了過來。
匿名的。
我對他說:“你去吧,我有事叫你。”
我伸手拆開信。
看這字跡是一個女人寫來的。
我看了下去,這個女人是淩紫。
她在書信裏寫了一堆無關緊要的廢話,然後說道:“我和陸北辰聊了聊,我確實發現我犯了錯誤,除了陸北辰的家庭背景,他的外表,他的事業,他的商業之外,我對於他的過去和性格幾乎一無所知,我一直覺得是你纏著他所以他才不接受我的,但是我發覺我錯了,事實不是這樣。我決定放棄了,因為我發現,他的心裏還住著一個人,隻要這個人存在,我就不可能再住進他的心裏。寫這封信,是對你感到抱歉。”
哦,終於想明白了麽?
其實,我也很好奇,如果我把陸北辰當年捅我一劍的事告訴她的時候,她是不是還以為陸北辰彬彬有禮,還會對他死心塌地。
我把信折了起來,隨手放到了一邊。
不管是什麽樣難受的情緒和場景,總是會走出來的。
到了晚飯的時候,我就已經恢複了情緒。
陶亥看我的情緒還算不錯,怯生生的過來,說:“聖使,我可以請你出去吃飯麽?”
本來我看了看餐廳裏也沒有我想吃的東西,於是我看向了他,說:“你打算想請我吃什麽?”
“要不要去吃火鍋?”
“火鍋,好啊!”
其實我很喜歡吃火鍋。
我看著陶亥有些手足無措很緊張的樣子,不由的撲哧一聲笑了,說:“別那麽緊張,就是吃頓飯而已。”
“不。”
小夥子很堅決,說:“這是我和你的第一次約會。所以我才緊張的。”
嘿,這小夥子。還挺執著。
“好吧,我給你追求我的機會,因為我今天心情好,但是我接受不接受,就得看我自己,你知道麽?”我看向他。
“我知道!”小夥子挺了挺胸膛,說。
“那走吧。”
火鍋吃得很開心。
我也吃撐了。
從火鍋店裏走出來,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走在街道上,陶亥很緊張的手擺過來擺過去的,還有時候試圖抓我的手。
“聖使……”
他抓住了我的手。
但是我抬起頭,看到眼前的人的時候,我的身體全部都僵硬了。
陸北辰。
他站在茅山大門那裏。
月光灑落,落在他的肩頭,他的表情有一種難言的悲傷。
身邊的陶亥似乎是有了些勇氣,或者是受到了刺激,一把抓起了我的手。
“小洛。”
陸北辰走了過來。
“你沒有資格這麽叫聖使!”陶亥擋住了我,擋住了我的身前。
“小洛。”
“我們已經離婚了。”我又強調了一遍。
“可是我依舊愛著你。”
“應龍!”
我叫了一聲應龍。
“小洛!”
他上前一步,想拉我的手。
但是被陶亥推開了,陶亥很生氣,說:“你忘記了你當初是怎麽傷害聖使的,你能做出這種事來,你還來做什麽?你這個人怎麽這麽陰魂不散的?你屬牛皮糖的?”
“我還愛著你。”
我聽了這句話,忽然一愣,身體裏的一陣情緒湧了上來,似乎是風浪把我淹沒。
我大口大口的呼吸,以前的記憶好像全部都湧入了我的腦海。
“陸北辰。我說過我們已經完蛋了。”
應龍撲閃著翅膀來了。
我跨上了應龍的脊背,然後居高臨下的對他說。
“小洛,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陸北辰仰起頭看著我,說:“當你被從茅山被你叔叔帶出來的時候,我擔負了你的那份被暗算的時候,我們的命運早就緊緊的鏈接在了一起了不對麽?”
“是的,但是既然有了緣分,你就要承認,緣分總有走到盡頭的一天,陶亥上來!”
我叫陶亥坐上來。
陶亥坐到了我身後,然後還伸手抱住了我的腰。
“你要如何才能真正原諒我?時間夠不夠?我會讓你看到我的心的!”
麵對著陸北辰的執著,我說:“不用了,你還是回去,找一個真正適合你的姑娘吧。我在茅山過得很安心。”
應龍騰空而起。
我這是為了避開陸北辰,而特意召喚了應龍的。
到了萬禧宮。
陶亥皺眉,說:“聖使,你看他,還屬牛皮糖的,怎麽甩都甩不掉,聖使,要不要我去打他一頓?我帶上明言堂的弟子!揍他一頓,我看他走不走!”
“陶亥!”我叫了他一聲,說:“不用了。”
“聖使,你還對他有興趣啊?你還心疼他?”
我揉了揉太陽穴,說:“你誤會了。”我苦笑:“這茅山的好多宮殿,都是他出錢維修的,你還想去打他?我很了解他,就算你集結了明言堂的弟子去揍他了,他也不會走的,我很了解他是什麽樣的人。他是一個有目標,而且目的性很強的人。”
“哦,那好吧,那看在他出錢給茅山修建了那麽多宮殿的份兒上……”陶亥說,他打消了要去揍陸北辰的念頭。
“你下去吧,就不要管陸北辰了,茅山的很多宮殿都是他出錢資助修建的,你阻攔他進茅山,也不合常理。他來我不見他就是了,我看他是能堅持幾年。一年兩年可以,三年四年,五年六年呢?”
陶亥一愣,他搖頭,似乎是想要說什麽。
但是我已經走神看向了窗外的圓月,沒有聽到他究竟說了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