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至死不渝的愛
下班的時候剛從事務所出來，就看到李慧慧站在樓下等著我們。
白書恒停頓了一下：“看來是來找我們的。”
“……”
李慧慧跑過來：“王律師，白律師，我想好了，什麽都不要，好聚好散。”
“然後呢？”
“你們陪我去吧。”
李慧慧請求我們，我看了一眼白書恒：“白律師是案子的代理律師。”
“既然已經決定了，隻要律師費給我，沒問題。”
“律師費我已經付過了，這個是證明。”
李慧慧把票據拿了出來，給我和白書恒看了一下。
“你約好了人麽？”
白書恒問李慧慧，李慧慧點頭：“約好了。”
“那走吧。”
白書恒開車，我和李慧慧坐在後麵。
路上李慧慧很緊張，我和她說：“離婚你可以重新開始，既然你決定了，有什麽好擔心的。”
“我知道，但我還是很緊張，謝謝王律師。”
“嗯。”
我看著車子外麵，一笑而過。
其實，我很現實，很清楚，這個世界上最疼愛自己的人永遠不會是外人，永遠隻能是小弟。
車子裏麵我睡了一會，夢見寧致遠找我的麻煩，把我從床上推了下去，我一下就醒了，睜開眼看，原來不是寧致遠推了我，而是車子忽然停下了。
餐廳是對方選的，看上去很高的檔次，我們乘電梯上去，用了比平常要多的時間。
到了餐廳裏麵，還有對方的律師。
一見麵男方立刻指著李慧慧說：“你還有臉來？”
李慧慧低了低頭沒有反駁。
白書恒麵帶微笑：“周律師。”
“白律師，王律師。”
周律師我們認識，和白書恒有過接觸，所以一見麵大家會客套一下。
“先坐下吧。”
周律師先請我坐下，我走到一邊和李慧慧坐下，其他的人也都坐下。
“我代表我的當事人和佟先生說一下，你太太答應離婚，並且淨身出戶。”
“答應？”佟先生很悠閑可笑的說：“就這麽答應了？”
李慧慧說：“如果這是你要的結果，我答應。”
“你和我開玩笑？”
李慧慧說：“那你還想我怎麽樣，你的公司沒有我不會有今天，你的車，你的房子都是我幫你的，你有今天，難道我就沒有付出麽？
經曆了這麽多，你還看不出來麽，除了生孩子，我都可以給你，我愛你……”
李慧慧潸然淚下，對方很激動，走過來給了一巴掌給李慧慧，李慧慧被打的嘴角流血了，我立刻扶住了李慧慧，看著李慧慧的臉，憤然起身：“站住。”
佟先生還想要動手，我冷冷的看著他，他停下一笑：“我們夫妻的事情用不著你來管。”
“你們夫妻？”
我回頭看了一眼李慧慧，李慧慧不敢抬頭，一副女人的模樣，我不明白到底什麽是愛，我知道欺騙是很可恥的，但是李慧慧不敢坦白是為什麽，要不是沒有安全感，害怕說出來的結果。
她也不會這樣。
說到底，他們之間的愛是沒辦法超越什麽的。
“你讓開。”
佟先生很憤怒的對著我，李慧慧說：“我愛你，阿林！”
“你愛我，你就是這麽愛我的，騙了我！你騙了我！”
佟先生大喊著，李慧慧也控製不住的說：“你說不管發生什麽事，就算我是什麽樣的人，你都會愛我，那你現在呢？你在幹什麽？”
李慧慧大哭著，佟先生哈哈大笑：“你騙我，一開始就是騙我的，你讓我說的那些話。”
“我沒騙你，我愛你，不顧一切愛你。”
“那好，你愛我，你怎麽證明你愛我，你現在就死，死給我看！”
李慧慧的情緒有些激動，兩位律師都沒有勸和的意思，隻有我意識到什麽，想要轉身去握住李慧慧的手，但是卻空了，我馬上低頭去看手，李慧慧已經從我身邊離開了，她朝著窗口那邊瘋狂的跑過去，我大喊著：“攔住她。”
服務生聽到我說沒有阻攔，反而嚇得躲開了，李慧慧跑的很快，恰巧那裏的窗戶很透明，她一眼看到朝著那邊衝了過去。
“李慧慧。”
我跑著，拚命的喊，但她還是一下撞了出去，我一下停下了，周圍頃刻間安靜下來。
……
屍體在樓下找到，已經血肉模糊，我站在樓下注視著那一切的發生，整個人都傻了。
那個佟先生也有些發呆，我聽見他說：“慧慧……”
周圍很多的人都在指指點點，我蹲下……蹲在地上，抱著頭……
白書恒拉了我一下，我沒起來人哭了起來。
“有個人在看你。”
白書恒蹲下和我說，我抬頭看著白書恒，他的眼睛看著對麵，對麵站著一男一女，我神奇的發現，那個女人緊緊的摟住寧致遠的腰身正在看著我這裏。
寧致遠把對方的手從腰上拿開，臉色有些蒼白，他朝著我這邊走了過來，張理事很快走了出來，攔著了寧致遠，寧致遠想起什麽才去車子那邊，女孩很年輕二十歲左右，拉住寧致遠的手去了車上。
張理事看了看我這邊，點了下頭走了。
寧致遠的車子走遠我從地上站了起來，佟先生忽然瘋了一樣去了李慧慧的屍體麵前，掀開了白布嚎啕大哭。
我站在一邊微微出神，然後我告訴自己，我還是相信他們相愛的，隻不過這樣的代價太高的。
回到離人旅館已經深夜了，秦霜看我臉色不好問我怎麽了，我說了今天發生的事情，秦霜發呆的看著我：“就這麽死了？”
“是那個男人逼她，她為了證明是愛的，所以就死了。”
我坐在那裏口幹舌燥的，感覺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有些接受不了。
“給我一口水。”
秦霜給我倒了一杯水，白書恒坐到一邊看著我：“我覺得你太感情用事了，我們是不能感情用事的。”
“白律師，你先回去吧，這幾天我想休息一下。”
“嗯。”
白書恒起身先離開了，我喝了水，回去睡了一覺，結果睡著了就會做噩夢，幾次驚醒過來再也不敢睡了。
人家說，白日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門。
可我什麽都沒做，卻噩夢連連。
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穿上衣服，大半夜的從離人旅館出門，去了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