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急火攻心
我們到了洗手間那邊,寧致遠進去我在外麵等他,我看來,他現在的狀態洗手間還是能去的,但是他進去等了一會還不出來,也聽不見什麽聲音,我就有些不淡定了。
“好了沒有?”我在外麵叫他,寧致遠在裏麵很久才說:“進來!”
我進去,他正站在裏麵站著,竟然還沒把褲子解開。
“你幹什麽呢?”我問寧致遠一臉奇怪,寧致遠拉了我一下:“過來。”
“嗯!”
被寧致遠一拉我就過去了,隨後就被寧致遠壓在了下麵,我身後是牆壁,他壓著我好像睡覺壓著一個孩子一樣輕快,根本不像是一個病人。
我甚至懷疑,寧致遠根本就不是一個病人。
“你幹什麽?”
我有些不高興,開口問他,寧致遠立刻說:“我以為我要不行了。”
“胡說什麽?”我有些奇怪,寧致遠立刻低頭過來,在我耳邊壓低聲音:“在醫院裏,一想床上的事情就氣喘胸悶,我以為我不行了。”
我愣住,滿臉愕然。
寧致遠一下親了過來,含住我的嘴努力的親吻著,我發呆的看著他,結果他就好像是情竇初開的大男孩,瘋狂的親吻,摸索,甚至把褲子解開了。
但就在他把我的手放到他身下的時候,我一下推開了他。
他後退了一步,但我又把他拉了回來。他也氣喘籲籲的,好像有些力不從心。
“你沒事吧?”我還是有些擔心的,結果寧致遠親了我一下:“還是不行。”
這次寧致遠的嘴唇貼在我的耳邊和我說話,我搖了搖頭,離開寧致遠說:“你這樣不會好的,你要修身養性才行。”
“我是被你氣的。”低頭寧致遠咬了我一口,我躲開了,他才離開。
對看了一會,寧致遠才走到一邊,去方便。
“我先出去等你。”
轉身我先出去,在外麵等著寧致遠,等他出來,才一起回去。
到了吃飯時間,大家一起吃了東西,冬兒玩夠了,就在我身邊休息。
姚克謙過了幾個小時又給寧致遠打了一針,寧致遠心情平和,一直注視著窗外那邊。
一直也不休息,後來都休息的時候他忽然說:“從來沒有這麽擔憂恐懼過,這是第一次,想到萬一我死了,你和冬兒怎麽辦?”
我緩緩看著寧致遠,我以為他是在自言自語,沒想到卻是在和我說話。
我正對著寧致遠出神的時候,寧致遠扭頭過來看我,看到我呆若木雞的樣子,很好笑的一笑。
我不得不承認,寧致遠確實長了一張天使般的麵容。要不然他怎麽會一笑傾國,再笑傾國。
凝望著我,他那雙漆黑的眸子一直沒動,但是忽然轉開臉去看著一邊,再也不說話了。
下了飛機寧致遠的狀態又開始不好了,好在姚克謙給他打了一針。
到了醫院寧致遠就坐在那裏坐著,不說話,也沒有任何的意見。
我問過寧致遠幾句話,他都看我不說話,最後我也懶得問了。
來了幾個專家,當天就給寧致遠做了檢查,但是第一天的檢查結果我們沒看,寧致遠連續打針檢查的結果醫生不采納,直到第三天才坐檢查。
檢查結果和醫院那邊檢查的相差不多,隻是多了一個心疾。
我也是第一次聽見這麽一個病。
“這和心情和壓力有些關係,很多心髒病都屬於心疾,但是他這種的屬於是精神性質的,會好,也會不好,你們要有心裏準備。”
姚克謙一直沒走,這會都是姚克謙做的解釋。
“什麽意思?”
我有些著急,姚克謙說:“就是說要看情況,看他心情的情況,如果心情的情況好的話,他恢複的好,心情不好的話,可能好不了,時間久了也就成了不能治愈的病了。”
“可他現在有氣無力,這是精神帶來的?”
我有些不理解,姚克謙說:“他這個病有些複雜,有些人一夜白頭,有些人一下氣死,都是有可能的,他屬於是那種氣大傷身,急火攻心的。”
寧致遠躺在那裏,這幾天冬兒不知道是閑了無聊,還是怎麽一回事,開始接近寧致遠了。
冬兒坐在床上,陪著寧致遠。
我猶豫了一下陪著姚克謙去了外麵,關上了病房的門問姚克謙:“你看現在該怎麽辦?”
“積極的治療是一方麵,心情也是一方麵,他這個病很奇特,屬於是被氣壞的,我看過他的檢查報告,這種病例在我們醫學界都是很少見的,但是要靠調養,如果他的心情沒有什麽波動的話,兩個月差不多就能好了,但是要是心情波動的大的話,兩年,也不見得能好。
這個要看他以後的表現了。”
姚克謙說的已經很清楚詳細了,如果我還不清楚也有些太笨了。
我走到一邊坐下,跟著去看對麵站著的小弟,小弟始終沒說什麽話,似乎對於這件事情也不想說些什麽。
“藥物治療不能停,你留下也會影響他的心情,所以我很抱歉,不能留你多相處幾天。”
我抬頭看著姚克謙,很抱歉。
姚克謙還是老樣子,他笑的時候依舊如沐春風。
“我會把我用藥的詳細情況告訴給你,你來親自操作的話我還是不放心,但是你可以和這邊的醫生交流,這樣的話大家都能放心了,這邊的環境確實不錯,如果能留在這裏修養,對寧致遠是最好的。”
姚克謙交代清楚,把手裏的聽診器拿下來放到我手裏,轉身就走,再也沒有轉身。
注視著姚克謙轉身大步離去的背影,我站了起來,我記得姚克謙說過的每一句,記得他說過,隻要我需要,他隨時都會出現。
果然,他就真的來了。
他的好無以為報,希望有一天我也能這樣無私的幫助他。
但那天我卻希望永遠都不會來。
因為那一定是一個可怕的日子。
姚克謙走了小弟走到我這邊,拿走了聽診器,轉身走到垃圾桶那裏,隨手扔到了垃圾桶裏。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小弟,不等我問,他已經告訴我:“既然已經選擇了忘記,那不如就忘記的徹底一點,對你對他都很公平。”
我不得不承認,小弟說的話很對,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因為說的對就能讓人聽。
所以等小弟走後,我還是把聽診器拿了出來,找到護士,請求護士幫我專門的清洗消毒,之後用塑封的口袋塑封起來,郵寄回到秦霜那裏,請秦霜先幫我收好。
而我接下來的日子,毫無疑問是陪著寧致遠在醫院裏麵療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