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六章 兒時記憶
寧致遠一掃從容平靜,雙手卡腰:“你要氣死我?你再說一次?”
“再說也是這樣,你拉著我,你拆散了我的姻緣,還有心來說我?
麻煩,您老人家好好想想,是不是我真的錯了?”
……
說完我就走,寧致遠緊跟著追了過來,但我不等寧致遠跟著我過來,我已經回了樓上。
拿了點東西從樓上下來,寧致遠也走到樓下了。
我們一個樓上一個樓下,他問我:“你還真生氣了?”
“我不是神,沒有那麽好的脾氣,你說什麽我都不生氣。”
“既然已然生氣了,那我們不如好好說說。”
寧致遠一臉這事不能這麽算了的樣子,我站了一會:“說什麽?”
“說你和沈辰天的事情?”
“我們有什麽事情?”
“剛剛你說我破壞了你們之間的感情,什麽意思?”
“本來就是,還用我說?”
“胡說你們都沒有開始過,怎麽是我破壞你們的感情?”
“是不是破壞了你心裏清楚。”
“我沒破壞!”
“……”
我沒繼續說,看了一眼在下麵看我們的冬兒,冬兒說:“爸爸,你又在欺負媽媽了?”
寧致遠一臉和善:“明明是媽媽欺負我,什麽時候是爸爸欺負媽媽了?”
冬兒不高興:“明明就是爸爸欺負媽媽,媽媽都不說話了,我都看見了,爸爸不讓媽媽下來。”
冬兒很快走到我麵前,拉著我下樓:“媽媽,我們下去。”
跟著冬兒從樓上下來,冬兒把我送到門口,轉身又回去了,我在外麵站著,就看到冬兒用手指著寧致遠,不知道說著什麽,寧致遠一臉委屈,好像在和冬兒解釋。
正看著他們的時候,東方雲坐著輪椅過來,我轉身看他,他說:“你有個好女兒,已經開始幫你說話了。”
“這應該不是你想要和我說的事情才對。”
東方雲看了一眼我手裏的書:“這是今天我要看的?”
東方雲隨意拿走了我手裏的書,看了看:“心經。”
“你既然是心魔做亂,不如先看看心經,如果你看的進去就看,看不進去再做其他的打算。”
東方雲翻開心經看了一會,隨手扔到了地上:“看不進去。”
我頓了一下,看著地上的心經,打算走過去把心經撿起來,結果不等我去撿,冬兒已經走到這邊,把書撿了起來,送回到我手裏。
“媽媽。”
“冬兒真聽話,去玩。”
“媽媽,我想要看看那邊的花,你陪著我去看花好不好?”
我看了一眼大樹下麵的幾盆花,花已經過了花期,隻剩下凋落的葉子,沒有其他。
冬兒卻和我說,那裏的花很漂亮。
“冬兒,一會媽媽陪你去看好不好,你也可以和爸爸去看。”
“媽媽,爸爸不喜歡花,冬兒也不喜歡和爸爸去看。”
“我過去一下。”
我帶著冬兒去看花,東方雲也跟著到了大樹下麵,我蹲下看著已經凋落的幾盆花,冬兒蹲下開始看花,一邊看冬兒一邊發呆,好像變成了木頭人一樣。
“你女兒是不是有什麽病?”
東方雲在我身後問我,我回頭看他的時候寧致遠已經拿了一件外套走過來了。
看我回頭寧致遠說:“我女兒都好好的,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女兒有病了?”
寧致遠走到冬兒身邊,給冬兒披上一件衣服。
冬兒一動不動的看著幾盆花,好像是進入了另外的一種狀態,完全已經忘我中。
“你女兒看著很好,但她一下就沒有什麽反應了,你還覺得很好?”
“當然很好,我女兒隻是很喜歡思考而已。”寧致遠自然是有他的一番道理,那是他女兒,不管什麽樣子,他都是喜歡的。
他們說話的時候我繞到大樹後麵抬頭看著樹的上麵,樹葉都沒有了,穿過縫隙能看到藍色的天空,想到我在這裏聽見寧致遠拒絕冉素雪的時候。
好像還是昨天的事情,但是冉素雪已經死了。
我低頭看了一眼我的手,這雙手不是沒有邪惡,我也曾殺過人。
“你在幹什麽?”
東方雲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我身邊問我,我轉身去看他的時候,他已經到了我身後,跟我說話的時候我忽然轉身去看他,他一笑:“你在看你的手,是因為你殺過人?”
“……”
聰明的人可以不是神經有問題的人,但是神經有問題的人,一定是聰明的人。
這一點,被東方雲詮釋了。
“我是殺過人,所以看看還有多少血沒有洗掉過。”
東方雲很愜意的坐在那裏看著我,我忽然發現,友情會扼殺一個人所有的善良。
下意識的去看了一眼寧致遠那邊,他沒過來,我奇怪寧致遠怎麽會那麽安靜,繞過去看寧致遠,結果他正蹲在冬兒的身邊陪著冬兒。
好像個傻子一樣,蹲在那裏蹲著。
我看了一會轉身去看東方雲,東方雲說:“你殺了素雪,你有沒有恐懼過,後悔過?”
我看了一眼手裏的心經,東方雲笑了一下:“你用這東西來洗滌心靈,你覺得有用麽?”
“我從來沒用這個來洗滌心靈,因為我知道因緣際會,該是我的就是我的,不該是我的就不是我的,強求不來,躲也躲不開。
有些人注定要死在我手裏,有些人注定要欺負我,但是這些總會過去,不會一直那樣。”
“那你的意思是說,你殺了素雪,一切都是你應該的?”
“或許不應該,但是我已經把她殺了,而且我要是不殺了她,那她就會殺了我。
就算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也不會改變決定,為了我自己,我一樣會殺了冉素雪。
我做過很多的錯事,害死過很多的人,但是我並沒有冷血到沒有悔恨。
小時候我去小學讀書,我的後張桌有一個小男孩,小男孩因為很調皮,他總是用手抓住我的小辮子,在老師講課的時候,趁著老師不在意抓一下,把我的頭拉到後麵,我會一下仰起頭過去,那種天旋地轉是我這輩子都很恐懼的事情,我曾一度陷入了恐懼當中兩周。
我每天都很害怕去上課,我甚至和我媽媽說,我不想去上課,我媽媽問我,為什麽不想去上課,我說我就不想去,
媽媽問我為什麽,我不敢說,我覺得我很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