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九章傷了誰的心
寧致遠回來的時候已經中午了,看上去一點事情沒有,但是他就坐在那裏坐著。
我問他:“怎麽了?不走了?”
“廢話。”
寧致遠不理我,我問他:“打你了?”
寧致遠還是不理我,坐在那裏一個下午沒動,晚上吃晚飯還是不起來,我問他怎麽了他也不說,七叔叫人送飯來的,吃飯寧致遠扶著我,我看他臉色都變了,問他:“你怎麽了?”
寧致遠始終沒有回答。
等我吃了飯寧致遠去洗手間那邊,轉身我才看到,他後背上麵都是血。
“你怎麽了?”我問寧致遠說沒什麽,我從床上要膏起來,寧致遠來看我:“躺下。”
我躺下,寧致遠走到我麵前:“沒事。”
“你把衣服脫下來我看看。”
我其實就是好奇,說心疼沒有。
畢竟是他叔叔,七叔還不至於打死他就是了。
寧致遠沉吟了片刻,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我看,等他脫完我還真是嚇了一跳。
前胸後背都是鞭痕,而且打得皮開肉綻。
血淋淋的。
我看著寧致遠:“你是傻子麽?”
“打了我,心疼的也是他,我隻是皮肉疼,他是全身疼。”
“……”
我還能說什麽?
看了一會:“你轉過去我看看。”
寧致遠轉身過去,後背全都是鞭痕,不免觸目驚心。
我很久才問:“怎麽打成這樣,你不疼?”
“疼,疼也不能認錯,我沒錯。”
寧致遠果然沒認錯。
“你要洗澡?”
“嗯。”
“別洗了,會落疤,你叫醫生來給你弄一下。”
寧致遠轉身挑眉:“心疼麽?”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說這種話?”
“為什麽沒有心情?”
寧致遠附身過來,身上的傷口都差不多要愈合了,但還是有一股飄來的血腥。
我看著他,實在是有些鬱悶。
親了親寧致遠離開,走到一邊打了個電話:“叫人給我上藥,思涵說留下疤痕就不和我生孩子了。”
“……”
電話放下寧致遠吃了一口東西,我看他臉色蒼白,就好像要不行了一樣,但他那樣子,卻硬是沒事人一樣。
沒多久有人進來,是兩個人。
進門把金屬箱子放下,打開後裏麵是各種針劑。
打開開始勾兌針劑,晃了之後,給寧致遠先打了吊瓶,另外的人則是把另外一個箱子打開,寧致遠去坐下,那個人給寧致遠清理傷口,怕他疼,打了一陣止痛劑。
寧致遠則是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坐著。
天黑之前,寧致遠的傷口給包紮好,寧致遠起身站起來,跟木乃伊似的,走到我這邊,上來我床上在一邊躺下。
兩名醫生說:“少爺的傷口不會留下疤痕,這幾天不要吃辛辣的東西,海鮮和蛋類。”
“我知道了。”
醫生收拾一下去了外麵,寧致遠臉色漸漸恢複了一下,躺在我身邊睡的格外安詳。
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身上包裹的和木乃伊一樣,這樣想出去也出不去了,七叔的目的無非是用另外一種方法把他留下而已。
我也睡著了,這一夜除了護士進來的時候給寧致遠換藥拔針,我們都睡著。
直到第二天早上,寧致遠又生龍活虎了。
睜開眼寧致遠起來,鬆了鬆骨頭,起身雙手按在我身邊,低頭親吻著我的臉,我左右閃躲,他左右追著,等我安靜下來,寧致遠才離開,笑了下:“昨晚我做夢夢見做愛了。”
“……”
真是下流無止境。
寧致遠去洗漱出來,穿了一件襯衫,扣子不扣,袖子隨便弄了一下,然後他就開始不修邊幅的在病房裏麵轉悠。
吃早飯的時候寧致遠陪著我吃了早飯,吃完就在一邊看窗外,他不說話,但是看他的樣子,卻沒有表現的那麽從容淡定。
“你擔心啊?”
“你不擔心?”
寧致遠轉身看我:“他是我表哥,這次的事情因我而起,我看不慣他,但是也不想看著他去死。
他不該回來。”
“你表哥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七叔生氣了。”
“話是這麽說,可是我抓了舅媽,要不是這樣,他也不會想到要傷害七叔。”
……
“你要是真的擔心,我和七叔說。”
“沒用的,七叔已經走了,現在裏裏外外都是人,他還把我打成這樣,就是不希望我參與這件事情。”
“那你著急也沒用。”
寧致遠坐下,眯了眯眼睛。
我拿出手機,打電話給男爵。
寧致遠看著我,男爵那邊這次接了電話,這是個奇跡。
畢竟這段時間我都沒有打通過,今天隻是打算試試,沒想到竟然打通了。
電話對麵傳來男爵低沉的聲音:“有事?”
“我不找你,找姑姑。”
男爵那邊把電話轉接,傳來總統夫人的聲音。
“怎麽了?”
我想,男爵肯定知道這邊的事情。
不然電話不可能接的這麽快。
“姑姑,我受傷了,是因為有人要刺殺七叔,我幫七叔擋了一槍。”
總統夫人那邊很是平靜,我想她的平靜不單單是知道了這件事情,一定還有其他的什麽東西。
良久:“你說吧。”
“我想讓姑姑和七叔說一句話,放了沈辰天,就這一次。”
總統夫人那邊說:“就算沒有你,我也會這麽做,你這孩子這電話打的到是很及時。
你身體怎樣?”
“我身體已經沒事了,麻煩姑姑了。”
“沒事,你好好休息養傷,我打電話給你七叔,跟他說這件事情。”
“嗯。”
電話掛斷我看著寧致遠,寧致遠靠在一邊不說話,他的那雙眼睛卻始終不離我左右,很久我問寧致遠:“你看我幹什麽?”
寧致遠一笑:“這件事我從來沒想過這麽做。”
“硬碰硬也沒用,那為什麽不想一個折中的辦法?”
寧致遠搖頭:“你不了解七叔,他雖然把這些事看的很重要,但他也有一顆玻璃心。
他能走到今天不是沒有道理的。”
“你是說?”
“七叔不舒服,你是他最疼愛的人,卻要做這種事,比我這個硬碰硬的,他是不在乎我,恨不得弄死我的心,但是你……傷了七叔的心。”
“……”
我沉默著,良久:“這時候才說,你故意的?”
“……”
寧致遠沒說話,走到門口去叫人開門,之後他就走了。
而且一直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