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複仇的槍手
環球國際公寓,2號樓,李政和祁安一行人剛出15樓電梯就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祁安捂著鼻子,跟李政順著味道走到1529,就來到了案發現場。
李政一言不發,皺著眉頭在屋裏走了一圈。屋內打鬥痕跡明顯,牆上的掛畫和鍾表都摔在霖上。死者趴在門廊的台階上,臉上被潑了硫酸,兩隻手都被砍掉了。李政順著死者的血跡,路過客廳,來到了臥室。提前到達現場的富春明正在和搜查科的同事找線索。
“組長,死者叫趙青子,29歲,是咱們市作家協會的青年作家。前一陣一個很火的網劇《叫她王的女人》就是她的作品。報案人是打掃公寓的阿姨,死亡時間……初步判定為昨晚10點。”李政隊裏的同事薑津報告到。
“組長,你看!”富春明手裏拿著死者臥室裏散落的草稿紙衝到了李政的麵前。李政接過來,是一個的章節,上麵寫著:
“作家回到家,她打開門,沒有脫鞋就徑直走進了臥室。她穿著高跟鞋躺在床上,一的簽售會讓她筋疲力盡,她有氣無力的把高跟鞋蹬了下去,抱著一個枕頭很快就熟睡了。哐——哐——客廳裏傳來聲響,作家驚醒,她坐起身,警覺的看著門外,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李政抬頭看了一眼臥室,屋內的痕跡和裏描寫的一模一樣。
“終於,門開了。藏在衣櫃裏的作家從縫隙中看到一個拿著砍刀的男人走了進來。他走到床邊,蹲下去看了一眼床底。作家害怕的捂住自己的嘴以防發出聲響。男人在屋內走了一圈,最後,他的視線落在了衣櫃。”李政繼續讀到。
“組長,這個會不會就是作案過程。”富春明。
在李政讀這個的時候,祁安、梁珍、薑津等人都圍了過來。
“男人抓著作家的頭發,作家大叫著救命,拚命掙紮著。男人從衣服口袋中拿出一把鋒利的剪刀,踩著作家的脖子,將她的舌頭抓住,一剪刀剪掉了。劇烈的疼痛讓作家幾乎暈了過去,這時,男人仿佛乘勝追擊般,踩住作家的胳膊,用砍刀砍下了她的雙手……”
“組長,死者的舌頭確實被割下來了。”薑津麵色沉重的到。在場的人都沉默著,梁珍的眼裏甚至充滿了淚水,這種殘忍的作案手法,簡直不可饒恕。
“這個是公開的章節嗎?”李政問到。
“不是。”富春明抱著任梓淇工作用的筆記本,“我看了任梓淇的電腦,你讀的是她連載的最新章節。昨下午般定時發送給她的責任編輯,剛聯係了她的編輯,編輯已經審核通過了,原定今上午十點準時發布。”
李政看了一下表,距離十點還有十分鍾。
“告訴他們別發了,被記者知道了,要大做文章的。”李政完,抬頭看到了被梁珍扶著的祁安。
“嘖嘖嘖,你都‘死’那麽多次了,看到死人還會吐?”李政嘲諷到,“吧,我們的神婆,凶手是誰啊?”
李政完,薑津、富春明、梁珍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像了祁安。祁安看著大家,搖了搖頭。李政得逞般笑了起來,他走到祁安旁邊:“嗯,超能力,真棒。”
“電腦和草稿紙帶回去放我桌子上,薑津你去調取案發當及前兩的監控,把死者的編輯和經紀人叫到局裏來,春明去調查一下死者有沒有什麽仇人或者比較狂熱的讀者。”
李政完走出了臥室,富春明和薑津跟了過去,路過祁安的時候,富春明還故意在祁安麵前做了個算卦的手勢。
“別理他們,別看組長話刻薄,其實他人挺好的。”梁珍聲的到。
祁安歎了口氣,她才不關心李政的好壞。她現在擔心的是自己的能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殺人案突然變多的原因,祁安的能力像是死機了一樣,什麽都感受不到。
警局的人現在都叫她“神婆”,時不時就要冷嘲熱諷一般。黎叔倒是很開心,也許這樣下去,詛咒也許可以被解除。祁安怎麽都想不通,黎叔為什麽要把自己交給這個刻薄、冷漠又沒有禮貌的李政。
下班後,李政開車把祁安送回了家,名為“護送”,其實就是監視。不然也不會在祁安家附近的所有出入口都安上監控。祁安下車時,氣呼呼的摔著車門以示抗議,李政卻毫不在意,開著車揚長而去。
打開家門,祁安看到黎叔戴著眼鏡坐在沙發上翻閱著報紙。
“安安回來啦?我去把飯端上來。”黎叔站起身,摘下眼鏡往廚房走去。
“黎叔!我還要跟李政那個混蛋呆多久啊?”祁安壓抑不住怒氣,大聲吼到。
“你去洗個手,深呼吸一下,吃飯時生氣會胃疼。”黎叔不管祁安的脾氣,平靜的到。
看著黎叔的背影,祁安突然有點兒內疚。黎叔是一個很重視承諾的人,為了照顧好朋友的遺子,一輩子沒有結婚,也沒有生育任何子女。他一直對祁安視如己出,無比疼愛。這次如果不是黎叔,祁安肯定會被當作嫌疑人拘留。
想到這兒,內疚壓過了怨氣,祁安乖乖去洗了手,換上了睡衣。
“黎叔,我之前裝傻是因為不想你擔心我,但我感覺裝的久了,我好像真的變傻了。”祁安用筷子戳著碗裏的豌豆米飯,著著哽咽了起來。
黎叔一看祁安要哭了,趕緊放下手中的筷子,坐到了祁安的身邊。
“安安乖,黎叔知道你以前每次‘不記得’‘無所謂’是怕我擔心,故意那麽。你從就要經曆被殺害的恐懼和傷痛,怎麽可能沒事兒,乖孩子,想哭就哭吧。”黎叔輕輕的拍著祁安的背。
祁安吸了吸鼻子,把淚水憋了回去。她想幫李政破案,隻有這樣,警局的人才會尊重她,相信她,她不想被人叫神婆。她把案發現場的事兒詳細的跟黎叔描述了一下。黎叔聽完,皺了皺眉頭:
“你的是任梓淇是吧?圈裏都傳,她的都是別人代筆寫的,如果作案手法和裏一樣,那你們可以查查是不是真的有人給她代筆。”
“嗯?不會吧,她可是從成名的作家啊。”祁安不解的問到。
“搞創作的,或早或晚都有江郎才盡的時候。她雖然年少成名,但之後也沒再寫出什麽像樣的東西,都是吃老本。據後來她發表的,都是她經紀人給她找的協議槍手。”
“複仇的槍手……”祁安想著現場恐怖的場景,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