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小心
“你們這就要走嗎？”陸永年有些不舍的開口。
“嗯，家裏還有些事情，你們古董商行也忙，我們也不方便在這裏久留。”陸行開口解釋道。
盛夏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後點了點頭。
“古董商行有什麽忙的，以後要是你們有空閑的話可以常來，陪我喝喝茶聊聊天，看盛先生對古董很感興趣我們也可以聊聊我對古董的見解。”陸永年繼續挽留道。
“實在是不方便，我帶著小女先行離開了。”陸行推辭著。看向陸永年的眼神裏也過多了幾分探究。他向來是一個果決的人，很少會像今日這般。
“要不這樣吧，盛先生的盛小姐都住進陸宅好了，自從我兒子走了以後，陸宅一下子空曠了很多，盛小姐住進來以後，我們也好照應著，兩全其美不是。”陸永年威嚴的聲音有些軟下來的跡象，一臉希冀的看著盛夏。
見一個父親如此的低聲下氣的挽留，盛夏實在是不知道如何狠心拒絕。她看起來再這麽威嚴，在外人麵前再這麽厲害，到了家裏也不過是一個中年喪子的可憐父親而已。
“陸掌櫃不要開玩笑了，陸掌櫃盛情難卻但我們不能不遵守公序良俗，現在我女兒還沒有名分，不能平白無故的就住進陸家，這對女兒家的名譽和陸家在晏城的聲譽都不好。”陸行的臉上又多了幾分複雜。這麽淺顯易懂的道理，陸永年不可能不知道。
“那好吧。”陸永年見陸行鐵了心要走，便不再挽留。隻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先走了。”陸行轉身走到門口的時候，陸永年又再度開口叫住了他。
“這樣吧，你們不願意住到陸家來，也不願意在古董行上班，我就隻能拿些撫養費給你們了，這你們總不能拒絕吧。”陸永年示意夥計去會計那裏取五萬塊錢來。
錢拿過來以後，陸永年把它遞到了陸行的手裏，陸行卻把它丟到了盛夏的懷裏。
盛夏接過沉甸甸的一袋鈔票，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混吃混喝的騙子，利用一個父親對死去兒子的感情，謀取這些不義之財。
“夏夏，陸掌櫃給了你就好好的收著，不要辜負了陸掌櫃對你的期望。”陸行看出來盛夏的難為情，開口寬慰道。
“盛先生，我再次鄭重的拜托你，一定要照顧好盛夏肚子裏的孩子。醫院要常去產檢也一定要做最全麵的，營養品也要多給盛夏買，千萬不要吝嗇，沒錢了盡管來商行找我要。”陸永年的聲音很是莊重。
陸行聞言有些傷感了起來，若是父親知道盛夏根本就沒有懷孕該是何等的難過呀。若自己真的有了孩子，父親也會這般疼愛吧。
“我會的，我們家盛夏何德何能讓陸掌櫃你這麽記掛。”陸行把感激涕零模仿的很是逼真。
“千萬別這麽說，隻要這個孩子是陸行的，這個陸家的商行都會是這個孩子的，趁著我還能給陸家商行培養一個繼承人。”陸永年眸光悠遠，裏麵的神色讓人捉摸不透。
語氣裏透著濃濃的無奈，像是服老了一般
“那我們就先走了。”陸行的步子很快，認真看去還有些許的淩亂。
走出商行以後他的步子更加大了起來，盛夏要小跑才能夠跟的上去。
“鬼大哥……你等等我啊！”盛夏把錢收進手包裏，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在她前麵的陸行卻突然停了下來，害她沒能及時刹住車重重的撞在了他的背上。
“別喊，跟上。”陸行少見的沒有關心她的情況，冷冷的吐出四個字以後，繼續不管不顧的超前走著，但步子明顯小了一些，在盛夏能跟上的範圍之內。
“哦！”盛夏有些不滿的撇了撇嘴。看他的情緒很是低落，便想著找個什麽話題來轉移他的注意力:“鬼大哥，你能和我說說今天那個瓷杯是什麽情況嗎？”
她明顯能夠看出拿些看客對於那個婦人的嘲諷，可陸行究竟是用了什麽方法讓那個婦人覺得她所相信的東西錯誤的呢？
陸行沒有理會她的意思，他現在的腦子裏就像是一團亂麻，怎麽也理不清那根線頭在哪裏，還怎麽有心情來替她解答這麽簡單的問題。
可盛夏哪能讓陸行就這麽逃避開她的問題，她不依不饒的拉著陸行的袖子:“鬼大哥，求求你了，就說給我聽聽吧我真的很好奇。”
“反過來。”陸行有些無奈的開口，把自己地袖子從盛夏的手裏解救了出來。
反過來？盛夏的腦門上寫著大大的幾個問號，反過來的意思難道是真的才會不均勻，而假的才會均勻。原來陸行是把真的說成假的，假的說成真的，這樣才騙過了那個婦人。
不過仔細想想也是，以前的人們計量的儀器很少，燒窯全憑自己的經驗，塑型也是靠自己對尺寸的把握，隻有現代這些精密的儀器才能做出看起來幾乎完美的瓷胎。
陸行已經走出去老遠，發現自己身邊並沒有盛夏的身影，便折返回來拉住盛夏的手，牽著她往前走:“要你跟上沒聽見嗎？就算是思考問題也可以邊走邊思考啊！”
他正回頭教育著盛夏，絲毫沒有注意到馬路對麵的信號燈已經進入了倒計時的狀態。
“邊走邊思考很危險的，停下來思考完了再走才是最安全的。”盛夏見陸行渾身散發著煞氣，不敢大聲的吐槽隻敢小心翼翼的低聲呢喃。
她四處望了望，卻發現陸行拉著他走到了人行道上，而且他們還闖了紅燈。周圍的汽車鳴笛的時候，一臉高速行駛的小轎車正朝他們行駛而來。
“小心啊！”盛夏拽了一把陸行的手，這才把他從自己的思緒中扯了出老，可疾馳而來的汽車已經刹不住了。
陸行幾乎是出於本能的把盛夏推了出去，他自己卻被車子狠狠的撞了一下，身體有些不受控製的向後仰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