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不用管她
小房子裏光線昏暗，但還是能看清楚裏麵的一切。
房間空曠簡單，隻有一個桌案，案上放置著一個被黑布蓋著的牌子，程淺言一下就想象到那是什麽。
那是靈位。
“真是沒有想到，你對程雯芸的深情竟然這樣刻骨銘心，還專門幫她建立了靈位，你這是每天都要陪她一會兒吧？”程淺言嗤笑著，從地上站了起來。
奈何剛站穩，就被顧陌年一個用力，又給按跪下去。
“跪著！”顧陌年冷冷喝道，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程淺言卻固執的不願意，重新站起來，於是又再一次被顧陌年按得跪了下去。
如此幾次後，程淺言悠然大怒：“顧陌年你有病是不是，程雯芸是我什麽人，我憑什麽跪她？”
掙紮著，又重新站了起來。
這一次，顧陌年沒有重新將她按下去，隻是冷聲提醒：“程淺言，你不要將我對你的放縱變成挑釁我的資本！”
“那你也搞清楚，你愛程雯芸怎麽給他磕頭認錯那是你的事情，管我什麽事？”
顧陌年的目光，一片陰冷：“你還想不想要房子？”
“你什麽意思？”程淺言戒備出聲。
什麽叫她想不想要房子？
“你應該知道，隻要我想，我可以將你永遠禁錮在一個地方，也可以讓你弟弟永遠也回不來這個地方。”顧陌年摸出電話，“要不要試試？”
隻要他一個電話，這一切都不是問題。
程淺言抿著唇，沒有說話。
“你的確不怕死，但是你知不知道有一個詞語叫生不如死？我有的是手段和本事，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要不要試試？”
麵對他的威脅，程淺言的臉色瞬間凝固在臉上。
良久，她才問：“你想要怎樣？”
“跪下！”顧陌年重複著之前的命令。
程淺言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良久未動。
“我可以跪程雯芸，但是你要我放棄屬於我屬於我媽的一切，抱歉辦不到，就算我現在妥協，也不會代表我會一輩子妥協，除非你直接斬草除根，將我弄死！”她不甘認輸。
顧陌年卻不願意同她多說，重複著那一個命令：“跪下！”
程淺言一咬唇，最後心一橫，雙膝一曲跪了下去。
可即便如此，她也是挺直了背脊，宛如是頂天立地的人，不願低一下頭。
“那就跪倒你悔過為止！”顧陌年冷冷說道，離開了小房子，走前還將門給關上了。
從中午到晚上，程淺言滴水未進，一直跪在小房間裏，也沒有人進來喊她。
顧陌年要她跪倒悔過為止。
悔過？
沒有錯，為什麽要悔過？憑什麽？
夜晚來臨，本就寒冷的空氣更加冷意刺骨。
幫傭們見程淺言至今沒有出來，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麽事，更不知道程淺言在外裏麵做什麽，不免擔心，於是去請示顧陌年：“年少，淺言小姐已經在小房子裏待了許久了，這會兒降溫得厲害，要不要將淺言小姐接出來，以免會感冒？”
顧陌年頭也沒抬：“不用管她。”
他都這樣說了，也就沒人敢再說什麽，隻得退出書房。
晚餐過後，邢聰趕了回來：“年少，房子已經買好了，在環秀別墅區，小區環境優美，家裝電器一應俱全，馬上就可以入住。”
邢聰將房產資料一並遞給顧陌年。
著環秀別墅區雖然不比北灣別墅，但也是非常不錯，地理位置也很優越，A市不少的名人都住在這裏。
顧陌年看了一眼，又將文件給了邢聰：“明天去將房子過戶到程董名下，讓他們找個時間搬進去就可以。”
邢聰微微一愣，也是明白了顧陌年的意思。
“年少，您這樣做淺言小姐又會誤會。”邢聰提醒。
顧陌年看了他一眼：“去辦就好，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守住嘴！”
“是！”
晚上十點過，程淺言沒有從小房子裏出來，而顧陌年也沒有從書房裏出來。
電腦的屏幕上，正是程淺言在小房子裏的畫麵，她依舊跪得筆直，一動不動，宛如是木樁。
就像是她的性格，倔強不願服輸，也不懂得冷靜隱忍。
看了時間，已經快要夜裏十一點，天氣顯示此時的溫度是零下一度。
顧陌年最後還是起身下樓，去了後院的小房子。
門被推開，淺弱的燈光宛如古時的煤油燈，搖搖曳曳隨時會滅掉似的。
程淺言看了一眼他，便又別開了眼。
隻聽他問：“知道錯了嗎？”
“嗬。”程淺言輕笑一聲，沒有回應。
很顯然是沒有悔過。
“你還真是出息，坐了四年的牢，還學不會聽話。”顧陌年冷冷說道，“記住了，以前你沒有學會的，以後我會慢慢地一樣一樣教會你。”
她故作好奇的問：“那我是不是應該提前喊你一聲老師？”
“起來！”顧陌年命令，已經不太耐煩。
隻是程淺言卻絲毫沒有動彈。
“怎麽，需要我扶你？”
程淺言此刻雙腿早已麻木沒有知覺，寒冷和疼痛的感覺都沒有，稍微一動就會麻得如同有成千上萬隻螞蟻在亂竄，那知味實在是無法形容。
隻是自尊和驕傲作祟，她佯裝鎮定的吃力站起來。
哪知剛剛站穩，就因頭腦一陣眩暈整個人朝著地上栽下去。
眼看就要摔倒，顧陌年眼疾手快，一個伸手將她撈進了懷裏。
跪的太久，大腦供血不足，以至於這一次的眩暈好一陣都沒有緩過來。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強撐著要推開顧陌年，推開這個鐵石心腸的渣男。
“你……放開我……”
“都站不穩了，還要逞強？”顧陌年喝道，不由分說將她抱起回到了大廳，小心翼翼將她放在了沙發上。
幫傭見狀，馬上拿來毯子端來薑湯。
隻是此刻的程淺言，就像是受過傷的小白兔，全縮成一團躲在沙發裏，閉著眼睛喘著粗氣，也自然就沒有去接那碗薑湯。
“年少，淺言小姐的唇都凍得發烏了，要不把客廳的空調溫度調高一些吧？”幫傭提議道。
顧陌年剛剛放下程淺言的時候，故意碰了了一下她的臉頰，一片冰涼，此刻幫傭提醒，馬上點頭：“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