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扭曲的深愛
顧陌年在書房裏待了快一個上午，傭人上來喊他下去稍後一起用午餐，這才結束了他在書房裏的時間。
隻是剛走出書房，還沒有來得急下樓，就有人一步垮了幾階樓梯衝上來，並且不由分說就揪住了他的衣領，一個用力將他抵在了牆上，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質問：“顧陌年你這個混蛋，你這個不遵守諾言的渣男！”
後方顧宇初匆匆跟來，身後還跟了一名女子和一名男子，模樣都挺俊俏，遺傳了顧家人的好容顏。
“梓淵你這是在做什麽，你趕緊將手鬆開。”顧宇初企圖拉開顧梓淵，可是用了力都沒能將人拽開，不由得瞬間冷了臉，“顧梓淵你今天是不是要鬧事？”
顧宇初是顧家出了名的好好先生，常年在娛樂圈遊走的人仿佛是天生的好人緣，誰都能給他聊得來，極少動怒。
此刻他冷了語氣，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不由得讓隨後跟來的人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顧梓伈趕緊上前，拉著顧梓淵的手腕：“哥，你有什麽事情就慢慢說，你先把手放開。”
顧梓伈是顧梓淵的親妹妹，平日裏顧梓淵很是疼她。
隻是顧梓伈的勸說並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他對顧梓伈說：“伈伈你讓開，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
“梓淵，有什麽事情你都先把手放開。”顧行徽也上前勸說，“你自己想想今天是什麽日子，這才大年初二，下麵還有那麽多客人，這樣鬧出去丟的是顧家的麵子。”
“就算是丟了麵子，那也是顧陌年他的不守規矩！”顧梓淵冷冷的說。
“你閉嘴！”顧宇初冷然出聲，“顧梓淵你搞清楚，你口中的顧陌年是你大哥！”
他們同父異母，身上有著一半一樣的血液。
顧陌年背靠在牆上，已經是猜到顧梓淵這樣發火還不遵守承諾是為了什麽。
時至今日，能讓顧梓淵如此失控的隻有一個人。
必定是他見到了程妍憶。
低頭，睨了一眼揪住他衣領的手，顧陌年淡然出聲：“把手放開。”
他態度疏離，語調清淡，仿佛是因為顧梓淵的動作而生氣，又像是毫不在乎。
沒有人揣摩到他的情緒。
“顧梓淵你把手放開！”顧宇初自然也是向著自己的親大哥一些，一把拽開顧梓淵，總算是將他扯開，橫身就當在顧陌年麵前，怒對顧梓淵，“你在發什麽瘋，大哥一上午都在書房裏，哪裏招惹你了？”
“你們自己問他都做了什麽好事！”顧梓淵怒指顧陌年，一聲質問，“你敢不敢承認你做的那些事？”
一時間，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在顧陌年身上。
從昨日到今日，顧陌年都很少露麵，他又是做了什麽事情顧梓淵這樣生氣的呢？
“你說說，我做了什麽事？”顧陌年反問，上前一步站到了顧宇初前麵，仿佛不知道顧梓淵這樣鬧是為了哪般。
見他挺身而出，顧梓淵冷笑：“你沒有履行自己的承諾！”
“哦？”顧陌年又是反問，“不妨說出來讓大家也聽聽。”
就在這時，挑起禍端的程妍憶姍姍到來，她拉住顧梓淵，小聲說：“梓淵哥，你不要和陌年哥鬧，這才新年第二天，下麵還有客人。’
她乖巧懂事的模樣，就像是已經嫁入了顧家，處處都在為顧家著想。
顧梓淵拉住她，溫柔的安慰：“小憶你別怕，我會給你做主！”
“梓淵哥，你真的誤會陌年哥了……”
程妍憶還企圖解釋，可是此刻的顧梓淵哪兒聽得進去別的話，他打斷程妍憶的聲音，質問顧陌年：“當初你在芸芸的病床前發誓會照顧好小憶，你做到了嗎？”
此話一出，眾人恍然大悟，原來是為了程家小姐的事情。
顧陌年早就料到是這樣，不由得一笑：“那麽，你從何處覺得我是沒有照顧好她的？”
“你若是照顧好了她，她會受到那些委屈嗎？”顧梓淵厲聲說道，“你違背了當年在愛芸芸病床前許下的諾言，你讓小憶受到了那麽大的委屈，你還敢說你沒有做錯？”
“嗬。”顧陌年悠然的一聲冷笑，幾秒過後，他冷冰冰的說道，“如果你覺得你能比我更加照顧得好她，我沒有意見。”
“顧陌年你……”顧梓淵瞬間啞口無言，因為常年在國外公司裏，國內的事情他了解得並不多，唯一關注的除了公司就是程家這邊了。
但是畢竟相隔甚遠，很多事情他都有心無力，隻知道之前程淺言和程家打官司程家大敗，程家損失慘重，而程妍憶也成了被人嘲笑的對象。
這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你明明答應了芸芸要照顧好小憶，你沒有做到！”顧梓淵強詞奪理。
站在他身後的程妍憶此刻臉上血色盡失，她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顧陌年會輕描淡寫就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就像是冰冷的寒錐子，重重的刺在了她的心上。
處處為程家著想，處處為她著想，對她那樣溫柔那樣體貼的顧陌年，怎麽會當著這麽多人，說出這樣傷人心的話來？
不，一定是她聽錯了。
“還是那句話，如果你覺得你能照顧得好，那麽你來。”顧陌年冷淡淡的說道。
“你不要這樣轉移話題！”顧梓淵怒道，“當年許下承諾的人是你，難道作為顧家的大少爺，顧家的長子長孫就可以這樣不講信用嗎？”
“顧梓淵，我回顧家是過年，不是和你鬧。”顧陌年已經徹底不悅，語氣裏盡是不耐煩。
“那是你理虧在先！”顧梓淵振振有詞，見顧陌年想要離開，立刻就將他攔住，“既然你說你照顧好了小憶，那麽你徹底履行承諾，你和小憶訂婚，或者直接結婚，按照你當年的承諾那樣，照顧她一輩子！”
顧梓淵突然地提議讓眾人覺得驚愕，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是情理之中。
自從程雯芸去世後，顧陌年就和程家關係密切，對程妍憶也是有足夠的耐心和寵溺，逢年過節的程妍憶也都會出現在顧家，以至於顧家所有人都覺得程妍憶是內定的顧家大少奶奶。
此刻顧梓淵這樣提出來，似乎沒有什麽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