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等待多久都是值得
腦海裏又想起了當年他在宗祠裏發下的誓言，那樣不留餘地。
可是他沒有選擇啊，他要是不答應就接管不了淩嶽博雅，就沒辦法幫她。
她不能那樣自私，讓他不遵守對著列祖列宗許下的誓言。
天色剛亮，兩人整理一番就又出了門，租了車子前往平城監獄。
平城的冬天冷，夏天也非常的炎熱，這個季節雖然已經逼近秋天，可是天氣的溫度並沒有下降，才早晨就更感覺到燥熱。
平城監獄的接待大廳，接待人第一次見到程淺言和顧陌年一同前來，均是十分訝異。
“顧小姐，程先生您們這是來看趙善嗎？”
“我們還需要見見韓雅。”程淺言道，“請幫我們安排一下。”
“好的，請稍等。”
檔案管理這邊馬上調去出了韓雅和趙善的記錄，拿出表格讓兩人填了資料。
韓雅這邊顧陌年沒有去，是程淺言要求的，於是顧陌年就先去見了趙善。
還記得上次從這裏離開後，顧陌年曾說那是最後一次來平城，卻不想這就又來了。
他是該來看看趙善的。
兩人講著電話，趙善出聲說：“顧先生我知道您沒有失約，您不用特意來看我。”
顧陌年扶起了趙家，也是顧陌年替他兒子趙麟趕走了身邊的才狼虎豹，如今趙家的公司蒸蒸日上，都是顧陌年鼎力扶持的功勞。
“來都來了，就順便來看看你。”顧陌年道，“我剛剛聽說趙老你因表現良好，這半年已經獲取了兩次減刑，前不久還立了功，這一次的減刑還在申請之中，想必出頭之日也該到了。”
“哎，就算是出去，也是無用之人了。”趙善搖了搖頭，他已經一把年紀了，當年判的可是無期徒刑，才進來那會兒也是覺得暗無天日，卻是不曾想已經熬過這麽多年。
他早已經不知道外麵的今夕何年，更不清楚外麵的世界是怎麽樣了。
他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出去和妻兒團聚。
“能出去自然是好的，您的妻子還在等您，您的女兒已經訂了婚，夫家是當地名門，人不錯，您的兒子現在一心事業，也是當地有名有望的青年才俊，愛慕他的女孩子很多。”顧陌年一一述說。
他是真的很羨慕趙善能有他妻子那樣的執著等待。
趙善進來已經接近二十年，可是他的妻子卻一直沒有改嫁。
第一眼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顧陌年就覺得那個女人優雅又漂亮，那份深情簡直是讓人為之動容。
一次他出差去趙家公司的時候，他曾問她：永無止盡的等待，值得嗎？
他的妻子幾乎是沒有猶豫就說，肯定是值得的。
趙善所犯的罪行不是殺人越獄，就是謀了不義之財，金額過分龐大，卻也就是那一次而已。
他隻是想讓家裏人過上好日子而已。
在外人眼裏，他有是壞人。
但是他的妻子覺得，他是家裏的頂梁柱。
等，等多久都是值得的。
“上次我那兒子來的時候，可沒說有女孩子喜歡他，那小子竟然騙我。”趙善笑起來。
這時，程淺言過來了，和韓雅那邊的探視已經結束。
韓雅起初是不願意的，但是看了蔣莫的信後，最後還是同意寫委托書。
顧陌年將電話遞給程淺言，她立即接起：“老師，您還好嗎？”
“我很好。”趙善點頭，“言丫頭，看到你和顧先生和好如初，我也就放心了。”
所以說，付出總歸是有回報的。
這些年顧陌年的付出雖然程淺言不會知道，但是時間不會埋沒這些，最後程淺言還是知道了。
痛苦的曆程，不過是為了未來的甘甜做鋪墊罷了。
走出監獄大門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程淺言拉住顧陌年的手問：“剛剛我問了，李長安已經出獄離開了，你和我講講，這個你有沒有招呼過？”
“有。”顧陌年點頭，沒有絲毫隱瞞，“你在這裏接觸的人，或多或少都有受過我的恩惠，有些事我幫忙請律師，有些是我幫忙照管了家裏。”
“為什麽要做那麽多？”
顧陌年抬頭望天，烈陽刺目，他道：“為了要你過得好一些。”
“為什麽從一開始的時候你就不解釋？非要誤會這麽久？讓我恨你，真的就很好嗎？”
“不好，一點也不好。”顧陌年搖頭，頓了頓又才補充，“但是我給不了你未來，你知道的。”
若不是程淺言太過聰明發現了這些，他到最後都不會說，甚至會給她一個很合理的理由然後離婚，與她再不相幹。
可是人都貪心，太貪心。
她知道了一切，她的主動靠近，她揚言要他，他都沒辦法拒絕。
甚至，他想要多和她有一些關係和接觸，所以在那日方璐的提議下他就認了她做徒弟。
瞧吧，他也是自私的，明明是要離婚的，卻還是保留了一絲關係。
程淺言沒有多言，也是找不到什麽話說。
許久過後，程淺言歎息一聲：“我們回A市吧。”
“言言，陪我在外麵遊走幾日吧。”他提出要求，“我現在不想回去。”
“為什麽？”程淺言不解。
“我想和你多待待。”他言簡意賅，卻是情到深處。
程淺言無言拒絕，最後直接點頭：“好。”
然後程淺言將手裏的兩封委托書寄去了由城監獄。
委托書的內容是一致的，由程淺言認領槍決後程妍憶的遺體，進行火化安葬。
蔣莫是程妍憶的親生父親，韓雅是她母親，有這份委托書在，程淺言自然是比顧梓淵有資格認領程妍憶的遺體。
但即便如此，那些委托書也是需要審核認證的，但餘下這幾天，已經完全足夠了。
而程淺言而顧陌年卻開始了一場短期的旅行。
程淺言卸下了職業裝，長發散下做了造型，還化了淡妝，就像是青春靚麗剛從大學裏走出來的女孩子，肌膚勝雪五官秀麗，讓人見了就忍不住心動。
顧陌年也是脫掉了西裝西褲，穿上休短袖和短褲，踩著休閑的無跟鞋，整個人氣質陡變，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高冷總裁，而是一個親切的鄰家大哥哥，又像是電視裏走出來的明星，陽光，帥氣，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