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你們誰來教我抽煙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是這樣嗎?”程淺言回頭,發現顧陌年嘴邊叼著香煙,正準備打打火機,她竟是想也沒有想就伸手奪過了他的香煙,“師父,抽煙不好,戒了吧。”
其實之前的時候程淺言發現顧陌年的煙癮其實並不大,有時候一包煙能夠管一個星期,可是今天從下午相遇到現在,顧陌年怕是一包香煙都抽完了。
而在這一行人之中,也就隻有溫景習抽煙,但是溫景習煙癮不重,不像顧陌年這麽瘋狂。
兩人的動作讓旁邊的人都是一驚,特別是葉晴安,眼睛直直的盯著,仿佛是眼裏有刺一樣,紮的那樣疼,卻又偏偏拔不出來。
顧陌年什麽時候允許人在他麵前這樣放肆了?
下午她勸他戒煙的時候,顧陌年都是那樣的不客氣,可是現在程淺言那樣放肆,直接奪走了他嘴邊的香煙,他卻沒有動怒。
反而還輕聲和煦的說:“怎麽,徒弟都想要來管師父了嗎?”
“師父,我記得你說過,我是你的徒兒,你要對我傾囊相授,是不是?”程淺言眼裏一片狡黠,忽然這樣問出聲來。
顧陌年不明所以,放下了打火機,問:“是,我說過,所以,你想要學什麽?”
“喏。”程淺言揚起手中的香煙,笑嘻嘻的說,“我要學抽煙,師父你可要好好教我哦。”
“胡鬧!”顧陌年立即嗬斥。
“小言,不要亂來!”溫景習也是立刻製止,並且說,“香煙不是什麽好東西,你不要學。”
而下一秒,他又對顧陌年說:“顧總,你剛剛那種語氣又是在凶小言!”
“我就是凶她,怎麽了?”顧陌年沉聲道,的確是被程淺言剛剛的要求氣到了。
她還真是該學的要學,不該學的也要學。
“你憑什麽凶她?”溫景習不悅,和顧陌年針鋒相對起來,“她是你的徒弟,不是你的下人,她還是女孩子,你就是不可以這樣凶她,你這個師父不合格!”
“我不合格?那溫總倒是教她抽煙給我看看!”顧陌年喝道。
程淺言也像是故意的,轉頭朝著溫景習看去:“景習表哥,下午你沒有教我擊劍,現在你教我抽煙吧,我看你和師父都抽煙還挺有趣,我也想學學!”
她明顯是故意的哪壺不開提哪壺,溫景習一下子就被嗆住,半天說不出話來。
簡霖又成了看戲的那一個,這一次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來,一瞬間,兩束深意的目光朝他看來,簡霖馬上解釋說:“顧總溫總不要這樣看我,我一直不抽煙,也不會,這個我真教不了。”
轉而他也是故意的問程深諾和石誠洲:“深諾,誠洲,你們抽煙嗎?”
“之前抽,現在不抽了。”程深諾搖頭。
石誠洲也是搖頭:“一直不抽。”
“為什麽以前抽,現在不抽了?”簡霖追問程深諾。
聽說戒煙的曆程非常艱苦,因為那是一種習慣動作,要改變一個長久以來的習慣,的確是不太容易。
“我姐說抽煙對肺不好,而且容易短命。”程深諾說,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卻還是補充道,“最主要是我姐會揍我,我就對我姐發誓,我再也不抽煙了,然後就真的沒有抽了。”
“男人講信用,是很好的一件事情。”簡霖點頭,伸手拍在程深諾的肩膀上,“簡家的家訓便是人行天地要言而有信,說出的話做出的承諾就一定要做到,這便是一諾千金,不分男女。”
程淺言和程深諾這才恍然大悟,從小簡溫就教導他們,做人一定要言而有信,說出的話做出的承諾就一定要做到,原來是媽媽從來沒有忘記的姓氏,從來不曾忘記簡家的家訓。
心中泛起陣陣漣漪,程淺言心中更是篤定了要回涼城去一探究竟,至少,要知道當年母親為什麽會那樣固執的要離開簡家。
可是此時此刻,她確卻是麵不改色:“我隻是覺得師父和景習表哥抽煙的樣子還挺好看,所以就想學學,霖表哥阿諾和誠洲,你們放心,我就是學著玩玩兒,不會上癮,但是誠洲阿諾,你們不許學,聽到沒有?”
“是,姐。”
“姐,我記住了!”
兩人承諾,卻是不阻攔程淺言,因為他門都知道程淺言這樣做的目的何在。
“景習表哥,師父,你們誰教我好呢?”程淺言又是相問。
站在顧陌年另一邊的葉晴安那一雙手死死地攪動在了一起,心中如同蘇醒了一頭怒獅,明明怒火滔天卻又不得不隱忍克製不能爆發。
偏在這時,溫景習最先做出反應,隻見他從兜裏摸出香煙和打火機,毫不猶豫就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裏,然後大言不慚的對程淺言說:“小言,我戒煙了,不能教你了。”
“那多可惜。”程淺言惋惜極了,隻得又朝顧陌年看過去,“師父,你是我師父,隻能由你來教我我。”
顧陌年又是如何不知道她的意圖何在,他漸漸地麵色平靜下來,最後吐出一句:“你別學了,香煙的味道不好吃。”
香煙味道不好吃。
好熟悉的一句話,程淺言一下就想到去年剛回A市的時候,她在醫院的樓道裏想邢聰要了一支香煙,可是還沒有來得及抽,就被顧陌年奪了去。
後來,後來呢?
後來是顧陌年抽了煙,然後吻了她,她嚐到了他嘴裏香煙的味道,他故意將一口香煙渡給了她,她被嗆著。
然後他就說了那句話:這就是香煙的味道,不好吃。
細細一回想,卻是覺得那是好遙遠的事情了,遠到沒有提醒,都不會再想起。
忍住心中的悸動,程淺言朝顧陌年微微一笑,好奇的說:“可是我就是好奇嘛,師父既然都說香煙的味道不好吃,可是你卻不停地吃香煙,我就在想師父是不是騙我的,其實香煙的味道很好。”
“我記得,網上好像有一句話是這麽說的,‘香煙挺好,雖然傷身,但至少不傷心’,是這樣嗎師父?”她就像是一個好奇寶寶,可是誰又知道她這樣問出口的問題是帶了什麽樣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