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程董這是什麽意思
程淺言立即站起身來，也是非常意外顧寒竟然會帶著顧陌年一道過來，很是楞了一下，卻也很快收回心神，知道就算是和顧寒握手對方也未必願意，以防自取其辱於是並沒有伸手過去，而是微微頷首：“抱歉顧董，讓您在百忙之中跑了兩趟。”
沒有等顧寒回應，她又是朝顧陌年一笑：“師父，您也來了。”
一瞬間，她對這兩人都用上了敬語，這倒是讓顧寒都有些意外，對方開口就是這樣的謙遜，他也不好發作，於是說：“昨日的事情我已經聽人說了，程董也沒必要道歉。”
“顧董，請坐。”程淺言做出“請”的手勢，“師父，您也請坐。”
兩人先後落座，顧陌年沒有出聲，是顧寒開了口：“程董，你也坐吧。”
可是程淺言卻沒有立刻坐下，而是親自幫顧寒添了茶，然後幫顧陌年添了茶，隨後這才坐下，顧寒的聲音又一次響起：“程董，你也是鼎晟的董事長，就不用再說昨日爽約的事情了，昨日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畢竟再重要的事情，也沒有人命來得重要，我活了大半輩子，也是第一次見到程董這樣的性情中的女子，昨日那情況，可謂是驚險萬分，所幸是程董沒有事情，不然那多可惜。”
顧寒的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是對程淺言的讚美，但是這其中，又是隱隱的包含了一些不加掩飾的譏誚。
不過想想也的確是，為了別人的性命而枉顧自己的性命，這在很多人的眼裏，都是一種愚蠢的行為。
顧陌年見她嘴邊的那抹苦澀笑容，最終還是出了聲：“爸，那位站在樓頂的女孩子，是言言的朋友。”
言下之意，為了朋友兩肋插刀不惜性命。
顧寒側頭，看了顧陌年一眼，眼中有警告的意思，顧陌年又如何不懂，卻沒有理會，而是對程淺言，叮囑著說道：“不過言言，下次你需要注意安全。”
“謝謝師父的提醒，我以後會注意的。”程淺言點頭，對他的微笑也是那樣的淡然，仿佛是職場上應付客戶的模樣，總歸是少了一些靈動。
兩人之間的互動在顧寒看來，就變得格外深意了，顧陌年對程淺言的關心，已經超越了平日裏他對葉晴安的熱情和關係，不過是一個徒弟而已，昨天竟然一整天不在公司，有這樣的必要嗎？
顧寒心中是十分的不悅，最後直接出聲打斷兩人之間的互動，程問：“程董相請見麵，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還請程董言之一二。”
其實算起來，就算是當年顧陌年和程淺言談過戀愛，但是程淺言和整個顧家的交際並不多，程淺言甚至沒有到過顧家，顧寒也隻是聽人說顧陌年很愛程淺言，卻也僅僅隻是聽說而已。
直到後來顧陌年和程雯芸訂婚，成為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妻，然後顧陌年就開始鬧脾氣，那個時候他才知道顧陌年是真的很喜歡那個女孩子。
可是程淺言那個時候是程家最不受寵的女兒，母親走得早，父親也不疼愛，再加上眾人對她評價不好，飛揚跋扈囂張狂妄，在學校裏也是女痞子女霸王，這樣沒有規矩不溫柔的女孩子，怎麽做得了顧家的大少奶奶。
再加上很快陷入人命關官司被判了刑，顧家都覺得顧陌年和她斷了關係是最好的選擇，簡直是不要太好。
卻是不知道，這個女孩子竟然是這樣的潛力股，幾年後竟然是這樣的巔峰為王，果然是夠囂張跋扈。
程淺言的麵前的桌上放置著一張報紙，報紙翻開著的頁麵，正好是在寫昨日的電信大廈上的跳樓事件，而那張放大的圖片，便是她牽著冷萌萌的手將她拽到安全區的一張抓拍。
程淺言將報紙推過去，顧寒睨了一眼，那分明就是昨日轟動的事情。
“程董，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顧寒搖頭，實在是不知道程淺言要說什麽。
昨日的那場救贖，程淺言雖然是危險，但是風頭也是出盡，所有人對她都是一致好評，連帶的，今日上午鼎晟股市開盤就是好價，一路漲到停板。
這便是企業名譽，有時候僅是一件事一個人就能大肆影響，程淺言倒是做得很好。
要不是她當真跌下了高樓，就差以為那是一場秀了。
程淺言沒有立即解釋，而是拿出自己的手機，調出了一張照片，一如剛剛的報紙，被推到了顧寒的麵前。
照片上的女孩兒神采奕奕笑容飛揚，開朗的就像是在春季開放的花朵，那麽恬靜，那樣美好。
那分明就是冷萌萌。
顧寒越加的不理解了，他眯起眼睛問：“程董這是什麽意思？”
“其實也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問問顧董，第一眼看上去，覺得這個女孩兒她開朗嗎？正常嗎？”程淺言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淡然的聲音裏像是在問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卻也讓人明白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顧寒徹底糊塗了，隻是看著那個照片上的女孩兒，沉默幾秒後答道：“看起來，這個照片上的女孩子很活潑開朗。”
冷萌萌的額笑容和清澈的眼神，都足以說明她是一個正常的人，至少是活潑開朗的。
“這張照片是今年開春後拍攝的。”程淺言解釋道，沒有停頓的又繼續說道，“可是這才沒有過多久，她就變成了報紙上的那個樣子。”
“這和我有什麽關係，和顧家有什麽關係？”顧寒已經不悅，總覺得程淺言莫名其妙，“難道程董請我相見，就是為了說著這個？”
“顧董，我想您一定知道這串號碼是屬於誰的。”程淺言從包裏拿出另一隻手機，調取到了一個短信記錄的頁麵，再一次推到顧寒的麵前。
顧寒完全不知道程淺言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卻還是將手機拿起，看到了那串短信。
短信內容是：做我的女人，由不得你願不願意，否則我有的是辦法和手段收拾你。
這樣的短信內容，太有想象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