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6：他的職責不是愛情
顧陌年快速迎上去，沒有猶豫就出聲問：“他們是不是逼迫你什麽了？你有沒有答應？你不要答應，你不用委屈自己，你聽到沒有？”
程淺言停住腳步看向顧陌年，眼神之中透著幾分審視，可是許久都沒有開口，仿佛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的審視讓顧陌年微微一怔，這才明白自己剛剛不受控製的過分關心顯得那樣的沒有道理，名不正也言不順，
末了，他動了動唇，道：“要是他們讓你做什麽，你可以不用理會。”
“顧總放心，我不願意做的事情，沒有誰能夠勉強得了我。”程淺言淡淡說道，“隻是太不好意思了，我要和你的未婚妻對簿公堂，要是觸犯到顧家或者顧總你的利益，那麽我提前在這裏向你說一聲實在抱歉，我這個人就是這麽矯情，就是這麽的受不了氣。”
“言言，我們之間非要這樣生疏嗎？”顧陌年痛苦的眼眸裏流轉著懊惱，卻又是說，“我們畢竟還是師徒。”
“李律師。”程淺言忽然喚了一聲，隨後命令道，“幫我你定一份公告申明，我與顧家年少，即日起，解除師徒關係。”
一聽這話，顧陌年瞬間愕然，厲聲嗬斥：“程淺言，你究竟要做什麽？”
“淩霄，等李律師擬定好了聲明，親自送到顧家年少的手裏，請年少簽字之後，直接公告給媒體。”程淺言沒有理會他的怒吼，繼續安排著自己的決定。
她的冷漠和決絕刺激著顧陌年全身上下的所有神經，他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抓起程淺言的手，卻也在同一時間，站在程淺言身後的淩霄第一時間上前一步，伸手握住了顧陌年的手腕，聲音冷漠的說：“年少，請您放手。”
顧陌年怒，目光欲裂：“淩霄你別忘了，當年要不是我留下你，你現在還不知道在做什麽！”
“年少，後來我為您擋過一刀。”淩霄平靜的回答。
“程淺言究竟是給了你什麽好處？你竟然如此忠心為她？你是不是對她動了不該動的心思，你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你配嗎？”怒意攻心的顧陌年此刻也顧不上什麽修養，說話更是刻薄起來。
淩霄對程淺言太過忠心，他是男人，自然也了解男人，淩霄都能背叛他，在程淺言這裏，肯定是有他所希望寄托的情感。
難道，是愛？
淩霄愛程淺言，多麽可笑又不自量力的感情！
“顧陌年你夠了！”程淺言悠然冷吼，顧陌年卻是順勢質問，“你就這樣護著他，他不過是一個保鏢一個助理，你給他工資他為你做事，我現在說他兩句你還心疼了？程淺言你是不是也愛上淩霄了？你說，你是不是？”
他固執得想要發泄感情，更是想要找到一個她偏要如此絕情的理由，可是這些話一說出口，他便更是懊惱，耶格更是後悔。
這不是他的真心話，他沒有懷疑過她，他隻是無法接受她這樣冷漠的態度，她竟然要將他們最後一點的關係也斷絕幹淨！
不可以！
他做不到！
程淺言，你知不知道，我愛了你好多好多年！
你怎麽可以就這樣將我放棄？
“顧陌年你真是夠荒唐的，淩霄他怎麽了，他是哪裏不夠好嗎？你以為你是對誰都可以給出工資，誰都可以為你賣命是嗎？”程淺言一聲質問，用力掙脫開了顧陌年的手，淩霄這也才放開了顧陌年的手。
“顧陌年，別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淩霄救過我的命，那一次若不是他，我就死了。”
“那是他應該做的，保護你，是他的職責！”顧陌年辯駁道。
程淺言搖頭：“沒有什麽應不應該，他有不欠我什麽，為什麽要以命相護？”
“那麽淩霄你呢？你又是為了什麽要對她這樣忠心？”顧陌年質問淩霄，仿佛要將那可能的一點感情都全部掐滅。
淩霄猶豫了幾秒，沒有回答，顧陌年悠然一笑：“你還敢說你不是愛上了她？你愛上了自己的老板淩霄。”
他太篤定，看向程淺言，想要知道她的選擇。
他想要知道，她是不是寧願要淩霄，都不要他。
卻不想，淩霄了開了口，是簡單的兩個字：“不是。”
“你說什麽？”顧陌年疑惑，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我願意為言小姐做事，是因為她是唯一一個到醫院看望我，也是唯一一個為我送湯圓的人，也是她將我接去程家過年，程家每個人都很好，很溫暖，就像是家。”他一字一句說的清清楚楚，末了又是補充，“年少，我為您擋過一刀，您覺得那是應該，但是言小姐從來不會以為有什麽是應該和不應該，在程家所有人包括沙叔的眼裏，也都沒有什麽是應該和不應該。”
“年少，淩霄從來沒有家，連名字也是隨便起的，現在我感覺自己有家了，我想守住這個家，想要守住這家的一家之主。”
“我已經決定這一生追隨言小姐，年少，這不是愛情，不是。”
淩霄平日話不多，甚至是能沉默就盡最大努力在沉默，有時候許久都不會說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啞巴，卻不想此刻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不止顧陌年怔住，就連程淺言是一時間失了心神，那樣的震驚。
她不過是去醫院看過他，不過是帶給他一碗象征團圓的湯圓，不過是邀請他去程家過了年，可這些前提是他為了救她傷了腿，在輪椅上坐了那樣久，她於心不安。
卻不想換來了這樣的一片忠心不悔。
顧陌年啞口無言，他的猜測被推翻，仿佛是有一到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那樣的無措。
他說不出話來，程淺言抿了抿唇，最後開了口：“淩霄，你和李律師先去開車子，我和年少說幾句話。”
“是。”淩霄沒有猶疑，因為他知道，顧陌年也不會傷害程淺言。
淩霄和李律師離開，周遭再無旁人，程淺言再一次開了口：“顧陌年，既然離婚我們都是好聚好散，最後我們也好聚好散將所有關係都斷幹淨斷徹底吧，畢竟這樣拖著也不是長久關係，對誰都不好，容易引起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