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3:豪門之中聲譽最重
“不一樣的。”程淺言卻是否認,“那個時候我弟弟年紀小,但是顧宇初不一樣,他的年紀足以承受一切,他早就不是生長在象牙塔裏的少爺,你應該放手讓他去承受那些好的,和不好的。”
就像是後來程深諾長大了,有些背叛和傷害,都需要他自己去獨自承擔處理,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陪另外一個人一輩子,誰也不會。
聽著程淺言的那些話,顧陌年一下沉默下來,程淺言也意識到自己這樣說太過武斷,畢竟一本悲傷的書能有一百個悲傷感受的讀者,她無法站在顧陌年的立場上去考慮別人,因此那樣的話顯得非常不妥當,她立即道歉:“抱歉,我說的也不全對,你有你的顧慮,我不應該那樣說,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隻是細細想了一下,你說的很有道理。”顧陌年側頭,對她一笑,“隻是事情已經那樣做了,無法挽回,那就順其自然。”
“也是。”程淺言點頭,沒有了語言。
不消一會兒,顧陌年將車子停到了一家咖啡館外麵,兩人步入咖啡廳,顧陌年問:“你剛剛是不是喝咖啡了?”
“你怎麽知道?”程淺言疑惑,因為她的確是猜對了。
“我去找阿初的時候,看到他辦公室的茶幾上,放著兩個咖啡杯。”
“是喝了兩口。”程淺言一笑,轉而對服務員說,“隨便幫我上一杯飲料就好。”
服務員馬上又谘詢顧陌年需要什麽樣的飲品,顧陌年沒有思索便出口:“給她上一杯鮮榨的檸檬水,我要一杯咖啡,不加糖。”
服務員走後,氣氛略微尷尬,顧陌年出聲解釋:“恩恩說你喜歡喝檸檬水。”
“嗯,莫名其妙就喜歡上了那種酸酸的感覺。”程淺言點頭,並拉開了話題,“你這次回來,也是因為公司遭到惡意攻擊的事情?”
“嗯。”顧陌年承認道,“當年我一直有關注顧梓淵的行蹤,但是後來跟丟了,這幾年一直沒有信息,我預感是他回來報複。”
“那我們的想法倒還是比較統一,我也懷疑是他。”程淺言深表認同,“隻是有能力同時攻擊三家公司,可見他手裏勢力不可小覷。”
“若是他自己的勢力倒也無妨,六七年時間組建的勢力總歸是能力有限,隻怕是他和別人聯合,我們不知道同他合作的人是誰,不能知己知彼。”顧陌年提出問題的關鍵點,程淺言跟著沉默起來,這倒是讓事情變得棘手起來。
不知道是誰在和顧梓淵合作,更不知道和他合作的人有幾個,對於敵人,他們這一次完全是處於被動狀態。
忽然,顧陌年問:“你知不知道,顧梓淵和葉晴安在澳大利亞領證結婚了?”
“葉小姐?”程淺言這倒是第一次聽說,還的確是足夠讓人震驚的,不過想著最後一次見麵是葉晴安從警局將顧梓淵勸了出來,倒也是比較讓人信服的。
正好這時兩人飲品上來,顧陌年品嚐了一口咖啡,隨即又說:“如果顧梓淵是以葉家為起點重新組建勢力,那麽問題就更要嚴重一些。”
“可是六年前在你去Z市那個時候,葉家就已經將資產全部轉移去了澳大利亞,算是徹底撤出了C市,若這是顧梓淵和葉晴安反撲的準備,那麽一切也都說得通了。”程淺言不知道顧梓淵和葉晴安領證結婚的事情,是她沒有去關注這些無關緊要的人,但是商界的一些動向她倒是知道一些,更何況是C市的傳媒老大徹底撤出C市,這麽大的動靜,怎麽可能不去關注。
隻是那個時候的葉家已經非常低調,外界傳得沸沸揚揚,可是他們卻是悄無聲息就離開了,什麽消息都沒有留下。
“葉仲死了。”顧陌年替她解釋,“當年你起訴了葉晴安,後來唐星辰雖然並沒有發動訴訟,可是雲楚集團卻給葉家施加了不小的壓力,葉仲病倒,沒多久就病故,隨後葉仲的妻子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喝藥自殺在家中,葉晴安徹底接管公司,就開始轉移資產去了澳大利亞。”
程淺言聽得一愣一愣的:“這些媒體好像都沒有放出消息來。”
“被壓下了。”顧陌年說。
程淺言明白了,她平視前方盯著顧陌年:“不過我很好奇另外一件事情。”
“什麽事?”
“許喻卉的官司可是開庭審理的,顧宇初也去見過許喻卉,你是怎麽封住許喻卉的口,讓她答應瞞住顧宇初的?”
當年的許喻卉的官司還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許喻卉在法庭上親口承認是她嫉妒心強害怕喬婉柔重新和顧寒和好,所以下了殺手。
這樣一來,許喻卉攬下所有責任,沒有人知道喬婉柔的死其實最大的責任人是顧寒,更不會知道最大的執行人還是顧寒。
顧寒保住了名聲,顧家也相對保住了名聲。
隻是許喻卉那樣的人,怎麽會同意?
“是個人,都會有弱點,許喻卉也一樣。”顧陌年道,“我答應她十年之內不動顧梓淵。”
而正巧,許喻卉的判決是死刑,緩刑十年執行。
這些都是顧陌年之前就了解好了的情況,言下之意在許喻卉活著的時候,他放過顧梓淵。
而且顧陌年的想法是,隻要顧梓淵不出來瞎倒騰,他也不會去追究什麽,隻是他太了解顧梓淵了。
“這是許喻卉的緩兵之計,十年,足夠顧梓淵反撲了。”程淺言喝了一口自己的檸檬茶,發現這杯水好像放了不少的糖,那是格外的甜,“顧陌年,你沒發現你上當了嗎?”
“這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顧陌年無可奈何一笑,自顧的喝起了咖啡。
程淺言也是失笑,不再說話。
因為她很明白,在大家族裏,聲譽重於一切。
顧陌年這樣做,不過是要保住顧寒的聲譽,要保住顧家的聲譽罷了。
許久過後,顧陌年杯中的咖啡已經所剩不多,他朝對麵看過去,發現那溫柔的女子也是陷入了沉思,不知道是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