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9:讓我想想你少臭美
“你不能隻考慮孩子。”靳漠說,“你也要考慮一下自己,孩子長了這麽大,她三觀正,也樂觀,你的教導和引導是沒有問題的,你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你的人生還很長,不要因為這點事情就草率的做下決定,未來你會後悔的。”
靳漠小心翼翼的勸說,仿佛是害怕程淺言就這樣步入到了一條不歸路一樣,他需要將她拉出泥沼。
“我不會後悔。”程淺言頓了頓,又是補充,“因為我也還愛著他。”
“怎麽可能!”靳漠不願相信,“你當初不是說……”
“隻是以為不再有可能,所以那樣告訴自己不在愛他,可是我就算如何口是心非,也是無法欺騙自己,我愛他,我知道。”
她就像是在說一個故事,那樣輕柔溫柔,比平日都還要溫柔。
可是這個事實,卻是讓他不能接受。
明明他們這麽多年都未曾見麵,可是為什麽她就還深愛著顧陌年?
靳漠最後還在掙紮:“那你怎麽能夠認定他還愛著你?”
“他愛不愛我沒有關係。”程淺言搖頭,“恩恩喜歡他,他也喜歡恩恩,對於我來說,這就已經足夠了。”
“你呢,他不愛你你也能接受?”
程淺言微微一笑:“有很多科學依據表明,女人在麵臨選擇愛情歸屬 的時候,更多的可能是會去選擇自己深愛的,而不會去選擇深愛自己的,靳漠,我也沒有辦法,我並不是個例,我接受心的選擇。”
“靳漠,我說過,你對我的感情,不是愛情,你要認清自己的感受。”程淺言又忽然出聲,是繼續了車子出事故之前的那個話題,“因為我當年救過你,所以你感激,你想要報答我,想要報恩,你會始終覺得自己欠了我的,我知道你這樣的心情,但是那不是愛情,不是。”
“我不是。”靳漠搖頭,企圖辯駁,“淺言我是真的喜歡你,我想要照顧你,我想要照顧你的餘生。”
“靳漠,我想告訴你,我救你並不是因為我想讓你欠我什麽,更不是要你來補償我什麽,我隻是正巧遇到了需要幫助你的,隻是正巧那個時候是我在那個地方,所以我伸出了援助之手,我想要是換做是別人,也會這樣做,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你從小生活在靳家之中,靳家是當地最大的金融世家,靳家的人都是性情淡漠,你很少接觸外麵的人情世故,也很少去感受平常人的冷暖關懷,所以你會覺得我特別,和那些一心想要攀上豪門一心想要嫁給你做靳少奶奶的女人簡直天差地別,所以你會覺得對我是心動,是愛情,但是那真的不是。”
“你出去走走,你會發現,像我這樣的女子真的會很多很多,而且你願意與之過完一生的,一定不會是我。”
說到這裏,程淺言總算是沉默了下來,該說了的已經全都說了,至於靳漠聽不聽得明白,程淺言並不清楚。
靳漠生活的家族是一個冷血無情的家族,所以他內心渴望溫暖,向往陽光,而她,偏偏是第一個贈予他陽光和溫暖的人,所以靳漠對他的那種依賴是一種本能的渴望,程淺言很清楚,那不是愛情。
過了許久,空曠的空間安靜下來,靳漠才出了聲:“你這是連我報恩的機會都沒有了嗎?”
“我不需要誰來報恩。”程淺言道,‘你也你欠我什麽,我當初救你的初衷,並不是為了要你來報恩。’
“淺言,讓我想想。”靳漠道,“我需要想想,給我點時間,好嗎?”
見程淺言不說話,靳漠又說:“這些年,我一直認定我是愛你的,我也一直認定終究有一日你會嫁給我,成為我名正言順的妻子,現在你告訴我你心中另有他人,你也終於告訴我孩子的父親是誰,你說你還愛著他,我一時間無法接受,我需要一點時間。”
對於靳漠需要考慮這件事情,程淺言自然是沒有意見,她點頭,答應了他。
隨後兩人從茶館分道揚鑣,程淺言直接打車回了別玩別墅。
顧陌年還在,他見到程淺言回來,立即迎上去問:“之前你究竟有沒有受傷?有沒有磕著碰著哪裏?”
“沒有。”程淺言搖頭,仰頭盯著顧陌年看,仿佛是若有所思,看得顧陌年十分的不好意思,“你這樣盯著我看是什麽意思?難道是我臉上有花嗎?”
“沒有花。”程淺言搖頭,“車子偏離車道衝上綠化帶的時候,我想到了恩恩,想到了阿諾,也想到了你。”
仿佛是生命走到盡頭,所有放不下的人都從腦海裏一一閃過,就像是要道別一樣。
“不要再想了,你不是沒有事嘛。”顧陌年將她擁入懷中,可是當時自己的心中又是在想什麽呢?
是什麽都沒有想吧,因為整個大腦都已經空了,完全不知道還能再想什麽。
程淺言的唇角展了展,卻是將他拆穿:“你喊我不要想,那你當時手抖什麽?”
“你不要說出來好不好,給我留一點驕傲。”顧陌年有些不好意思,果然是被她發現了,所以才叫他不要開車。
這麽多年了,依舊還是什麽都瞞不過他。
“你不問我和靳漠談了什麽嗎?”程淺言悠然出聲問。
“不重要。”顧陌年道,“你回來了,我便知道你心裏的那個人是誰。”
“你少臭美。”程淺言道,“恩恩呢?”
“有些困我就讓她去睡一覺。”顧陌年回答,“淩霄也出門了,他去了桐城,去看他老婆兒子了。”
“去花架下坐一會兒。”程淺言拉著顧陌年走過去,在花架下的長椅上坐下,她就依靠在顧陌年的肩頭上,慢慢悠悠就開了口,說起了自己和靳漠之間的事情,“和靳漠認識的時候是五年前的夏天,我從醫院裏出來,走到一條偏僻巷弄的時候,他就那樣從巷子的那一頭衝了出來,毫無預兆的和我撞上,他當時一身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