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憎惡之謎
剛走到半路,夏兒突然驚呼一聲:“小姐,麵紗沒戴!”
蘇易安擺擺手:“無妨,是他叫的我,我幹嘛遷就他,再說了,我的臉不就是他四女兒的傑作麽?有什麽好遮掩的。”
快到前廳時,蘇易安遠遠的就發現,相爺和夫人似乎都在前廳,又看了看夏兒,心生一計,低聲道:“夏兒,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前廳,你偷偷從後門出去拿我那件長裙換些銀子,買一身男裝回來。”
夏兒自是不肯離開:“小姐,前廳的情況明顯不好,保不準他們還會對小姐動手,夏兒在還可以替小姐擋著,小姐不要趕夏兒走。”說著就又快要哭了出來。
蘇易安沉下臉:“不許哭。”看著夏兒有些害怕的小臉蛋,蘇易安又軟了下來,安撫道,“你要是相信我,就按我說的去做。”
兩相對視,夏兒終究妥協了,夏兒一走,蘇易安的氣場立馬變了,恢複了那個唯唯諾諾的相府三小姐。
一踏進正廳,她便感覺到了原主身體對於張氏和蘇曄等人的畏懼,於是停在了一進門的位置,怯懦道:“女兒見過父親、夫人。”說完便低眉靜立。
蘇曄撇了一眼,強行按捺住心中的憎惡,不錯,的確是憎惡,蘇易安不止想過一次,再怎麽說她也是相府嫡出的小姐,就是再不招人喜歡,也不至於達到讓親生父親憎惡的程度吧?
容不得蘇易安多想,就見蘇曄招招手笑道:“來,走近些,讓父親看看。”蘇易安收起疑惑,無聲冷笑,蘇曄這是典型的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表麵上卻是瑟縮了一下,驚喜地抬起頭看向蘇曄,似乎是被蘇曄的笑容鼓勵到了,帶著哭腔“嗯”了一聲,隨後頭纏繃帶,粗布短衫的蘇易安就小跑向了蘇曄,停在與蘇曄一步的位置停下,怯生生、還嗲嗲的叫了聲:“爹爹。”
別說蘇曄,就是蘇易安自己都被自己惡心到了,蘇曄喝了口茶,終究是沒再鼓起勇氣和蘇易安說話,轉向現在的丞相夫人張氏喝道:“你就是這麽做一家主母的?她好歹是相府的小姐,你看看這像什麽樣子?”
說完見張氏還在原位坐著,當即怒斥道:“還愣著幹嘛,三天後就是祈福禮,你是要讓整個京城都知道我相府虐待女兒嗎?我就是太信任你,才容你這麽胡鬧!”
張氏被喊得連連應是,急忙下去置辦三小姐的衣物,臨走前還狠狠地瞪了一眼蘇易安。
蘇曄看著還在原地站著的蘇易安,放柔聲音道:“易安,你剛才也聽到了,三日後皇上會帶煜王,戰王以及相府家眷去祈福,祈福結束後你會隨皇上進宮住幾日,陪太後說說話。”
蘇易安這才明白為何突然對自己示好了,心中冷笑,麵上卻是順從道:“是,女兒知道了。”
蘇曄看著蘇易安這副樣子,也不知她聽懂自己的意思沒,又道:“易安,太後年紀大了,身子不好,聽說你和煜王的事這才一病不起,所以你到了她老人家麵前,記得報喜不報憂,你若再害太後終日憂慮,皇上也饒不了你。”蘇曄說完便別過了頭看向別處。
蘇易安聽到最後一句嚇得連忙跪下:“易安不敢。”蘇曄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起身離開了。蘇易安冷哼一聲,好一個恩威並施,還報喜不報憂,蘇易安這個可憐蛋兒有喜可報嗎?
蘇易安雖然這麽想,倒沒真打算和太後告狀,蘇曄有一句話是實話,如果因為自己訴苦害太後病情加重,那就真沒好日子過了。
轉眼間到了祈福的時候了,相府一家會先到戰王府等候,待皇上到了一同出發。之所以是在戰王府,是因為戰王雙腿不便,皇上素來照顧這個弟弟。
張氏給蘇易安置辦的衣物大多豔俗,蘇易安廢了不少力氣才從大紅大綠中尋到一件淡藍色長裙,上麵基本沒什麽裝飾,蘇易安猜測大概是送的,不過簡單大方,正合蘇易安之意。
蘇易安一襲淡藍長裙,臉上戴著白色麵紗遮住了疤痕,新奇地看著王府花園的景致,這倒不是她裝出來的,現代的裝飾和這裏風格迥異,原主自六歲之後就再沒見過花園,自然新奇。
“小魚兒,你過得好嗎?”蘇易安趴在池塘的欄杆上,看著水中的倒影,歎息著,爸媽,你們過得還好嗎?
戰王允宸予就在她身後不遠的亭子裏,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靜:“這是相府的小姐?”
“是,戴著麵紗,應該是三小姐蘇易安。”千屹微微躬身,恭敬答道。
允宸予點點頭,眼神就沒離開過蘇易安:“是她?請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