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醫鬧?
蘇易安一出門,就看到右手不遠處人群亂糟糟的,蘇易安急忙跑過去,隻見一個中年男人正發瘋地撕扯著一塊布。
“大家都安靜一下,噪音也會刺激他!”男人被蘇易安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拔腿就衝過來了。
蘇易安看的出男人眼神中的痛苦和壓抑,想到了自己曾經實習第一周的時候碰到的那個狂犬病人就是這個眼神,對生的希望和對死亡的恐懼混雜在眸子裏。
蘇易安心頭一重,一時忘了躲閃,千屹挺身擋在蘇易安身前,抬手一個手刀砍在男人後頸,男人身子一軟,就倒在了地上。
蘇易安看他的狀態,尤其是恐水便基本確定是狂犬病發作了:“誰是他的家屬?”蘇易安問完,周圍依舊是吵吵嚷嚷的,沒有人回應。
就在蘇易安準備問第二句的時候,有個人解釋道:“他爹是個殘廢,跟不過來。”蘇易安轉頭看向千屹:“把人抬回郡主府,還有派人去接他爹。”
千屹應是,周圍人一聽,這才發現站在麵前的赫然是哪位曾經被他們嗤之以鼻的三小姐,更是現在盛極一時的睿郡主。
在場之人無不下跪行禮,蘇易安沒有逗留,讓千屹把人帶回去,自己先跑了,一進門,允宸予和白木禾正擔心地等著。
“救人也先考慮考慮你有沒有那個能力,什麽都不管就往出衝!”允宸予一見蘇易安就是一頓訓。
蘇易安早已習慣了這位的關心態度,敷衍地應著便進了廂房,男人已經被扔在了床上,蘇易安吩咐道:“夏兒,去找幾塊床單把窗戶都遮上,讓府裏的人都別從這兒走。”
蘇易安邊吩咐,邊上手檢查男人的呼吸道,眉頭緊簇,坐在桌旁一言不發。
男人不一會兒也醒了,蘇易安怕刺激到他,早已讓房裏的人都退出去了,光線也被窗簾遮擋,男子在安靜偏暗的環境中穩定了很多,但看得出他依舊在壓抑自己的衝動,啞著聲音道:“謝謝你救我。”
蘇易安抬起頭,深深地無力感充斥著眸子:“對不起,我——”
男子的手緊緊抓著床單,勉力扯出一個笑容:“我知道,我見過這樣的病,沒人救得活。”
蘇易安再次沉默,狂犬病發作後,就算在現代,先進的醫療手段和藥品加持,也無能為力。
兩相沉默,一個輕輕的敲門聲響起,蘇易安了然:“你爹來了。”七尺男兒瞬間紅了眼眶。
蘇易安把門拉開一個允許一個人進出的縫隙,便有家仆把老人抬了進來。
老人看到坐在床上因為壓抑衝動而發抖的兒子,心中的痛苦難以附加,衝著門外大喊:“你們對我兒子幹了什麽!他怎麽會這個樣子?”
本來平複下來的男子,被這一句大喊重新刺激,但他不能傷害自己的父親,一時控製不住便去抓了擋光的床單。
突然而來的強光更刺激了男子,老人還在一旁呼天搶地,抱怨世道不公。
蘇易安在男子發狂的那一刻就衝了進去:“大爺,您安靜一點,聲光都會對他造成刺激……”
蘇易安和顏悅色跟他好說話,他就是不聽。這也激怒了蘇易安,當即斥道:“要不閉嘴,要不我現在把你扔出郡主府。”
老人被嚇住一下,隨後又開始哭喊:“沒天理啊,郡主害人還不讓人說,天理啊。”這邊老人還在胡攪蠻纏,另一邊千屹已經把男人控製住了,窗簾被重新拉上,但聲的刺激和千屹控製他觸感的刺激,讓他徹底難以平靜。
神經信息的紊亂,讓蘇易安不敢再讓千屹拍暈他,這種時候極有可能一睡不醒。
男子呼吸也在突然間變得困難起來,蘇易安神色一凜:“你再喊下去,你兒子現在就得死。”
蘇易說完徑直走到床邊,將他下頜抬高,又讓千屹按緊了男子,尋了幾個鎮定穴位刺了下去。
老人也看明白這種時候再惹怒麵前這個人,自己的兒子怕是要遭更多苦,便識相的閉嘴了。男子氣順暢了些許,情緒也穩定了下來。
蘇易安擺擺手便和千屹去門口等著了,經過老人時,低聲道:“他怕聲光觸感的刺激,和他好好聊聊吧。”
蘇易安一出門,允宸予又等在了麵前,蘇易安眼前一亮,免費的勞力,不用白不用,當即道:“王爺——”
“等等,讓本王來猜猜。”允宸予直接打斷道,“你需要本王去處理咬傷這人的病犬,對嗎?”
蘇易安正是此意,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允宸予嘚瑟地笑笑:“本王不僅知道,本王已經安排下去做了。”
原來千屹把人帶回王府的時候,就注意到了男子腳踝上的齒痕,想是病犬咬傷的。
外麵正說著話,老人絕望的哭喊就傳了出來,蘇易安早有預料,推門而入,鼻頭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那男子跪伏在床上,永遠閉上了眼睛。老人因為過度悲傷也昏厥了過去,蘇易安簡單查了查他的狀態,沒什麽大礙,便讓人抬回去了。
有了之前肺癆老人的前車之鑒,蘇易安還在老人的腰帶裏放了些碎銀,用以操辦後事和養老用,對於平常人家來說,這些銀子足夠了。
允宸予身體原因,不能在郡主府繼續住下去,便回了王府,臨走前叮囑白木禾照顧好蘇易安。
蘇易安坐在窗前,怔怔地看著外麵,問了和昨晚同樣的問題:“夏兒,如果有一天我也去了,你會不會找我?”
夏兒給蘇易安塞來一個湯婆子,笑道:“小姐一天淨瞎說。”白木禾也在這時走過來,一拍蘇易安:“你們倆在這兒偷偷說什麽呢?”
蘇易安哈哈一笑,沒說什麽,夏兒也隻當蘇易安是玩笑話,因為不吉利,也沒有重複。
白木禾挽著蘇易安,極其憧憬地說道:“易安,咱們以後一起去闖蕩江湖怎麽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蘇易安想了想自己的處境,輕輕笑了一下:“好。”
一晚上的歡聲笑語回蕩在郡主府。
第二天蘇易安剛做完訓練,正洗臉呢,就被白木禾一把拉過來,憤然不平道:“易安,你還有功夫在這兒洗腳,昨天那老頭兒都把你告到公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