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發怒
“什麽?”項西寧聲音一顫,“那她現在是在哪裏?在家裏嗎?”
慕笙頓時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說在家。
“她現在不在家裏……她不在,她在醫院裏……估計是……”
慕笙聽到穆千雅如此斷斷續續的話語之後,她就知道完蛋了,因為項西寧如此聰慧的人,怎麽可能聽不出來穆千雅是在說謊呢!
果然沒有出乎意料,項西寧直接問著,“她是不是就在旁邊?”
慕笙頓時心一顫,心髒似乎都要從嗓子眼冒出來了,恐懼像持續膨脹的氣球,讓她很不安,趕緊晃著自己的手,緊張的看向穆千雅,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不在啊!她不在……我都說她……”
穆千雅的話都還未說話,項西寧就脫口而出了,“那我上去看看,我在你們工作室樓下。”
慕笙頓時都要氣暈過去了,嚇得趕緊將電話給奪走,掛斷了。
“怎麽辦?怎麽辦?”穆千雅滿眼愧疚的看向慕笙,“我搞砸了。”
慕笙坐在椅子上,倒吸了一口涼氣,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算了,反正死就死吧!
直接撞槍口上了,還能怎麽躲呢?
“你先出去吧!告訴他我在辦公室就好了。”慕笙忽然平靜下來,然後開始翻閱自己的文件,故作鎮定。
“那我先出去了。”
……
慕笙聽到腳步聲由遠而近的響起,是男人的腳步聲。
心裏有些緊張,有些害怕。
哢噠。
大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了,她沒有抬眸,故作鎮定的查看著文件,其實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喲,我看見了誰啊?”項西寧滿嘴的諷刺,“不是生病了嗎?怎麽還好好地坐在這裏?”
慕笙沒有打算接話,也沒有打算搭理他,繼續看著文件,可是視線的餘光卻一直注意著項西寧的方向,察覺到他將手支撐在辦公桌對麵,俯視著她。
可是她還是不願抬頭。
“你也用不著這麽躲著我吧?”項西寧冷冷的一笑,“顯得我很沒有尊嚴哎!”
慕笙連大氣都不敢喘,其實是害怕項西寧會問她要答案。
“考慮得如何了?”他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果然,該來的還是逃不掉的。
慕色抬眸看向他,忽然就想起了剛才看到的視頻,於是並沒有直接開口回答,而是一直注視著他,想象著他當時是什麽樣的心境,竟然會動手打林致遠,還是下了那麽重的手。
“說話!”項西寧的話帶著命令式的口吻。
“你幹嘛要動手打他?”
大概是沒想到慕笙會這麽問他,他的眼眸有一絲的微顫,而後輕輕地淺笑,“心疼了是嗎?我覺得我下手已經算輕了。”
“項西寧,你究竟幹嘛要動手打他?他做了什麽事情讓你這麽惱怒?就算你再惱怒,你也不該那麽動手打他的!我看到視頻的時候,我覺得你真的跟瘋子沒有什麽區別!簡直喪心病狂!哪有人……”
慕笙的話都還未說話,項西寧就搶先了一步,怒視著她,“喪心病狂?”
見到他有些生氣之後,慕笙頓時慌了。
項西寧冷笑兩聲,“我喪心病狂?好一個形容詞!真的是太他媽貼切了!”
“你……幹嘛啊……”慕笙有些害怕了。
“還不是因為我他媽的夠愛你!不然我會拋棄一段十年的友誼隻為留住你嗎?”項西寧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桌麵上,聲音瞬間響徹四周。
慕笙被嚇得渾身一顫,神經都不自覺繃緊了。
很少有看到項西寧發怒的模樣。
慕笙從前不敢惹他生氣,這應該算是第一次了。
“我對於任何一個想要奪走你的人都不會客氣,哪怕搭上我十年的友誼,也再所不惜!”項西寧怒斥著她,“可是你呢?你都做了什麽?你還在為別的男人擔憂,我覺得……”
項西寧忽然停頓了一下,然後直起了自己的身體,勾起了冷冷的唇角,滿眼都是嘲諷的意味,“我挺可悲的……”
慕笙能明顯的感覺到,這個男人的氣場都變得不太一樣了。
氣勢洶洶已經蕩然無存了,餘下的都是悲哀。
“我愛你,所以你可以任意傷害我,但是慕笙,你可以傷害我一次,傷害我兩次,但是不代表著我可以繼續讓你傷害……”項西寧的神色忽然變得有些冷漠,慕笙有點無法接受他忽然之間的轉變。
“而且……”項西寧見到慕笙沒有說話,繼續說著,“我有那麽糟糕嗎?糟糕到沒有辦法讓你去相信我,哪怕一瞬間都沒有過嗎?”
“沒有……”慕笙的語氣很是堅定,不帶一絲猶豫,“我的確沒有相信過你會愛我一生。”
“一生這麽重要嗎?”項西寧頓時就笑了,“我還從來沒有如此懇請過一個女人,慕笙,你可真行啊!”
“你不是在懇求我,你隻不過是想要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而已,其實你最想要的還是豆芽,而不是我……”慕笙抬眸看向他,“不是嗎?”
項西寧忽然笑得更加的肆無忌憚,唇角越發的陰冷,“太他媽搞笑了,真的……”
毫無防備之下,他忽然直接伸手在她的桌麵上一刮,桌麵上所有的文件以及物品都被他掃到了地麵上,地麵很是淩亂。
慕笙被他的這個舉止給嚇懵了,慌張的看著他,有些不安。
穆千雅可能是聽到動靜了,開門的瞬間,詫異的神色頓時映入了慕笙略帶驚恐的眼眸。
“怎麽了?”慌忙的走過來,看到滿地的文件和紙張,不安的看著慕笙。
慕笙下意識的看向項西寧,看到他的眼眸當中藏著暗湧,陰冷的氣息頓時遍布周身。
“項總,項總……您消消氣……”穆千雅察覺到不對勁之後,企圖緩和一下氣氛,“有什麽事情我們坐下來好好地談談,別動氣,別動氣……”
項西寧離開之前,最後看了慕笙一眼,他的目光帶著些許的狠意,讓她心裏的恐慌越發強烈,但更多的是一種無法言表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