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再陪我看一次星星
聽到我的話刺蝟頭麵色發青，說道：
“老板，這孩子真不關我們的事。我們是帶走了之後才發現這孩子有白血病的，她本來就這副樣子，我們都沒怎麽傷害她，她就突然病情發作成這樣了……”
“行了行了，你們可以走了。鄭成雙那邊，我會給你們說一些好話的。”刺蝟頭的話讓我皺了皺眉，這些人真要賴賬，我也拿她們沒辦法，畢竟星星這孩子身體弱是事實。
聽到我的話，刺蝟頭臉上露出了釋然之色，然後她抬起頭來看著我說道：
“那真是太謝謝李老板了，對了，李老板，你有沒有興趣參與我們的項目啊？我們做的一些項目，你可能會感興趣哦。比如說，如果李老板你想要小孩，或者是女奴的話，可以聯係我們，我們肯定可以按照你的要求給你做出來，包您滿意。”
聽到刺蝟頭的話，我感覺有點頭皮發麻。
我勒個去，這些家夥果然是危險分子，不但在做人口買賣，居然還在做人類改造實驗這種傷天害理的事。這個絕對是純粹的不法分子了。甚至都可以和政府的實驗基地相媲美了。
“怎麽樣，李老板你有沒有興趣？”刺蝟頭討好似的說道。
這些人是真正的黑道分子，能夠對我低聲下氣，也是因為鄭成雙的緣故。如果不是鄭成雙的話，恐怕她們早就眼睛都不眨地把我們給殺了。
我略微思考了一下後，問道：
“先不說這個。你們這些人，都是皮考屍的人嗎？”
聽到我提到皮考屍這三個字，刺蝟頭臉色一變，隨即笑著道：
“原來李老板你不是內行人啊。我看鄭大人和你關係這麽緊密，還以為你也是我們這一行的人呢。這麽說吧，我們這些人算是皮考屍在中國的一個很小很小的分部而已，皮考屍是一個橫跨全球的國際組織。”
“而且，嘿嘿，李老板，皮考屍這三個字平時是不能隨便提的，不然我們會很為難的。尤其是組織上麵的人，不希望我們把她們給牽扯出來。所以就算我們被抓了，別人也是不知道我們跟皮考屍的關係的。”
刺蝟頭一臉討好的神情，估計現在在她的眼裏我也是高不可攀的人物了吧。至少，鄭成雙是知道我的身價的，以她的消息，不知道我是黃金城的發現者那才有鬼了。
“是嗎。暫時……我沒這方麵的項目。你們走吧。”我可不想參合這些反人類的實驗和非法組織，要是陷進去恐怕我就成人類公敵了。
“那我給您個聯係方式吧，我叫刺蝟，這是我的聯係電話，要是您想給我們什麽項目。可以聯係我們。”刺蝟頭皮笑肉不笑地說著，然後給了我一張類似於明信片的東西，然後對著那些依舊跪在地上的姐妹們一個招呼，那些女人急忙起身。
“還不快向李老板說再見？”刺蝟頭對那些女人差使道。
“李老板再見。”那些被我用鞭子抽打過的黑道女人們紛紛對我表示了敬意，然後在刺蝟頭的帶領之下匆匆忙忙地走了。
看著這些灰溜溜離開的道上女人，我總算是鬆了口氣。兩個小時之前，她們還想把小白她們都殺頭呢……
看來人在社會上混，終究是要有點本錢和靠山啊。要不是我能夠和鄭成雙聯係上，今天的事情，恐怕就麻煩了啊……
“琴月音，星星怎麽樣了？”看著刺蝟頭她們離開後，我走到了琴月音的麵前道。
“星星她……不行了。”琴月音懷抱著星星，滾滾淚珠卻是不停地滑落下來，匯聚在下巴，“她不行了……”
“先送她去醫院，醫療費到時候再說！”我看著一臉虛脫的星星，當機立斷道。
半個小時後，病情危急的星星被送到了附近的武昌醫院的急救室裏，我們一幫人自然也是在急救室的門口等待著。急救室的醫生對星星進行了電擊搶救，星星的情況非常的不容樂觀，而我們則隻能坐在搶救室外的長椅上坐著等待著，琴月音、馬南南和彪炳女，還有那三個小女孩，則是哭成了淚人兒。
女孩子裏，琴月音算是比較堅強的一個，而看似彪炳的彪炳女卻是哭的最厲害的一個。
琴月音坐在長廊上，兩隻手一左一右地抱著兩個小女孩，眼圈微紅，抽泣著。
而小白也是被悲傷的氣氛感染，潸然淚下。
而我則是在眾人麵前踱步，我沒想到事情會弄的越來越複雜，越來越糟糕。
“哥，”看到我來回踱步，琴月音停止了抽泣，看著我，哽咽著說道，“坐一會兒吧。”
“我靜不下來。”我歎著氣道。
琴月音沉默了，她眼中帶淚地看著我，喃喃自語一般地說道：
“星星是個很好的孩子。從小就很懂事的，四個孩子裏，她是最聽話，也是最聰明的。她還向我學音樂，她說，等她長大了，就要和我們幾個人一起組成一個樂團，到世界各地為窮人演唱，像電視裏的明星一樣，賺很多錢，用那些錢來建造孤兒院，這樣就沒有流浪的孩子會受苦了。星星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孩子……”
琴月音一邊說著，用袖口擦著眼角的淚水，而小白則是聽得淚珠滾滾。
我則是沉默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能有這樣的想法的孩子，也算是了不起了吧。至少，我在星星這個年紀的時候，還穿著褲衩隻知道玩陀螺呢。
“做治療的時候，星星痛的全身都痛的抽筋出血，可是為了省一點麻醉劑的錢，她卻還咬著牙忍著說不疼……”琴月音訴說著星星的故事，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捂住了嘴，淚水嘩嘩地下來了。這個曾經讓我恨得牙癢的女騙子，此刻卻是哭得這樣悲傷。
“所以你才坑蒙騙偷地拚了命想辦法賺錢替她治療吧？”
“嗯……真的很對不起。可是我們真的沒有錢了，星星的治療斷斷續續的，拖了大半年了。本來星星的病隻是初期，是有很大的希望可以治好的，可是因為我們沒有錢，不斷地拖延了病情，星星的病才會越來越嚴重……後來我聽說登封市在舉辦廟會，遊客很多，人很雜，我才想到了去那裏騙點錢……隻是沒想到，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碰到你……”琴月音有些歉疚地說著，聲音，卻是越來越弱。
而我則是陷入了漫長的沉默。從登封市到武漢，連續三次碰到琴月音，這冥冥之中，難道有某種命運在掌控者這一切嗎？
我們在搶救室外靜靜地等待著，因為剛才我鞭打那幾個黑道女人的緣故，馬南南和幾個小女孩都是對我又敬又畏的。
小白則是坐在凳子，聽著琴月音的講訴，一邊搓著眼睛，一邊偷偷看著我。
差不多一個半小時以後，星星被從搶救室裏推了出來，她的嘴上戴著氧氣罩，小臉上則是一片蒼白。
“星星！”看到被推出來的星星，琴月音和馬南南她們都跑了過去，而我也是望了過去。
“星星，怎麽樣？”
“星星、星星！”琴月音和馬南南在星星的身旁叫喚著她的名字。
推著星星出來的兩名醫生看到了琴月音，微微搖了搖頭，說道：
“怕是過不了今晚了。在她最後的這段時間裏，陪陪她，讓她高高興興的去吧。”
聽到這話，琴月音、馬南南、彪炳女三人如遭雷劈，呆立當場，淚水已幹。
星星靜靜地躺在擔架上，蒼白無力的臉上，是一對黑黑的大眼睛。
“月音姐姐……”星星稚嫩的聲音傳來，琴月音撲到了星星的麵前，低下腦袋，滴滴淚水落到了星星的臉上。
“星星，月音姐姐在這裏，你想要什麽？告訴姐姐。姐姐都給你，都給你！”
星星看著淚流滿麵的琴月音，大大的眼睛裏流下了滴滴的淚珠，是那麽純真，那麽的甜美。如果她是個健康的小女孩的話，恐怕會是個傾城絕世的大美女吧。
“月音姐姐，我想和你們一起去看星星……就像從前一樣……”
再去看一次星星。
那是小女孩的最後一個願望。
單純、無邪，沒有任何的雜質的願望。
卻也是注定無法實現的願望。
因為，那是一個陰雲密布的午後，因為，在武漢這樣燈光璀璨的城市裏，是看不到星河的。
小女孩躺在病床上，輕輕地訴說著最後的願望。
我站在一旁，和小白一起靜靜地看著。
琴月音靜靜地看著被氧氣罩罩著的奄奄一息的小女孩，那一刻，我看到她的表情是複雜的，臉上閃過悲痛，又變成了茫然，最後卻變成了一刹那的苦澀。
琴月音輕輕地伸出了手，撫摸在小女孩的臉上，噙著眼淚笑著安慰說
“星星，堅強點，等你病好了姐姐就帶你去看星星噢，我們一起去。大家都去。”
“月音姐姐……我的病不會好了，對嗎？”小女孩抓著她稱呼為姐姐的手，輕輕地呢喃著。
“會好的。大哥哥願意出錢治好你的病，星星你會好起來的。我們現在有錢了，等你病好了，我們就不用過的那麽苦了，那時候，我就帶星星你去看星星，教你唱歌……”
這恐怕是琴月音騙子生涯中所說的最後一個謊言。善良的謊言。
可是聽到琴月音這番話後，小女孩卻是歇斯底裏地哭叫了起來，用盡她這一生中最後的力氣哭叫了起來：
“姐姐，我知道的，我的病不會好了！……不會好了的！”
說著，小女孩眼圈紅了，已經泣不成聲。
“姐姐，我想永遠和你們在一起……我好喜歡你們……我好想和你們在一起啊……”小女孩哭泣著，聲音卻是越來越弱，中間夾雜著咳嗽聲，大大的眼睛裏滿是留戀。
“星星！”琴月音哭了，馬南南哭了，彪炳女哭了，三個小女孩哭紅了耳朵，小白也哭了。
隻有我靜靜地看著她們，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