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哥，把我買走吧

  星空的盡頭


  夢在何方？


  靜靜地懷抱著小女孩，琴月音望著橫亙無垠的星空，微微的光芒照亮了她那張圓月般皓白無暇的臉。


  她低低地吟唱著，那飄渺的歌聲，動聽的樂律，像是月空下的清風，又像是解凍的溪水，緩緩流淌。


  流淌在這一片短暫而永恒的星空之下。


  小女孩安詳地睡著，就像在母親懷裏的嬰兒。


  再也沒有醒來。


  燦爛的天空，美麗的星河，又是哪一顆星星，是小女孩所化的呢？

  那個可愛的小女孩。


  掃把星走了。


  永遠地走了。


  望著琴月音背上再也沒有了動靜的小女孩，我發出了輕輕的感慨聲。


  也許，這就是最好的結局吧。


  至少，小女孩在離開的時候，她是帶著微笑的。


  是幸福的。


  後麵的事，幾乎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小女孩星星死了，在醫生進行了檢測確認了星星腦死亡之後，醫療衛生部門開出了死亡證明，琴月音她們決定明天就把星星送到殯儀館火化下葬。


  一路上，琴月音背著星星冰冷的身體，從醫院走到公寓裏，女孩們跟在身後，哭泣著，互相擁抱著，泣不成聲。


  和21世紀不同的是，女人世界下葬之前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程序，那就是醫療機構會詢問死者家屬要不要趁著死者遺體細胞還沒有完全死亡之前，利用死者體內的細胞來克隆一個一模一樣的人。隻要選好了願意接受植入的人，再花費2000元的手續費，醫療機構就可以利用死者的細胞幫你克隆出一模一樣的個體。


  畢竟，在人死亡後12小時之內，肢體細胞都是可以存活的。如果利用一些技術手段，甚至保存個幾十甚至上百年都沒有問題。


  政府之所以允許這麽做，是為了維持人口的平衡。畢竟，一個人死了，就代表世界上的人減少了一個，為了防止世界總人口下降，政府就會用死者細胞克隆的方式平衡世界的人口。一方麵，是為了懷念死者，另一方麵，也是為了維持社會勞動力。


  對於這一點，琴月音她們並沒有選擇克隆，但是選擇了讓醫療部門保存星星的幹細胞，等到以後有需求的時候再選擇克隆星星，這也算是懷念星星的一種方式吧。


  也就是說，隻要想的話，隻要花點錢，這個世界就可以誕生第二個和星星一模一樣的女孩，隻是，那個女孩……再也不是星星了。


  把星星的屍體送到了殯儀館存放後，我們回到了琴月音所在的公寓裏，琴月音做了一頓比較豐盛的飯菜招待我們，同時，也算是舉辦喪屍了。


  差不多到10點半的時候，我們才開始吃晚飯，可是，我們誰都沒有太大的心情吃飯。甚至我這個原本一心隻想著回家的人，在經曆了今天的事後，居然也暫時忘記了回家的事。


  下完廚後，琴月音去洗澡去了，而我們則是在狹小的房間裏吃著小女孩們端上來的飯菜。


  “大哥哥，吃雞腿。”三個小女孩乖巧的湊到了我的身邊，送給我琴月音做出來的肥美雞腿吃，因為剛才放孔明燈的事，三個小女孩都對我崇敬有加。而文化廣場用千盞孔明燈為小女孩祈願的故事，也成為了武漢市的一段佳話，我不知道這件事會引起多大的轟動，但至少，這個故事，將會成為我、小白、琴月音、馬南南、大耳，還有三個小女孩心中永遠也不會忘記的回憶了吧。


  “噢，謝謝啊。小妹妹。”我謝過了三個小女孩，接過了雞腿，對著三個可愛的小女孩微笑著。


  “大哥哥謝謝你為星星放孔明燈，你真是個好人。”小女孩們眨巴眨巴眼睛，在我的麵前道著謝。


  雖然小女孩們年紀都還很小，但是她們已經非常懂事了，一個個都來討好我，向我道謝。看著這些可愛的小女孩，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這時我看到琴月音細步款款地從廁所裏走了過來，她換上了一件鵝黃色的襦裙，非常類似於仙劍奇俠傳5裏唐雨柔的服裝，裙角飄逸，兩袖寬大，腰間束著青色緞帶，琴月音整理了原本略顯散亂的長發，三千青絲如同瀑布一般垂落而下，剛洗過的頭發用一根黑色的發釵釵起，就仿佛從畫卷裏走出來的古代美女般。


  盡管出身低賤，可是這一刻，琴月音身上卻是有一種江南水鄉的大家閨秀的貴氣，身上散發著江南女子特有的溫柔朦朧的美感，有如靜水照花，楚楚動人。眉宇間的那一絲絲哀愁，如絲絲篁竹，柔韌而別有風情。


  好美……


  一刹那，我竟有些失神。


  我沒想到洗完澡之後的琴月音居然能夠美到這個地步。


  話說回來，第一次和琴月音見麵的時候，她穿著鬥篷，加上光線昏暗，我都沒有看清她的麵容。後來幾次遇到她，她都是一身破爛的著裝，嚴重影響了她的外表，直到這一刻，重新粉妝了的琴月音，才是把她真正的美麗給展現了出來。


  梨花帶雨，楚楚動人。一刹那間，琴月音在我心中的分數，上升了0.3分。


  “找不到別的衣服了，這件衣服是慕容奶奶生前演戲時穿的……是家裏最貴重的衣服了。”看到我和小白都呆呆的看著自己，琴月音有些不好意思地揮了揮衣袖，展示了一下她的衣服。


  “真漂亮啊。”我下意識地稱讚了一句，琴月音頓時有些臉紅了，那一刻，琴月音的身上散發出著江南美女身上才有的知書達理、溫良賢淑，讓人驚歎。


  “也算是為了悼念星星穿的。哥，真是謝謝你能為星星做那麽多。我真的相信你……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琴月音臉上閃過淡淡的哀愁，可是嘴上卻還是說著感謝的話語。


  “沒什麽，一點小錢而已。念在你教我一聲哥的份上。都過去了。”我撇了撇嘴，一邊吃著雞腿一邊說道，“以後有什麽打算嗎？星星已經走了，你也沒必要再賣身了吧？”


  琴月音有些神傷地看著我說：


  “星星走了……其實我早就知道她治不好了。我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去賣身的，沒想到，還是救不了她……”說著，琴月音的眼中再次落下了一滴珍珠。


  “哥，我有些話想和你一個人說說，可以嗎？”


  琴月音人真地看著我，眼圈通紅。


  “什麽話？”我皺了皺眉。


  琴月音朝我走近了兩步，看了看身後的兩位姐妹，還有小白和其他三個小女孩，說道：

  “能單獨和你說嗎？”


  琴月音重複了一遍，我知道她有心裏話要對我說，於是我最後還是點了點頭，站起了身，點了點頭。


  裙裾飄搖，琴月音穿著木拖鞋，緩緩地帶著我走出了倉庫，一路走到了二樓的陽台上，憑欄吹風。


  四下很靜，琴月音站在陽台前，而我則是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那美麗的長裙和絲絲縷縷的秀發在風中飄動，散發出無盡的美麗。


  “哥，”琴月音的芊芊素手搭在欄杆前，她緩緩轉過臉來，白皙的臉上，一對清明的秋水黑眸看著我。“謝謝你為星星放了那麽多的孔明燈。星星在天上，也能夠笑了。”


  “沒什麽，也算是積德了吧。那個孩子挺可憐的，我也覺得很可惜。”我歎了口氣。


  “……”聽了我的話，琴月音半晌沒有說話，半晌之後，她才開口，幽幽地說：

  “哥，把我買走吧。”


  我猛地一震。


  “你說什麽？”


  “哥，我知道我低賤，卑微，不值得你花錢，可是……算我求求你了，要是你願意的話，花30萬把我買下吧，讓那些孩子能夠上得起學，從今以後，我就做你的奴隸，不管你到哪裏，我都跟隨著你，不管你讓我做什麽，再苦再累，我都聽你的話，要打要罵都隨你高興……求求你……”說著，琴月音裙角一屈，跪在了我的麵前，抬起頭，劉海分開，一對帶著淚光的眼睛楚楚可憐地看著我。


  那一雙帶雨的秋水眸子，看得我心頭劇烈跳動起來。


  “哥，你隻要給我飯就好了，我吃的很少，不會花你太多錢，我也不要什麽好的衣服，如果你嫌我麻煩，我肯定一句話都不說，不會幹涉你的工作，我會做一個好的女傭……”


  琴月音的聲音裏帶著滿滿的哀求，聽得我大腦一片混亂，心髒更是一通狂跳。


  昏暗的光線下，琴月音的麵容是那麽的姣美，給以我強烈的誘惑。


  這個曾經讓我無數次陷入窘境的女人，此刻卻是這樣哀求我，真的讓我想起了那句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此一時，彼一時，莫把此當彼……


  看著跪在我麵前的琴月音，我一時說不出話來。


  一個大美女跪在你麵前，說讓你要打要罵，怎麽蹂躪都隨便的時候，你會怎麽選擇？


  看著琴月音，我沉思了一下，說道：


  “你知道我是什麽人嗎？你知道我的交際圈嗎？你知道我的身份嗎？你就這樣決定做我的人？你做了我的奴隸，你說我認識的那些人會怎麽想？”


  琴月音有些慚愧地低下了頭。


  “而且實話告訴你吧，現在我也沒有自己固定的居住地，隻是暫時住在別人那裏。你知道我的身份，我是剛剛離開武盟的男人，現在政府的人都盯著我，我的去處都不能被別人知道。我收你當女傭又有什麽用？”


  聽到我的話，琴月音臉上露出了呆滯的表情，她呆呆的看著我，顯然是意識到自己想的太簡單了，太一廂情願了。


  “對不起，哥。我不該讓你為難。”琴月音擦著淚水，緩緩地站起了身來，擦著眼角的淚水，然後，她失落地低著頭，背對著我，沒有再說話。


  琴月音靜靜地站在欄杆前，倚欄而望，嘴裏卻是輕輕地吐出了無奈的聲音。


  風吹開了她的發，她的一頭黑發如同柳絲般飛舞著，那一刻的琴月音，真的是風韻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