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少年
我看她還有心勁賣關子,一著急便逮著她的胳膊拍了一巴掌,瞪眼睛說:“但是什麽呀但是,說話說一半,找抽呢?” 喬花挨了我一下,瞪著眼“嘿!”了一聲,絲毫不肯吃虧地伸手來擰我的臉。 陪著她鬧了一會兒,她才和說道:“我還真知道一地兒,就在太清宮南邊的小胡同裏。那條胡同兩邊有很多花圈香紙跟算命測字的床子,其中有個叫‘水木’的小鋪,據說特別好使,就是有一點——那個鋪主性格特別怪!” 喬花搖著頭略有些不讚同地朝我說:“你說他一個大老爺們,每個月跟定點來姨媽似的:每個月初一前三天不算,十五後兩天不算,可給他矯情的吧。” “而且今天不正好是陰曆七月三十號嗎,所以就算你今天去找人也沒用,他少說得後天才能出活兒。”喬花說了這些,又擔憂地問我說,“誒,不是,你到底怎麽了?” “沒什麽大事。”我敷衍地擺了擺手,胡亂收拾了東西,拿著包就往外走,“下午我請個假,去看看,明天照常來,你別擔心,也別跟所裏其他人說,他們指定笑話我。” 跟喬花交代完事,我就找隊長張虎請假去了,虎哥今年三十來歲,長的膘肥體壯的,特別講義氣,見我朝他請假,不但沒有為難我,還以為我攤上什麽事了,非說要幫我的忙。 不過這忙還真不是他想幫就能幫的,我很感激他的熱心,但我絕計不能拖累他。於是就隨便找個借口搪塞了過去,請了半天假獨自去了喬花說的太清宮。 太清宮我之前跟同學也來過,但基本上是象征性地跟著別人走一圈就完事了,沒求過簽。一來我對這些簽啊符啊的沒有多少信任,二來是我對怪力亂神有些本能的抵觸。說到底還是對未知的恐懼吧,這種玄之又玄的事情,三言兩語說不好。 半個小時之後,我從地鐵站出來,照著喬花的指使,順利地找到了太清宮南邊的胡同。可任我把胡同裏裏外外穿了好幾遍,也沒找著那個叫“水木”的小鋪子。 莫非丫“姨媽期”的時候能把整間鋪子都藏起來?我心裏納悶地吐槽著,眼看著自力更生是不行了,我便隨便找了一家賣香紙的鋪子問了一嘴。 結果那店主一聽我要找“水木”的店主林一清,立馬跟見了瘟神似的,抄起櫃前的笤帚就把我往外轟! 那小老頭一邊攆我還一邊嘟囔著說:“知道自己身上不幹淨還隨便往別人店裏闖,不安好心是吧?” 我無奈地退到了門外麵站著,傻眼地瞧著那人誇張地掃著被我踩過的地方,擰著眉跟他理論說:“沒你這麽埋汰人的啊!好歹開門做生意的你至於麽?那地板磚是你臉盤子怎麽的?不行踩你丫別往地上鋪啊!” 店主見我有點怒了,連下做出一副懶得和我爭的表情,晦氣地朝地上“呸”了一聲,掃了我一眼就把門關上了,留我一個人瞪著他的門板生悶氣。 我越想越覺得要炸,煩躁地耙了耙頭發,冷著臉正想發火,肩膀卻被人拍了一下! 我猛然一回頭,發現來人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長的很是清秀幹淨。 我正要問他是誰,就聽見那人小聲地勸我說:“你也別怪他,他門臉兒特殊,稍有不慎就得著道兒,自然要比賺活人錢講究許多。而且,能來這兒找林一清的人,基本上都是遇到麻煩的。把黴運往別人屋裏帶,他不揍你都算他善解人意的。” “今天三十,林一清根本不在這邊,你想找他,我帶你去。”那小孩說著,也不等我回答就牽了我的手腕把我往胡同裏邊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