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日記
隻一眼,我就不自覺地擰緊了眉,卻硬是沒敢說話,隻扭頭去看顏祺楓。
“什麽玩意兒這是?”顏祺楓的狀況跟我差不多,也十分不解地盯著那盒子看,嘴角都有點抽搐,“這什麽意思,池易口中至關重要的寶貝是一本日記?秦宛如是——這誰的日記?”
我自然也不知道這位“秦宛如是”是什麽人,見顏祺楓將那有些敗破的本子拿了出去,我便繼續去看。
卻見那盒子真的不大,日記本就已經占了半壁江山,顏祺楓將其拿出去之後,盒子就空了,不由露出底下一張銀色的卡片,還有一摞裝在信封裏的匯款單,想必是池易說的瑞士銀行的賬戶。
而就在這些旁邊的一小片空處,卡著一方玉石製成的印章。
我對玉不太了解,隻覺得雕工和色澤都十分好看,印章也不大,整體也才六七厘米高,三四厘米寬的樣子,印首雕的像是麒麟,威風凜凜地端坐著,目視前方。
但此時正卡在裏麵,不方便觀看,我便問顏祺楓說:“池易說的該不會是這個吧,這裏麵也就這沒印章能看的過去了。”
“不過,剛才是什麽散發出來的香味?怎麽盒子一打開就沒了。”
我有些疑惑地說著,見顏祺楓總也不答話,便轉頭去看他在幹什麽,卻見他抱著那本扉頁寫著“秦宛如是”四個字的日記看的入迷了一般,眼都不眨。
“上麵寫的什麽?”我見他逐漸露出震驚的表情,便忍不住去問他道,“你到底看見了什麽?跟我說說啊。”
顏祺楓卻並沒有受到我的幹擾,抬高了手臂擋了我一下,讓我先別打岔,等他看完了再跟我說。我見他一副發現新大陸的表情,自然不敢打擾,便百無聊賴地轉著視線去看別處。
就在我轉開視線的時候,餘光突然瞥見西南角的角落裏好像有個黑影,我心裏一慌,再定睛去看那黑影卻又沒了。仔細分辨了一會兒,四處也尋找不到,我便隻得以為是我看錯了。
我百無聊賴地等了好一會兒,顏祺楓還在看那本日記,但是翻頁的速度明顯快了,像是看到了什麽了不得的信息一樣,整個人有些異樣的緊繃。
我不敢去打擾他,便睜眼朝他看去,見他並沒有什麽怪異的特征,這才放下心來,打了個嗬欠想要去研究那沒印章。就是這個時候,顏祺楓忽然放下了日記本,接連說了幾個“臥槽”。
“不是,到底怎麽了,您好歹吱個聲啊,一點動靜沒有我以為你撞邪了。”我有些慌張地道,“到底什麽事兒,那日記誰的?”
顏祺楓將日記理好,小心地擱到一邊,十分嚴肅地看著我,說道:“這事你必須得管。”
“什麽事兒我就必須得管,說話可得負責任啊,我告訴你可不準道德綁架。”我有些戒備地道,“具體怎麽回事,趕緊一口氣給我說明白了。”
接下來顏祺楓就真的將那本日記的內容跟我說了,而聽了內容的我則瞬間理解了顏祺楓剛才的反應,因為這事真的太驚悚而離奇了!
那本日記,竟然是那個被池爻困在酒店的地縛靈寫的!更讓我震驚的是,她的名字叫秦宛,而且竟然是池爻的生母!
“所以這本日記是她生前寫的?”我感覺自己被什麽無形的東西掐住了喉嚨,有些遲疑地問道,“上麵,上麵都寫了些什麽?”
顏祺楓見我這樣,卻是一笑,故意說道:“你錯了,不止是她生前,最新的一篇是在五天前。”
“不,不可能!這不是胡鬧呢嗎?我不信我要看看,你的意思是說她的鬼魂每天都爬你們家店招牌上寫日記不成?”我整個人都不好了,“關鍵她一直都被困在那個酒店,是隻地縛靈啊!”
話說到這個地步,我自然也就沒再瞞著他,把我在酒店遇到秦宛並在醫院將她消滅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說了。
“切,我要是不嚇你一下,還不知道有這樣的事情呢。”顏祺楓說著,頗有些好笑地道,“看你那小破膽吧,什麽都怕還學人捉鬼,嘖嘖嘖,日記其實不是秦宛親手寫的,而是有人代筆。”
我平白無故又被他逗了,氣的要去打他,顏祺楓就說是看我太緊張所以說個笑話逗我開心,然而這根本不是笑話,這TM是個鬼故事!
懶得和他胡鬧,我便又正色地問他道:“一天到晚除了無聊你能不能正經點,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快點給我交代清楚!”
“好好好,跟你說還不行嗎,沉不住氣呢怎麽?”顏祺楓幾對了我一句,這才說道,“這日記早些時候是秦宛在,內容包括她懷了池爻住進池家台灣別館的第一天,一直到因地震導致其中一位夫人喪生……”
顏祺楓說著,頓了頓,又道:“而這裏麵有個天大的秘密!”
“如果不是這本日記,恐怕外人如何都不會想到,池爻是池易,池易才應該是池爻!”
我讓他繞的頭暈,不耐煩地道:“你在說什麽亂七八糟的?好好說話行嗎?”
“你自己理解能力差還怪我沒說好。”顏祺楓有些不耐煩地朝我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池易才是池夫人的孩子,而池爻,才是那個私生子!”
顏祺楓咳了咳,又是說道:“當年池夫人在地震中喪生,池總要把兩個孩子接回內陸,秦宛當時癱瘓在床,看著兩個並排躺著的孩子,心裏動了不該動的念頭!”
“因為兩個孩子本就相差沒有幾個月,池夫人奶水不足,池易就生的弱小一些。她幹脆就把池易跟池爻交換了過來,來了個偷梁換柱!之後她告訴池總說,她生的孩子是池家的嫡子,而把池夫人的兒子說成是自己生的。”
我這才明白顏祺楓的意思:“這也太過分了!她本來就是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女人,池夫人大度容她生下孩子已經仁至義盡,她還要這樣對待池夫人的骨肉?”
顏祺楓麵色不虞地看著義憤填膺的我,臉上有些尷尬,我這才想起來他的母親也同樣是……頓覺失言,有些驚慌地捂著了嘴,顏祺楓卻不介意地笑了笑。
“更恐怖的還在後麵!”顏祺楓繼續朝我道,“秦宛在池爻三歲多的時候就去世了,但是她放心不下兒子,一直陪在他身邊,魂魄並未散去,不過一直不敢讓池爻知道,直到一次池爻有危險,她才出來幫助池爻。”
我想了想,說道:“嗯,池爻那天也說了,說秦宛差不多是在他七八歲的時候開始纏著他的。”
“是的,她的出現一開始的確給了池爻短暫的母愛,但是池爻很快知道了她已經成了不容於世的邪祟,幹脆就找人,把她封印在了酒店的水箱裏。”
他說的這一段和我知道的差不多,但是我卻不知道還有這樣的前因後果。
片刻後,我又聽顏祺楓說道:“這日記上倒也寫了池易的車禍,的確不是池爻做的,而我真正要跟你說的,是這段裏麵出現了一個‘他’!”
“這個‘他’的力量顯然十分強大,日記上說:‘他’在池爻的車上做了手腳,要取池爻的生魂,但是被秦宛知道,所以攔著不讓池爻出去,意外讓池易做了替死鬼。”
顏祺楓說著,又道,“也是這個‘他’把她從酒店放出去,讓她去醫院攻擊你。而到這裏,日記就沒了。”
“之所沒有後續的內容,是因為她已經被我在醫院誅殺掉了。”我說著,沉吟道,“聽你的複述,這個‘他’的活動是從池爻身上展開的?”
顏祺楓想了想,道:“沒錯,就是這樣,或者我們可以推測,在迪拜的時候,把池爻魂魄招走的人,也是這個‘他’?”
“你,你真是這麽認為的?”我有點遲疑地問道,“那你覺得這個‘他’會是什麽人?”
其實我到現在都還不是很信任顏祺楓,畢竟我跟宋陵南親眼在那個招魂陣裏看見了顏祺楓的袖扣!人都說眼見為實,所以即便現在出現了一本日記,我對這件事情也依然持有一定的保留意見。
“我起先也不明白池易為什麽要把這些微不足道的東西藏起來,看完之後,我便明白——‘他’就是原因。”顏祺楓說著,“問題一定出在池家人身上,否則池易不會刻意跟我說起。”
聽他這麽分析,我倒也覺得有幾分道理,但畢竟一切隻是推論,沒有得到證實之前一切都未可知。
“那你倒是看看這印章是什麽意思?”我說著,指了指盒子角落裏的那枚印章,“我對玉器不是很了解,你能不能說出個門道來。”
顏祺楓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瞥了瞥,不是很感興趣地說了一聲等會兒再看,然後就伸手去拿印章旁邊的卡和信封。
“膚淺!”我見他隻惦記著錢,撇了撇嘴擠兌他,然後饒有興趣地去拿那枚印章,說道,“那我先幫你看一下。”
說著,我將那小巧的印章拿了出來,結果冷不丁瞧見了那印首的眼睛,不由就是一愣,腦子裏嗡的一聲開始耳鳴……
——那麒麟印首的眼睛,赫然是兩顆完整的妖瞳石!
等我看清的時候,竟像是受到了重擊一般,頓覺眼前一黑,眼前的景象就都顛倒了!
而在我徹底失去意識之前,開箱聞見的那股異香也再次彌漫在了空氣中,久久不曾散去……
頭痛,痛的就像又把電鑽在我腦中不停地翻攪一樣,讓我恨不得把腦袋撬開!
眼前的一切都模模糊糊的,很我慣例夢到宋陵南時的感覺一樣,但夢裏分明沒有任何人,夢裏隻有我自己,守著一個偌大的山洞,洞裏沒有光,也沒有人,有很多大箱子。
我看見穿著一身古裝長發飄飄的自己,坐在那些箱子上,沒完沒了地唱一首歌:
誰道飄零不可憐,舊遊時節好花天,一關天涯莫浪衝,漫螢水溪又登樓。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隻道是尋常,我是人間惆悵客,知君何事淚縱橫……
但我氣息不足,聲音又暗啞,唱的遠沒有顏祺楓的好聽,可能是之前聽了顏祺楓唱,我才知道這歌的?
夢裏的我並沒有什麽時間觀念,隻覺得好像過了很長很長時間,山洞裏來了人。
按理說我一個人悶在山洞裏那麽久的時間,來人了我該高興才對,可是我卻平白覺得一股說不出來的怒氣衝上心頭,就好像是自己的領地被人侵略了似的。
我怒火中燒地看著他們,等再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們都已經躺在了地上,全數被我殺死了!
血的氣味和殺人的恐懼讓我猛地從夢中驚醒,睜著眼睛看向陌生的天花板,不停歇地喘著粗氣,出了一頭一臉的汗。
“你醒了?”顏祺楓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我聽見書頁翻動的聲音,還有顏祺楓輕柔的語氣,“喝水嗎?”
我抹了把額上的汗,順著他的話音朝他看去,卻是一愣,因為我看見他正靠坐在我旁邊的位置看書,裸著上身,和我蓋著一條被子!
這個場景令我像雷劈了一樣徹底傻了,我瞪著眼睛,無比茫然地看著他,我覺得我現在應該看看自己,但是我沒有勇氣。
“怎麽回事,你……”
我話音還沒落,房間的門就讓一陣外力踹開了!
下意識地拉高被子去遮擋我隻穿了內衣的身體,眼底的驚慌掩都掩飾不住,然而當我看見逆光惹而來的池爻時,腦中那根緊繃的弦終於啪的一聲,徹底斷了。
“你,你怎麽來了?”
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麽思考,嘴唇都是木的,哆哆嗦嗦了半天也沒能憋出一個字,但恐怕隻有我自己知道,我現在很怕,不知道具體在怕什麽,但就是無法平靜。
廢話,被人捉-奸在床的狗血傾盆大雨似的從天上滾滾而落,烏泱泱全澆在我臉上,我能平靜才真的奇怪了!
我知道現在一定要給宋陵南一個合理的解釋,但我腦子裏全是亂的,自己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麽,又怎麽跟他解釋?
被宋陵南附身的池爻臉色平靜得嚇人,他不看坐在床頭的顏祺楓,隻看向我。
我讓他看的頭皮發麻,渾身都像長了刺一般難受,裸露的皮膚和被麵接觸的感覺更讓我無比的羞憤,我知道自己這次真的死定了,別說宋陵南不能原諒我,我自己都恨不得一頭撞死。
和我的窘迫想必,顏祺楓就坦然多了,他好像事不關己一般,手裏捧著一本書,在那津津有味地看著,就好像我跟宋陵南根本不存在一樣。
這讓這詭異的氣氛逼的如墜冰窟,幾乎是一瞬間就沉不住氣地想要說話,但卻被宋陵南打斷了。
“你先別說話。”
宋陵南的聲音冷的像冬日的風,也像是巴掌一樣,狠狠地扇在我臉上,明明什麽他什麽都沒做,我卻感覺跟被砍了幾十刀一樣,疼的撕心裂肺。
“你碰她了?”
宋陵南這話顯然是對顏祺楓說的,見顏祺楓不答,宋陵南也沒有表現出憤怒,隻是瞬間移到顏祺楓眼前,一手擒著他的脖頸,一手握成拳,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臉上!
隨著他的動作,一股幾度陰冷的氣息潮水一般從宋陵南的周身向外擴張,我嚇了一跳,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宋陵南就狠狠地又打了顏祺楓一拳。
顏祺楓的臉登時就腫了起來,口中也含了口血似的,嘴唇通紅,但他卻一點都不覺得疼,反而挑釁地大笑了起來。
“昨天晚上我們都喝了酒,從你大哥的葬禮回來之後,情不自禁難以抗拒,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別說你不懂。”
顏祺楓的下巴被宋陵南卸的脫臼,因此他的聲音有些含糊,他像是故意在激怒宋陵南一樣,囂張地道:“不過話說回來,我憑什麽跟你解釋,唐墨是你什麽人?”
“你少在這裏亂講!”我聽他在這裏胡謅,氣的七竅生煙,嗬斥著顏祺楓讓他不要亂說,又蒼白地跟宋陵南解釋道,“事情根本不像他說的那樣!”
我想說我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情,但昨天我我莫名其妙地昏了,其實自己也不知道我究竟還是不是清白的。
宋陵南根本不看我,他掐著顏祺楓的脖子,又一次問道:“你強-迫她了?”
我聽見這話,卻是比他質問我有沒有出軌還要無措,甚至連呼吸都忘記了,我想,心跳驟停的猝死也不過如此吧?
“想知道?”顏祺楓肯定是故意的,他的聲音充滿了挑釁,“你親自去問她啊,怎麽,不敢?哈哈哈……”
顏祺楓剛笑了一聲,就讓宋陵南一拳打的滿嘴是血!
見他這樣,我茫然地閉上眼,心也一落千丈地沉了下去,我低著頭,小聲地解釋著:“我不知道怎麽回事,昨天晚上,我……”
“你閉嘴!”宋陵南語氣像摻了冰一樣冷,“我不想對你發火,所以你暫時別說話。”
我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卻不敢讓宋陵南看到我的眼淚,因為這次完完全全是我錯了,我做了無法彌補的錯事,我沒臉哭。
所以我寧願他對我發很大的火,打我罵我教訓我,那樣至少會讓我好受一些,不用像現在這樣,愧疚得快要死了。
“不管你碰沒碰她,你已經成功地激怒了我。”宋陵南居高臨下地看著顏祺楓,嘴角帶著一絲不明顯的弧度,我知道這是他生氣時候的樣子,“你想找死,我成全你,不止是你,你們顏家上上下下,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顏祺楓讓他眼裏的絕狠嚇住了一般,茫然地看著他,但隨即又恢複了一開始的囂張,笑著道:“哦?這麽狠,我可真是害怕啊!”
宋陵南卻再也沒給他機會,直接一個手刀劈在他頸邊,顏祺楓便雙眼一翻,軟軟地倒下了。
我以為顏祺楓死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反應,隻是有些恐懼地看著,宋陵南朝我伸手的時候,我下意識地往裏躲了一下。
被宋陵南附身的池爻臉上閃過一絲受傷的神色,卻是抿了抿嘴,繼續強硬地伸手過來用被子把我包住,然後直接把我抱起來往外走。
從顏祺楓的店到清苑的這段路不算長,但也絕對不短,宋陵南抱著我,一句話都沒有說,我抬頭就能看見他緊繃的麵部線條,知道他的心裏一定非常的不好受。
“不準哭。”宋陵南的聲音還是有些冷,從我的頭頂傳到我的耳朵裏,被分割成無數細小的情緒,“不好好保護自己,哭有用嗎?”
我哭的更傷心了,卻不是哭我自己,而是替宋陵南委屈,我覺得對不起他。
“對不起。”
我把臉埋在被子裏,甕裏甕氣地哭著說:“你把我殺了吧,我跟你做一對鬼夫妻,我的身體被糟-蹋了,我的魂魄還是幹淨的!”
“白癡……”
宋陵南的聲音平靜了下來,但仍是夾了一絲責怪:“現在知道後悔了,早幹什麽去了?讓你離他遠點你不聽。現在知道他心術不正了?”
“我沒不聽,我知道你都是為我好,可自從那天你去了池家就不跟我聯係了,我這才想要跟著他混進池家去找你。”我帶著哭腔道,“中途還發生了各種事情,誰想到他會……”
宋陵南責備地看了我一眼,抱著我回了清苑,剛一進門就把我放了下來,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站著,手徒勞地抓著被子往身上裹。
而宋陵南從池爻的身體裏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來把我手裏的被子剝掉!
“不要,我裏麵沒穿。”我閃躲著,不想讓他把這最後一層遮羞布也拿走,“或者你讓我洗澡換衣服吧,你別……”
宋陵南根本不聽,硬是從我手裏拽下被子然後打開門將其扔了出去。
“那是顏祺楓的東西,你想留到什麽時候?”宋陵南的聲音有些不耐煩,卻是攬著我的肩膀,又把我抱了起來,往浴室走去,邊走邊道,“是該好好洗洗。”
我讓他說的又有點想哭,扁扁嘴還是沒敢,雙手交錯著捂在胸前。
“擋什麽擋,也不是沒看過。”宋陵南沒什麽表情地說道,“剛才忘了把那混蛋眼珠子挖下來。”
我讓他這話嚇得一抖,眼神閃躲了起來。
宋陵南便不沒有說什麽,把我抱到浴室去,放好水,強硬地剝了那兩件布料,把我塞進浴缸裏仔仔細細一絲不苟地幫我洗澡。
我心裏又難過又羞恥,一時也不敢反抗,由著他的大手在我身上劃來劃去。
洗了半個小時左右,宋陵南用大浴巾裹著我放到了床上,我想用被子遮住自己,宋陵南卻不允許,反而罩在我身上,一點點地揭開浴巾,用一種審視的眼神在我身上一寸一寸地遊離。
“我要檢查一下……”
宋陵南的聲音沒什麽波瀾,但卻讓我本能地繃緊了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