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死因
“大帥,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死的時候是什麽感覺?”我有些惡毒地問著,嘴唇卻不停地顫抖,聲音哽咽地道,“你會覺得疼嗎?死去之前真的會像過電影一樣回憶自己的一生嗎?”
宋陵南沉默地看著我,見我下一秒就要崩潰的表情,不由攬過我的後頸,緊緊地把我抱住,安慰道:“別說了。”
“別說了。”宋陵南心疼地道,“你姐姐不會像我這樣的,她走的很安詳,你忘了嗎?她死前把思墨交到我的手裏——那是比她的命還重要的東西,思墨安全了,她會放心的。”
我聽到這話才終於好受了一些,將腦門抵著他的胸膛,與他緊緊地抱在一起。
“唐墨,你真的想知道我是怎麽死的嗎?”宋陵南與我沉默了半晌,他突然說道,“告訴你也好,但你別怕。”
我嗯了一聲算作回應,心裏卻想著:鬼大帥不是被顏守業騙到那女鬼的墓中,那女鬼想要投胎就把他的心給挖了,他才因此喪命的嗎?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恨上顏守業,勢必要他全家來陪葬的啊!
難道他真正的死因並不是這個?
“怎麽?當初你跟高瀾一起告訴我的那些,不是事情的真相嗎?”我訥訥地道,“難道不是顏守業害死你的?可你明明那麽恨他。”
宋陵南把我鬆開,看著我的眼睛,說道:“那也是實情,但不是全部。”
“那麽多內容還不是全部?”我吃驚地反問道,“當年的事情有那麽複雜嗎?顏守業究竟做了什麽事情?”
宋陵南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對我開誠布公,自然就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他的視線在我臉上停留著,思緒卻像是飄到了十分遙遠的地方一般,深邃而悠遠。
“那天我跟高明交代好了一切,帶著一個輕騎隊跟顏守業去了他所說的那個富麗堂皇的墓中。”宋陵南回憶著道,“顏守業還與我解釋說,那墓原是北魏的一個公主墓,包括一些北魏典型的擺件與裝飾,盡職盡責。因我早先年一直留洋,對他所說的甚為感興趣,故而暗暗稱奇。”
原來,顏守業就是利用了宋陵南一直在國外待著,對傳統文化以及曆史並不十分了解的短板,連侃帶忽悠,取得了宋陵南的信任。當初他有心騙宋陵南,故而裝出一副乖伏的樣子,說自己會看相,算出宋陵南是人中龍鳳的麵相,他日必成洪濤偉業,故而投誠。
宋陵南對他依然是有防備的,不然不可能跟高明把大小事務都商量好了才離開,事實上,他帶的那一隊人馬,雖然人不多,但各個都身懷絕技,在戰場上更是有過以十當百的戰績。
但當時信奉科學的宋陵南如何也想不到,顏守業要帶他麵對的,壓根兒就不是人類!
“那墓的原址,就在今天我們看到的那塊地裏,當時那墓的情況跟現在也差不多,一點標誌都沒有,僅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荒田!而且當時正值時局動亂之際,方圓十裏之內並無人煙。”宋陵南說道,“下鬥之後,顏守業直接將眾人帶進了放置財寶的耳室。”
宋陵南說到這,停頓了片刻,才又說道:“即便我出生在皇家,當時瞧見那幾乎一眼望不到頭的木箱子,也是吃驚不已!那巷子裏全都是些至寶,不是金光燦燦的黃金,便是熒光閃閃的明珠寶玉。”
“我本也沒報多大希望,冷不丁見到這個場麵,也起了貪念,命三兩士兵暗中製住顏守業,麵上卻對他千恩萬謝,當即賞了顏守業一個副師長的官銜,承諾共享霸業。”
宋陵南搖了搖頭,冷笑了一聲,不知道是笑命運弄人,還是真的想到了什麽有意思的事情,我隻聽他說道:“我麵上一副大方坦蕩的做派,然而顏守業心裏有鬼,笑容訕訕,更是主動說起此番際遇來。”
“他與我侃侃而談的,正是先前遇到紅毛狐狸的事情!”宋陵南說著,看了我一眼,示意這部分情況我已經知道了。我暗暗點頭,他便又道,“他說完紅毛狐狸,竟甚是坦然地與說道:‘宋師座不知,這墓中本有一千年女鬼,生的美豔嬌貴,卻不殺我,隻是差我做事,並承諾將這全數寶物算作報酬!’”
宋陵南歎息一聲,又道:“當時我對他已經不耐煩了,隻想快快敷衍了他,好把財寶搬回去振興大業,但那顏守業卻不肯罷休,笑的一臉陰鷙,也不等我問他,就繼續跟我說道,‘原是那千年女鬼,想要投胎,需尋一至陽之命的成年男子,剖心生食,方可轉世!’”
“我便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哦?還有這等奇事!顏師座好生驍勇,那此事後續,顏師座當如何解決的?’”
說到這,宋陵南頓了頓,偏頭看了我一眼,才又道:“顏守業有些尷尬地咧了咧嘴,笑的比我還要冷漠幾分,確實若有所指地道:‘不難不難,那女鬼差我找人才肯放我,如此,我便尋了一至陽之人,帶來予她。’”
“他這話一說出口,我自然知道要出事情,當即便防備了起來。”宋陵南說道,“然而他話音未落,墓中忽然陰風大作,冷如寒冬!”
宋陵南搖了搖頭,聲音忽然變得很輕:“彼時我信奉儒學,又受過科學,根本就不相信有鬼這種東西,見到這詭異的景象不由大驚,也非常疑惑。”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忽地瞧見顏守業鎮定自若並高深莫測地瞧著我,茅塞頓開,擰眉就要將顏守業絞殺!”宋陵南說著,自嘲地笑道,“卻不及那女鬼速度的千分之一,還未近了顏守業的身,便被那女鬼扼住脖頸拎將起來,扔到一邊石壁上,昏厥過去了。”
……
我在一旁聽的熱血沸騰,原以為之前說的那兩段就已經夠勁爆的了,卻遠不及這段往事!見宋陵南若有所思看著靈棚的長明燈,沒有繼續往下說,我不由追問道:“後來呢,後來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