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一屍兩命
蘇誌平被這個問題給難住了。因為除了他們四個人,誰也不知道趙欣怡被夏奕騁送走了。
證據?他們要是有證據,早將人找回來了,還能在這幹著急嗎?
記者也看出來了,他們壓根沒證據。於是拐彎抹角地又引他們說了一些極具話題性的語言之後,就很有默契地撤退了。
趙國強趕緊把門關上,心驚膽戰地轉身跟蘇誌平說:“我們跟記者說這些,萬一惹惱了夏奕騁怎麽辦?你別忘了,欣怡還在他手裏呢!”
蘇誌平一聽,頓時也傻眼了。
“你、你怎麽不提醒我?”
她隻想著這樣可以報複夏奕騁,卻忘了自己的寶貝還在他手裏呢!
“我剛才一直在扯你的衣服,可你就是不理會。”
蘇誌平臉色發白,用力地捶打了他幾下。
“那你不會用力一點嗎?現在可怎麽辦?”
“要不咱們給趙嘉悅打個電話,讓她跟夏奕騁說說情況,咱們先認個錯?”
“我又沒說錯,為什麽要認錯?再說了,趙嘉悅那個小蹄子就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她會幫我們嗎?”
“那你說怎麽辦?”
趙國強也不想認錯。可是命脈被人捏著,能不低頭嗎?
蘇誌平不吱聲。過了好一會兒,突然兩眼一亮。
“你說,夏奕騁會不會迫於媒體的壓力,乖乖地把我們欣怡送回來?很多人碰到解決不了的問題,都喜歡找媒體幫忙,不是嗎?”
趙國強一聽,不住地點頭。好像也是這麽回事。反正靠他們自己是不可能讓趙欣怡回來的,還不如死馬當活馬醫呢。
“那、那萬一他沒放人,直接把人給殺了呢?咱們不是沒證據證明欣怡被他囚禁了嗎?你也看到了,他是什麽帝都夏家的人,那可是軍人世家。最可怕的,不就是這些扛槍扛刀的嗎?”
“軍人又怎麽樣?難道就可以不受王法管製嗎?而且現在全世界都盯著他們呢,他們不敢怎麽樣的。”
趙國強歎了一口氣。希望是這樣吧。
……
盡管蘇誌平沒有提供強有力的證據來證明夏奕騁囚禁了趙欣怡,但是姐夫娶了小姨子,丈母娘指控女婿囚禁大女兒這種內容也足以刷爆眼球。
原本就新鮮滾熱辣的事件,這下又被推到了另一個巔峰。一時之間,街頭巷尾,人人都在討論這件事。
網上的罵聲一浪高過一浪,很多人叫嚷著要將這對狗男女浸豬籠,還罵夏奕騁不配做一名軍人。
更有人直接腦補,因為夏奕騁把姐妹兩都占為己有,享齊人之福呢。
如果夏奕騁跟趙嘉悅就在他們麵前,保不準他們真的會一擁而上把人給殺了。
與此同時,南城婦幼醫院、雅安花園這兩個地方,全都被記者還有一些好惹事的無關人員給團團圍住了。
趙嘉悅壓根沒關注網上的東西,電視也沒打開,所以她並不知道外麵的情況。
直到有人來敲門。
她打開門,還沒看清楚對方是誰,一盆散發著怪味兒的液體就直接潑了過來。
“不要臉的東西!趕緊滾出雅安花園,免得髒了這個地方!”
罵罵咧咧的聲音,屬於女人的。
趙嘉悅胡亂地擦掉臉上的東西。等視線清楚之後,隻看到對麵那扇門砰一聲關上,然後再也沒了動靜。
潑到臉上的東西散發著一股臊氣,很顯然是尿液。
“二嫂,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這是什麽東西?怎麽這麽臭?”
趙嘉悅生性愛潔,幹嘔一聲,急忙衝進洗手間,對著馬桶把膽汁都給吐幹了。
吐完了,她用沐浴乳前前後後清洗了四五遍,才覺得那股惡心的味道消散了。
從浴室出來,她有些筋疲力盡地靠在沙發裏,心頭堵得厲害。
夏奕嬌坐在她身邊,伸手抱住她的胳膊。
“二嫂,你沒事兒吧?”
趙嘉悅勉強笑了笑,搖搖頭。
被淋了那樣的髒東西,人是沒事兒,心裏卻難受得厲害。
外麵那些原本跟她毫不相幹的人,有多少也跟對麵的鄰居一樣恨不得她消失?僅僅是因為一些不實的消息,他們就這樣恨她,為什麽?
趙嘉悅始習慣了什麽事情都弄個清楚明白,不確定的事情不輕易下結論,更不要去非議。
很多事情都是以訛傳訛,最終無辜的人卻受到了深深的傷害,所以她不願意做那個莫名其妙的儈子手。
可到了別人那裏,卻可以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傷人!
趙嘉悅至今還記得,那是她11歲那年發生的一起慘案。
鄰村一個叫李紅的女人,長得挺漂亮。因為家裏貪錢,將她嫁給了一個無賴。那男人不僅好吃懶做,還總是打她。後來那男人犯了法,她就跟他離了。
因緣巧合,她嫁給了趙嘉悅村裏一個安分守己的木匠。那木匠年紀不小了,因為窮,一直娶不上媳婦兒。如今有個漂亮溫柔的老婆,自然對她疼愛有加。
男人對漂亮的女人總忍不住垂涎三尺。更有些無賴的,沒事兒就湊到李紅麵前調戲她,甚至趁木匠外出幹活的時候三更半夜去敲窗,說些亂七八糟的話。
木匠旁邊住著一個長舌婦女人,將事情添油加醋,最後就變成李紅趁著男人不在家勾搭野漢子。
那些嫉妒李紅長得漂亮又被男人疼愛的女人,也居心叵測地以訛傳訛,鬧得跟真的似的,一時風風雨雨。
剛開始,木匠是不相信的。但是架不住別人冷嘲熱諷,終於有一次酒壯熊人膽,用斧頭把自己的媳婦兒給殺了。
一屍兩命。
清醒之後的木匠後悔不及,當即就自殺了。
饒是這樣,村裏那些長舌婦也沒放過他們。在人死如燈滅之後,還要不停地往他們身上潑髒水。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小小年紀的趙嘉悅意識到了人性陰暗麵有多可怕。
李奶奶曾告訴她,人言有時候比真刀真槍更能傷人,甚至殺人。所以善良的人,要管好自己的嘴巴。
“奕嬌,你說人和人之間,為什麽要這樣互相傷害呢?明明沒有利益衝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