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為了趙嘉悅,格殺勿論
季天明接到家裏的電話,不得不百忙之中抽空回家一趟。
他連家都沒回,就直接去了醫院。
“哥!”
季素言委屈萬分地喊一聲,眼圈兒有些紅了。
盡管她馬上就50歲了,可是看到最疼愛自己的哥哥,頓時像受了委屈的小孩兒見到了家長一樣,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父親去世得早,所以對季素言來說,季天明是哥哥,也是父親。
“哭什麽哭!”
季天明一反平常的好哥哥形象,開口就直接斥責。
這下,季素言被嚇住了,委屈且不解地看著他。
“哥,你這是怎麽了?”
林豔芬摟著季素言,不滿地瞪了丈夫一眼。
“你這是幹什麽呢?妹妹受了委屈,你不為她做主就算了,怎麽一見麵就發脾氣?”
“她受委屈也是自己作出來的!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做些畫蛇添足的事情!”
季天明越說越生氣,忍不住掏了一根煙出來,哢嚓點著了。
“你今天真是吃了炸藥了,莫名其妙!這裏是醫院,你抽什麽煙?快滅了!”
季天明不吱聲,悶頭抽了兩口,就把煙給滅了。
季素言被哥哥痛斥了幾句,正委屈地抹眼淚呢。
“哥,我知道你怪我。怪我將日子過得一塌糊塗,丟你的臉了。可是我也不想這樣!我把心都掏出來給沈長風了,他還是不可多看我一眼,我能怎麽辦?”
想到這三十年來的辛酸苦楚,季素言哭得不能自已。她對著沈長風高傲囂張,可內心裏的痛苦,隻有她自己知道。
“這事兒也有你的錯!當年要不是你非要跟沈家聯姻,素言也不用受這種罪!”
林豔芬跟季素言本來就是好閨蜜,後來又成了姑嫂,感情一直都很鐵。
“夠了!你給我閉嘴!是我逼的嗎?你也不看看她當年迷戀沈長風迷戀成什麽樣!我跟沈家聯姻,也不過是順水推舟!”
季素言伏倒在被麵上,哀哀地哭了起來。
“你們別吵了!是我不好,是我鬼迷心竅,我活該一輩子痛苦!”
林豔芳衝過去,一把抱住她,苦口婆心地安慰。
季天明心煩到了極點,又掏出一根煙點著了。
當年那份消失無蹤的證據,一直都是他心頭的一根鋼刺。即便三十年來風平浪靜,他心裏也沒踏實過!
偏偏這個不省心的妹妹居然對趙嘉悅下手,招惹了夏家那個鬼見愁的老二!到時候要是拔出蘿卜帶出泥,季家就徹底完了!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娘們!……
夏奕騁找了夏奕菲陪趙嘉悅聊天,自己則去了爺爺夏百剛的病房。
“終於舍得搭理我這個老頭子了?”
夏奕騁挑了挑劍眉,沒接話。
“嘉悅丫頭怎麽樣了?傷口還疼不疼?”
“疼自然是疼的,不過已經好多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反正還得休養很長一段日子。南城婦幼醫院的工作,沒準也保不住了。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丫頭的福氣,在後頭呢。來,陪爺爺下一局。”
夏奕騁知道他在醫院憋了這些天,已經快憋壞了,所以也樂得盡盡孝。
警衛員端來棋具,在床上擺好。
夏奕騁直接執起一顆黑子,啪一聲落在了某個位置上。
夏百剛氣得胡子都翹起來,瞪了他一眼,道:“你這兔崽子,一點兒也不知道尊老愛幼!”
“老在哪裏?幼在哪裏?”
夏奕騁左右看了看,表情嚴肅認真,堪稱國寶級演員。
夏百剛差點沒拿腳踹他,不過倒是讓他給逗樂了。這小崽子從來就不知道哄他,卻最對他的脾氣。
接下來,爺孫二人都沒怎麽開口。
棋盤上,黑白子你來我往,殺得難分難解。
前麵都呈旗鼓相當的態勢,慢慢地,黑子兵行險招,最終取勝。
夏百剛輸了,卻半點沒有不爽。摸著胡子,樂嗬嗬地點頭。
“不錯,不錯!”
做長輩的,就想看到子孫有出息。棋局如戰場,這孩子越來越沉穩,也越來越像他了。
夏奕騁挑了挑劍眉,問:“再來一局?”
這回輪到夏百剛執起白子,啪的落下一子。
廝殺進行了一會兒,夏奕騁才緩緩地開了口。
“爺爺,三十年前,沈季兩家聯姻的那一年,軍中是不是發生過什麽大事?”
夏百剛仿佛沒聽到似的,直接吃掉了他的一個子,才慢悠悠的抬頭看向他。眼睛裏古井無波,任誰都看不出半點漣漪來。
“你想保護嘉悅丫頭,我能理解。但是,這不是唯一的辦法。”
夏奕騁沉默了一會兒,吃掉了一顆白子,才回答:“但這是唯一可以將他們連根拔起的辦法。”
夏百剛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你爸爸跟你叔叔他們不見得會讚同。”
要將沈家跟季家一起連根拔起,絕非易事。搞不好,還要把自己給搭進去。
“隻要爺爺不反對就行。而且,我不隻是為了趙嘉悅。”
夏百剛不吱聲,低頭認真地觀看棋局。
“將!”
當真殺得大氣磅礴,毫不留情。
“那年,軍中確實發生了一件大事。但這件事極為機密,知道的人很少。而且事情發生之後,相關的檔案資料也消失不見了……”
一盤棋下完,夏百剛的故事也剛好結束。
“沒有人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自那之後,季家跟沈家迅速結成了聯盟卻是真的。”
夏奕騁捏著一枚棋子,在指尖上靈活地把玩著。一雙鷹眸半眯,鋒芒內斂。
“那爺爺對舒雲輕有印象嗎?你見到趙嘉悅的時候,有沒有將兩個人聯係起來?”
“當年,沈長風跟舒雲輕的事情確實鬧得風風雨雨。但我那時候在部隊裏,忙得腳不點地,哪有時間管這些閑事?何況三十年前的事情,又是不相幹的人,記憶早就模糊了。”
夏奕騁點點頭,隨即站了起來。
“我回去了。”
夏百剛氣得抓起一顆棋子就砸向他,罵道:“難怪你媽總說你有了媳婦忘了娘!”
夏奕騁兩手抄兜,施施然地走了。隻是那始終半眯的鷹眸裏,藏著誰也看不透的東西。
風過留聲,雁過留痕。老子就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