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人情債
君墨軒被他問住了，驚訝地看著好友，後者麵色如常。
接著一路無話，將君墨軒送回府中，雲弑天以事務繁忙為由，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進府，而是直接走了。
這廂，秋葉算著時辰，早早就為鳳清羽準備好了茶點與飯食，沐浴要用的熱水也早早燒好了，可卻遲遲沒有看到自家小姐與春菱的影子。
眼看著茶飯都要涼了，這天也漸漸地暗了下去，秋葉也變得焦躁不安，卻沒想到剛出去就碰到了歸來的二人。
春菱攙扶著鳳清羽往院裏走，正巧碰到來尋二人的秋葉，看小姐如此，秋葉並沒有多問，上前搭了把手，同春菱一同帶著小姐回房。
鳳清羽剛剛坐下，就看春菱直直跪在自己麵前，奈何此時她腿腳不便，沒有那麽大力氣扶她起身，便招呼了秋葉來幫忙，可春菱死活不肯。
“這是做什麽，快起來。”
“小姐，我……我對不……起您，要不是我，您也不能……”
鳳墨滄並沒有全信他們的片麵之詞，待君墨軒他們走後不久，就被他以不親姊妹為由派人扔進了祠堂，生生在那卵石的坎上跪了兩個時辰方才起身。
“這都不怪你，春菱。不管是懲治石榴，還是被罰，這都是我自己的想法。但是你想過沒有，如果你再跪出個好歹，那麽誰來伺候我啊？”要怪，隻怪當初的自己太蠢，分不清真心假意，也不懂得爭取。
春菱想了想，最終還是起了身，打算給鳳清羽按一按腿，起碼可以舒服一些。
這時秋葉端著早已備好的茶點來了，那些吃食都涼透了需得熱一熱，而茶水和沐浴用的熱水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這時對鳳清羽來說，沐浴倒是次要的，最要緊的還是那些吃食，這一日都沒怎麽吃東西，此時的鳳清羽早已經是饑腸轆轆的，哪裏顧得那許多，看著那盤荷花酥異常可人，卻不想還沒有碰到，就被春菱搶走了。
“小姐，這東西來曆不明的，可不能如此隨便啊。”緊著她又看向站立一旁的秋葉，“你也是，怎麽能什麽東西都隨便往小姐這裏放呢？”
“春菱，你是太過緊張了，這是秋葉的一番心意。”鳳清羽確是並不在意，還有一絲偏袒的意味。
春菱還想再說些什麽，但看小姐這麽相信這個丫鬟，那她也就不多說什麽了。
待沐浴過後，鳳清羽便歇下了。
夜深人靜，所有人都已經睡下了，這時鳳清羽的院裏卻突然傳來了淅淅索索的響聲，一個黑影偷偷的潛入到她窗下，卻突然沒了聲息。
沒過多久，雖是沒了人的聲響，卻能聽見門開的聲音，就在有人突然要靠近床邊時，鳳清羽突然起身，卻發現麵前沒了人影，來不及反應，來人從後方直接點了她的周身大穴。
本以為好不容易重來一次的。但不知為何想象中的痛楚遲遲沒有來到。更讓人詫異的是，來人居然解開穴道。
就這樣葬送在了無名氏的暗算之中，她真的很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自己著了道。
轉身看到來人後，鳳清羽卻突然鬆了口氣，放下了戒備坐到了他的身邊。
“這個玩笑，雲將軍似乎開的有些大了。”
雲弑天一襲紫袍，頭發規整的用木簪固定起來，明明印象裏是個一絲不苟，清冷孤傲的性子，可她這一次重生，卻好像什麽都變了，原來他也會調侃，也會笑，而印象中的白衣少年，原來穿紫袍也一樣讓人難忘。
看著鳳清羽好像有些走神，雲弑天覺得有些好笑，“你也真的是個奇人了，這種境遇也能笑得出？”
說完，還指了指床邊的那個男人。
她早就知道今晚會有些什麽事情發生，卻沒想到自己親愛的姨娘竟然想了這麽個方法來教育自己，上前去探了探人的鼻息，“還活著啊。我還以為像雲大將軍這般嫉惡如仇的人，會直接將人就地正法呢。”
“我若將人處理了，那又怎麽能看好戲呢？你接下來要如何？”
鳳清羽翻出了那盤荷花酥，揉碎了給那人喂了進去，嘴角微微上揚，“將計就計！”
雲弑天看著她將人拖了出去，過了有一會兒才回來，不由得好奇她所謂的將計就計。但是鳳清羽顯然並沒有想讓他知道太多，也沒有繼續下去這個話題。
沉默了有一會兒，鳳清羽先開口了，“你入夜前來，因何？”
“討債來的。”
聽到討債二字，鳳清羽麵色一沉，卻又轉瞬間釋然，那種極端的情緒變化讓雲弑天十分好奇，卻又無從開口，隻能被動的等待。“倒是不知，將軍討的什麽債？”
“自然是人情債了。”在說話時，他未曾錯過她的麵部情緒，此刻卻一無所獲了，片刻的失望之後，隨即釋然了。
“今日替大小姐說話，不知可否有什麽回饋給在下呢？這人情債，可是最難還的了，不若鳳大小姐滿足了在下的好奇心，那麽估計就能兩清了。”
這個估計，實在是太過模棱兩可，最終的結果還是在他自己手裏。也的確是夠狡猾的。
“還是等來日再報答與您如何？畢竟，人情債最難還呢。”鳳清羽並不著急，反而帶些笑意，雲弑天與她四目相對，忍不住怔了一下。
左右也是套不出話，繼續待下去也是毫無意義，眼看著這天就要亮了，看來隻能是下次有緣再見，想罷，雲弑天開口道了再見。
“慢走不送。”鳳清羽點頭。
出了門，雲弑天失笑，自己估計是被什麽給魘著了吧，半夜三更摸去人家的閨房，居然還死皮賴臉的待到了現在。
什麽人情債，都隻不過是自己臨時想出的借口罷了和她在一起，無論怎樣都感覺很滿足。隻是初見時那心痛的感覺……
雲弑天搖頭，一個從不信神佛，長年在刀尖上生活的人，居然也會相信緣分和命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第二天一早，鳳清羽的院落中傳來了女子淒厲的慘叫，作為主子，更是這出戲的幕後，鳳清羽自然是早早的就帶著春菱和秋葉去看熱鬧了。
出事的房間在院子後邊的側房內，挨著小廚房，也是伺候鳳清羽時間較長的老人了，所以有獨立的房間，可此時在裏麵，確是另一番旖旎風光，一男一女赤身裸體在床上做苟合之事，這可是活生生的春宮圖啊。
有些膽子大的，好奇的就那麽看著，指指點點的，還有些人雖是捂著眼睛，卻也偷偷的透個縫看著。鳳清羽也隻是冷冷的看，並沒有什麽舉動，因為真正的主角，可還沒有出場呢。
果然，沒過多久，沈姨娘就帶著鳳墨滄急匆匆的趕來了。
“這個逆女，是鐵了心要我鳳家顏麵掃地嗎！”
鳳墨滄人未到聲先至，隨後一聲響，門被人踹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