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往事
陳峰的妹妹陳秀容就是其中的受害人之一,他的家裏很窮,經常吃不起飯,年僅十五的妹妹就常去山中挖野菜,來給家裏補充口糧。
這眼看要入秋了,陳秀容想多挖點野菜準備過冬,那天她挎著小竹籃走到了大山深處,這裏的野菜是最肥美的,因為這裏常有野獸出沒,所以來的人比較少。
等挖野菜已經是日落時分,而這山上到了黑夜便會出來很多食人的野獸,聽村子上的老人說還有野人抓年輕的女孩子回去做老婆,隔壁村就有兩個女孩被抓走了。
秀容想到這裏腳下加快了步子,可人在緊張的時候,很容易犯下錯誤,秀容也一樣,她看著天要黑了,光顧著趕路,卻沒發現自己走錯了路。
直到天色徹底暗下,秀容才發現自己迷路了,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裏,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走才正確。
“大哥,你看那邊好像有人。”
在秀容不遠的地方出現了三個大漢,因為著急趕路,她並沒有發現身後有人。
那幾個大漢見是一個小姑娘,互相交換了眼神,相視一笑。
“大哥,這個不錯啊,可以帶回去交差吧。”一個大漢問著中間的那個男人。
“嗯,不錯,不錯!”中間的男人點了點頭。
“喂,小姑娘,這天都要黑了,你怎麽還在這裏,不會是迷路了吧。”左邊的大漢喊了一句。
秀容覺得很害怕,心想他們不會是壞人吧,一句話也不敢說。
“小妹妹是要去哪,這山裏有野獸出沒的,你不怕嗎?要是方便的話,我們可以捎帶你一程。”那個大哥也開口說話了。
秀容還是不搭話,隻是一個勁的往前走,而那三個人也不緊不慢的跟在她的後麵。
“嗷……”像是有狼的叫聲傳來,後麵那幾個人一聽這聲音,加緊步伐走到了陳秀容的前麵。
陳秀容知道要是遇上狼,那麽自己就死定了。她想了想,那三個人看著不像是壞人,就算是壞人也比不過狼吧。
她深吸一口氣,朝著前麵的人喊道:“各位大哥,能不能行個方便,捎我一程。”
那些人在黑暗裏笑了笑,秀容不知道她的悲慘境遇即將開始,她更不知道的是有時候人比狼更恐怖。
陳峰見天已黑透,妹妹還不回來,心裏很是擔心,隻得拖著疲憊的身體上山去找妹妹。他想著山上有狼,自己也不敢冒然上山,隻好在山下轉悠等著妹妹,巧合的是剛好有三個騎馬的人下了山。
“幾位大哥,你們在山上有遇到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嗎?”
陳峰鼓起了勇氣跟那三個人打聽妹妹的下落,他眼睛一瞥看到他們有一匹馬背上馱著一個大麻袋,不知道是做什麽生意的。
那三個人見他問起山上的小姑娘,又看見了那個麻袋,於是提高了警惕,猜到眼前的這個男人應該就是那個姑娘的家人。
“有,那小姑娘像是迷路了,她不願意跟我們走。剛才那邊又傳來了狼叫,怕是……”有一個機靈點的漢子開口騙他。
陳峰相信了他的鬼話,心裏擔心妹妹的安危,趕緊回村叫上幾個人帶上家夥去山裏找陳秀容。但是他們找了整整一夜也沒見到秀容的影子,卻找到了妹妹帶出去的籃子。
陳峰真的以為妹妹是被狼叼走了,便帶著籃子回家交給母親。他的母親因為妹妹的去世悲傷過度,不日就去世了。
而秀容從上了那些賊人的馬背,就暈了過去,直到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衣衫不整的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她就是再未經人事,也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情,她發瘋一樣的哭著,鬧著。
“你還是省點力氣吧,沒有用的。”在那昏暗的角落裏傳來了一個跟這個地方很配的幽暗的聲音。
秀容這才知道,這個地方不止她一個人,心裏的恐懼稍微的減少了些,“你是什麽人,這裏是什麽地方?”
秀容帶著哭腔,她很希望有人能幫自己解答,可那個幽暗的聲音卻再也沒有傳來。
後來的日子,她每一天都過得無比痛苦,沒有陽光,沒有時間,隻有無盡的折磨和痛苦,還有一屋子的血腥味。
她親眼看著一起的一個女孩子因為落胎時大出血,死在了自己的麵前,那些人就用一個大麻袋將人裝起來,不知道丟到了哪裏。她很害怕,她想離開,可是每一次的逃跑都會換來一頓毒打。
直到有一天,她將那片磨得鋒利的瓷碗碎片插進了身上那個男人的咽喉,那扇她向往的大門就在自己的麵前。
她瘋了一樣的往外跑,很幸運的是她逃出來了。久違的陽光,溫暖地照在她那發黴發臭的身上。
她使勁的嗅著風中的青草香,這些日子她的鼻子,腦子裏都是血腥味,好久沒有聞過這麽好聞的味道了。
路上的行人看著這個衣衫襤褸,行為怪異的女孩子,他們都可惜這個女孩年紀輕輕的就得了瘋症。
秀容憑著記憶找到了那件茅草屋,那是她的家。她再怪自己的母親,怪自己的哥哥,她在外麵受了這麽多的苦,他們為什麽不來找自己,為什麽不來救她,她一定要當麵問清楚。
可是那小茅屋的門緊緊地關著,秀容心裏慌了,母親的身體不好,沒有辦法離開家的,隻要她在,這扇門永遠不會關上。
秀容站在那裏不敢上前,就是一直站著。
“喂,那個要飯的,快離開我的家。”陳峰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瘦小身影站在自己家門口。
秀容悠悠地叫了一聲,“哥哥!”
陳峰雖然認不出那個身影,但他對這個聲音再熟悉不過,他快步上前,盯著那個麵容枯槁,瘦的脫了人形的女子。
“秀容?”陳峰的聲音嘶啞,沒想到妹妹竟然還活著,“這些時日你去了哪裏,娘以為你被狼叼走了。”
陳峰緊緊地抱著秀容,兩個人哭的收不住聲,良久這悲傷不絕的痛苦聲才漸漸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