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用小孩子做擋箭牌
“這孩子的情況，看起來不像是小病，倒有點像家庭遺傳病，具體是什麽病，估計隻有家裏人才知道了。”校醫放下聽診器，神色有些鄭重。
張思琪的臉色微變，捏了捏手裏的電話，雖然程彬這個人很討厭，可程亦軒是無辜的……
電話剛撥出去，就被瞬間接通，然後傳來程彬吊兒郎當的聲音，“喲，小妞想通了？準備投進我的懷抱了嗎？”
張思琪的聲音帶了幾分沉靜和冷意，“你侄子生病了……”
程彬卻不當真，依舊笑著說，“想我就直說嘛！我又不會嘲笑你……嗯？是不是想我了？”
張思琪直接無視掉他的無賴，直接道：“我看他臉色不好，校醫說可能是家庭遺傳病，你現在最好過來一趟。”
程彬這才認真，語氣變得正經起來，“我知道了，我現在過去，麻煩你照顧下亦軒！”
幾分鍾後，程彬就到了學校。
習耀見到他，眉頭皺了皺，立刻跟了上去。
“亦軒……”程彬看到程亦軒躺在張思琪的懷裏，不由下意識看了眼她，不過很快又去看程亦軒。
程亦軒小小的人兒，臉色蒼白，看上去有些不太好，看到程彬虛弱的喊了聲，“小叔……”
“別怕，小叔帶你去看林醫生。”程彬把程亦軒接過來，順便對張思琪道：“你也跟著一起吧，我一個人有點不方便。”
事關自己的學生，張思琪也沒空去想她和程彬之間的事，想也沒想就點頭跟著後麵一起出去了。
習耀正好站在門口，見狀，目光詢問的看著張思琪，“要不要我也去？畢竟是在學校裏……”
沒等習耀說完，程彬就立刻打斷了他剩下的話，“習園長還是坐鎮學校比較好，我們兩個人就夠了。”
張思琪也有自己的考慮，對習耀點點頭，“沒關係，我陪著去就行了。”
程彬在前麵開車，張思琪則抱著程亦軒坐在後座上，十幾分鍾後，在一處私宅停了下來。
林醫生早早的就趕到了，看模樣是個中年男人，見到程亦軒和程彬，立刻就拿出醫藥箱，配了試劑。
程彬和張思琪二人，就坐在客廳裏等著。
“其實，這是我們家族遺傳病，嚴重的時候會渾身抽搐，甚至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做出自殘的行為，林醫生是程家的私人醫生，早些年也是他研究出了能夠暫時掩蓋壓抑病情的藥物，所以我們程家的男人，才能看起來像正常人一樣。”
程彬低著頭，語氣有些深沉。
張思琪有些吃驚，然後仔細想了想他說的症狀，很明顯就是遺傳性的癲癇病。
“這種病並非是不能醫治，你們應該帶他去看醫生，而不是靠什麽掩蓋壓抑病情的藥物，你們這樣會傷害到程亦軒的身體的……”張思琪有些氣憤，程亦軒不過才五歲，年紀小小的，根本無法接受長期藥物壓抑，治療根本才是主要的事。
“你不懂，程家雖然在重慶是經商世家，可這種事情一旦暴露出去，會成為那些人的攻擊我們的手段，我們不能冒這個險。”程彬目光遙遙看著她，沉靜而深沉。
可張思琪卻隻覺得好笑……
“暴露又怎麽樣？難打你們程家就這麽點手段，需要犧牲一個孩子的健康，來掩蓋事實？”張思琪有些惱怒，心疼程亦軒，也生氣程彬的解釋。
“你不懂……”程彬微微歎了口氣，垂下眸子不再說話。
客廳裏沉靜了一段時間，直到林醫生從房間裏出來。
“小少爺已經穩定下來了，不過小少爺最近發病比較頻繁，再這樣下去，可能會不太好。下個星期我還是過來一趟，看看具體情況。”
程彬上前拍了拍林醫生的肩膀，點了點頭，“辛苦了……”
李醫生嗯了聲，拿著醫藥箱離開了。
張思琪走進房間，看著床上安靜躺著的程亦軒，臉色沒有之前那麽蒼白，帶了一絲不正常的紅暈，嘴裏念念說著什麽，手時不時的在空中揮舞一下。
張思琪莫名覺得心酸，突然讓他想起李茂林吸毒的時候，也曾打過類似的試劑，因為戒不掉，所以隻能依靠試劑來強行壓製。
李茂林曾經控製不住發瘋的時候，對她拳打腳踢，當時她還懷著兩三個月的身孕，結果也這麽沒了。
李茂林長期折騰，以至於後來整個人都瘦成了皮包骨，在醫院了躺了兩三個月，才恢複健康。
成年人都尚且如此，更何況程亦軒這樣一個小孩子，豈不是更加承受不了，藥物的副作用。
看到程亦軒這副模樣，讓她不禁想起自己曾經失去的小生命。
她覺得自己不能不管，於是張思琪轉過頭去，質問程彬，“這藥的副作用極強，你們都知道是不是？可你們還是讓他用了，是不是這個孩子死了，你們都不會在意？”
程彬的臉色有些不好，眉頭擰的極深，像是在忍耐著什麽一般。
“你別問了，一切都有我大哥，亦軒是他的孩子，他不會不管的……”
張思琪冷笑了聲，道：“如果他會管，程亦軒也不會躺在這裏了，你是他小叔，你就不能管嗎？”
程彬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可張思琪卻並沒有注意，一直不停的逼問他。
程彬早就聽不見張思琪在說什麽了，隻看見她嘴唇蠕動，他腦中仿佛被雷鳴充斥，轟轟震響。
“滾出去……”
程彬一手捂著頭，強自壓抑著，口中卻暴喝一聲。
“你……”張思琪愣了愣，有些生氣，轉而注意到程彬不自然的臉色，心裏咯噔一聲，想到了什麽。
“你是不是發病了，我……”
張思琪有些慌亂，程彬是個成人，他如果發起病來自殘，憑她根本無法阻止。
“你先滾出去……滾啊！”程彬大吼著，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大手青筋凸起，顫抖著想要拿起電話，打給李醫生。
“不行……”張思琪立刻上前抓住程彬的手，不讓他打給林醫生，明知道這藥的副作用極強，她怎麽可能不阻止。
“放開，滾……”程彬雖然整個人都極為難受，可他還是注意力道，不想傷到張思琪。
“不可以，隻要我在，我就不會讓你注射這種藥物。”張思琪也大喊道。
程彬這一句，倒是聽清楚了，神情有瞬間的怔楞，就在這片刻，張思琪已經搶過手機，扔出了老遠。
程彬看著遠處的手機，被摔的四分五裂，頭更加疼了，幾乎要炸裂開來一般。
“你不走，那就不要怪我了。”
程彬突然冷冷的說了句，一個翻身，將張思琪壓在了身下，雙目赤紅，手上開始撕扯張思琪的衣服。
“程彬……程彬你醒醒……”張思琪拍打著程彬的手臂，奈何對方力氣太大，加上處於不清醒的狀態，她根本叫不動他。
張思琪被程彬猛地往牆上一摁，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巨大的痛感，震得她有些發暈。
“程彬，你難道真的想一輩子這樣嗎？你忍耐一下……醒醒好不好？”張思琪的聲音，不停的在他耳邊環繞。
程彬覺得自己好像能聽見，可身體和思緒卻仿佛不受自己控製，他極力忍耐，慢慢的鬆開了雙手，整個人都搖搖晃晃。
“你沒事吧？”張思琪被鬆開後，見程彬十分難受的樣子，不忍的想要上前。
然而程彬卻隱隱感覺，自己已經快要控製不住了，巨大的痛感，侵襲他的腦袋，讓他不能自己。
於是，他趁自己還清醒，看眼實木的牆壁，猛地撞了過去。
巨大的一聲悶響，緊接著，程彬貼著牆滑下去，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張思琪整個人都驚呆了，瞪大著眼，立刻蹲下身去看程彬的情況。
見他不過是昏迷，身體上並沒有什麽創傷，這才送了口氣。
張思琪想把程彬扶到床上去睡，奈何對方太重，索性直接拿了毯子給他蓋上。
折騰了這麽久，張思琪也覺得有些累，靠著邊上就睡著了。
…………
夜幕降臨，外麵亮起了路燈，皎潔的月光照進來，依稀能看清楚人的模樣。
程彬眉頭鬆了鬆，睜開了眼睛，頭上的痛感，卻讓他倒抽了一口氣。
隨後，他覺得肩膀有些沉重，轉頭去看，卻是張思琪靠著他，睡得香甜。
這讓他不禁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情，削薄的嘴唇揚起了笑意。
這時候，張思琪的睫毛微微顫動，然後睜開了雙眸。
二人四目相對……
“謝謝你……”程彬笑了笑，目光裏帶了幾分歡喜。
張思琪卻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指著程彬腦門上的鼓起的大包，笑道：“你應該感謝你腦門上的大包，不是他你也不能安靜下來，哈哈……”
張思琪笑的花枝亂顫，讓程彬無奈的笑著搖頭。
緊接著，張思琪就睜大了雙眼，看著眼前無限放大的俊臉，以及唇上的溫熱。
“你……”張思琪剛一張嘴，程彬就趁虛而入，小舌在她的口中攪弄著，更加深入的吻著。
不知道什麽時候，程亦軒也醒了過來，坐在床上，雙手捂著臉，“哎呀……少兒不宜……”
可小手卻偷偷露出兩條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