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你不走,我死
簡直就是強盜,毫無人性,蠻不講理!
程彬一家的勢力在本市有多大,張思琪也很清楚,為了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風波,她隻能站起身,對習耀說道,“抱歉習耀,我先走了。”
“思琦……”習耀話還沒說完,張思琪已經低著頭快步離開了,而程彬的臉上,掛滿了勝利者的微笑。
習耀無奈地皺緊眉頭,他剛才一直在壓抑著內心的憤怒,他很想站起身從程彬手裏把張思琪拽回來,可是,正如張思琪所說的,他們的關係隻是朋友,他沒有資格對她那麽做。
張思琪站在程彬的車邊,冷眼看著他,“現在你滿意了吧?”
程彬雙手抱胸,冷冷的說道,“我剛才說的是上我的車,你沒有聽清楚嗎?”
“你到底有完沒完?”
“我數三聲,三……”
無賴!張思琪在心裏怒罵了一句,隻能硬著頭皮上了程彬的車。
程彬得意地扯了扯嘴角,關上了車門。
“最近你跟習耀的關係不錯啊,居然背著我跟他約會,還想騙我,但是你不知道嗎?我跟你說過了,我想知道你在哪裏,你在幹什麽,何時何地,我都可以知道,隻要我想。”
“我不是你的犯人,你沒有權利對我這麽做,習耀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上司,我不允許你侮辱他!”
“哈哈,居然開始護食了,你是真的對他動心了嗎?嗯,看來你的感情世界很豐富,一會兒是李茂林,一會兒是習耀,不知道我程彬在你心裏能排第幾?”
“你多想了,在我心裏你根本沒有位置,現在對於你,我除了厭惡之外,沒有別的感覺。”張思琪冷笑著,嘴角的笑容如同碎玻璃一樣犀利。
程彬笑起來,“你以為你胡說八道我就會相信嗎?我知道你現在是在生我的氣,因為那天晚上的事情你吃醋了對吧!”
張思琪難堪不已,不置可否的是,那天晚上的事情她確實生氣了,也正是從那一瞬間開始,她明白了程彬隻是一個是肉食動物,離開了那些女人,他根本就活不下去。
張思琪咬著嘴唇,看著外麵飛逝而過的風景,幽幽地說道,“程彬,我覺得我們沒必要做敵人,有什麽話我們可以心平氣和地說一說,而沒必要把彼此當作仇人,見麵就劍拔弩張。”
後視鏡裏,程彬的笑容讓張思琪痛徹心扉,難以形容那是一種怎樣的笑容,總之讓她深深的難受了。
“我們本來就不是敵人,我一直把你當做我的女人,難道你忘了嗎?那天晚上我們在床上……”
“不要再說了,那隻是一場噩夢,現在醒來了,一切都過去了,程彬,我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有你的生活,你的圈子,這樣足夠了,何必來糾纏我?我隻是一個外地來的打工妹。”
“所以我才要照顧你,好好的愛你呀!”
無比虛偽和惡心的一句話,讓張思琪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自己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麽孽,為什麽總是遇到這些臭男人?作踐自己,傷害自己,到頭來還要裝出一副救世主的樣子。
“停車,否則我就跳車了。”
程彬不屑的笑了笑,“別威脅我,我不是被任何人嚇大的,朋友們都在等著,你不要掃興。”
張思琪沒有說話,死死地咬住嘴唇,手已經按在了車門上。
“我再說一遍,停車。”
程彬沒有理會他,反而將車開得更加快了。
張思琪猛的一使勁,車門被推開了,她縱身跳了下去。
“張思琪!”程彬驚呼一聲,一腳踩下了刹車,但已經晚了,張思琪已經跳下了車,順著地麵滾出了十多米。
雙腿的劇痛襲來,張思琪幾乎要暈過去了,不過這樣的痛讓她很快樂,是的,現在也隻有傷痛能夠讓自己解脫一些。再沒有什麽痛,能比心痛更讓人難以承受了。
仰頭看著滿天的星空,張思琪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張思琪?張思琪你沒事吧?”程彬狂奔而來,緊張地抱住了張思琪,雙膝跪在地上,緊張地大聲呼喊著她的名字,寂靜的夜空久久地回蕩著程彬的呼喊。
張思琪無力地睜開眼睛,冷笑著說道,“你別緊張,我沒有死,我隻是想休息一會兒,這地麵多幹淨啊,我就想靠著地麵好好地睡一覺,你走,不要管我!”
“我看你今天是瘋了,我們現在去醫院。”程彬緊緊地抱住張思琪,想要將她抱起來,卻被張思琪一口咬住了肩膀。
尖銳的牙齒隔著她的衣服,啃噬著程彬的肩膀,張思琪並沒有太過於用力,但是那種痛卻讓程彬心疼不已。
“你趕緊走,否則的話我要從這裏跳下去了。”張思琪指著圍欄,下麵是幾十深的護城河。
“你這個瘋子,我必須帶你走,你躺在這裏會死的。”
張思琪的胳膊和腿蹭破了皮,流著血,雖然並不那麽多,卻很刺目。
“我也再說一遍,不要管我,否則我說到做到!”說著,張思琪奮力地掙紮著想要站起來朝圍欄邊衝去。
程彬抱著她的身子在顫抖,這個女人的剛烈他已經見識過了,他不敢激怒她,隻能緩緩的鬆開了她,“那好,你就在這裏躺著,我馬上打電話叫救護車,你不跟我走,那你跟醫生走,這樣總可以了吧!”
“我自己有手機我會打電話,你快走,我數三,如果你不走,不在我麵前永遠消失,我馬上就跳下去。”
人生第一次嚐到了被人威脅的感覺,程彬咬緊雙唇,看著這個倔強到讓他心痛的女人,無奈的上了車,踩下了油門。
嗬嗬,終於走了,你這個混蛋終於走了,我的世界清靜了。
張思琪並沒有立刻打電話,而是靠在圍欄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忽然之間覺得很輕鬆,這一切就應該早點結束。
渾身上下都在痛,感覺整個人都被撕裂了一樣,張思琪漸漸失去了意識,靠在圍欄上昏迷了過去。
不遠處,程彬攔下了一輛過路的車,塞給車主一疊鈔票,“請你趕緊去將那位小姐送到醫院,快點,拜托了。”
車主急忙上車,朝著程彬手指的方向疾馳而去。
淩晨三點,張思琪在醫院的病房醒了過來。
白色房間,白色窗簾,還有白色的自己。
“你醒了?”護士走了進來,看到張思琪坐起來,她慌忙衝過去按住了張思琪的肩膀,“你趕緊躺下,千萬不要動,你現在傷的很嚴重。”
“我現在就把醫藥費結算清,我要回家。”
“回家?怎麽可能!你現在必須要好好的休養,你這個樣子怎麽回家?剛才送你來的那位先生交代過了,讓我們好好地看著你,等你醒了馬上給他打電話。”
張思琪抓著護士的手臂,陰冷地說道,“如果現在不讓我走,我就從陽台跳下去,讓你們醫院背上人命官司,我想你們院長不會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護士渾身顫抖著,難以置信這個麵容清秀的女人,居然是一個神經病。
張思琪也不想這樣,這也是她生平第一次撒潑為難別人,但這並不是她的本意,她隻想回家而已。
半個小時後,拄著雙拐的張思琪站在了街邊,這個時候的城市寂靜得像是陰曹地府一樣,過往的車輛都沒有,她隻能走回去。
艱難的朝前走了幾步,一個人發瘋似的狂奔了過來,將她抱在了懷裏。
“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你這是在折磨你自己知道嗎?”
“你怎麽又來了?忘記我說過的話了嗎?”
“別這樣好嗎?我錯了,對不起,求求你不要嚇唬我。”
“我沒有嚇唬你,你開什麽玩笑?趕緊走,別讓我看到你。”
“那至少讓我送你回去好嗎?這個時候我怎麽可能放心把你一個人丟在街上。”
張思琪還在掙紮,卻已經被程彬抱上了車,車上溫暖的空調,卻依舊溫暖不了她冰冷的心。
男人都是這個樣子,在把你傷得遍體鱗傷之後,會裝出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百般寵愛的對你,甚至是放下尊嚴乞求你,這樣做無非也就是想把你騙回去,再繼續狠狠的傷害你。
張思琪已經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這樣的魔障,所以她不會再那麽傻的重蹈覆轍。
程彬將張思琪背到了家門口,張思琪剛打開門,就將程彬推了出去。
“我跟你說句話行嗎?”程彬時眼神裏滿是哀傷,艱難地吞咽著幹澀的唾液。
張思琪有些詫異,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如此難過的樣子,像一個受傷的小男孩一樣,跟昔日那個痞裏痞氣的混世魔王截然不同。
“說吧,快點。”
“讓我留下來照顧你好嗎?”
“快走!”
“別這樣張思琪,給我一個機會行嗎?”
張思琪長長的歎息一聲,淒厲地笑著說道,“如果你心裏還有一點點在乎我,就請你離開,永遠都不要再來糾纏我,從此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互不幹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