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此時風雲湧

  回頭看到宋瑾瑜苦兮兮的小臉，宋勤洲啞然失笑，走回椅子坐下，端起茶碟，宋勤洲的話隨氤氳的熱氣在屋中彌漫開來。


  “瑾兒，再過兩年就到了及笄之年，你到時候嫁過去，總不能不懂掌家之道。”


  見苦肉計不好用，宋瑾瑜眼睛一轉，抱住宋勤洲的胳膊輕輕搖晃，撒嬌賣萌道：“女兒不急嫁人，人家還想多陪父親幾年呢～”


  “你啊.……罷了，此事容後再議！”一句話，宋瑾瑜不由鬆了口氣。


  “瑜兒，再過幾天就是你母親的忌日……”


  宋瑾瑜聞言笑意褪去，晶亮的眸子裏多了幾分黯然，輕點螓首，屋內一時陷入沉默。


  “這幾天秋涼，回去多備些厚實衣服，莫要染上風寒。”宋勤洲總覺得放心不下女兒，又叮囑幾句。


  “放心吧父親。”宋瑾瑜收起黯然神色，嘴角勾勒出溫暖的弧度。


  回到自己院落，宋瑾瑜備好藥材，做好藥膳，蓮步輕移，穿過回廊向嫂嫂房間走去。


  “哎呀……”從方才就思緒不定的宋瑾瑜，半途中不小心與一名行色匆匆的婢女相撞，急忙查看藥膳，所幸並未打翻，僅是有些湯汁灑落出來。


  “大小姐，奴婢該死。”婢女瑟縮的跪在地上，全然不顧回廊上的灰塵弄髒衣裙，畏懼的低下頭。


  “沒事，起來吧……”宋瑾瑜笑容和煦溫暖，話音未落，風起時，掀起的衣袖中婢女指尖微露。


  美眸微眯，她才反應過來，這婢女似乎是有意將自己的手隱藏在衣袖中，目光在對方發黑的指尖微頓，宋瑾瑜略做思索，嘴角綻出溫柔弧度。


  “起來吧，正好食盒端的久，胳膊有些酸痛，你幫我把這藥膳送到竹宣院吧。”


  婢女忙不迭應是，接過食盒與宋瑾瑜一同前往竹宣院。


  ……


  “瑾瑜，你身旁侍女怎麽換人了？”嫂嫂用目光打量放下食盒，麵容陌生的婢女，而後低聲詢問。


  “嫋嫋去織造坊為我買些衣裳，路上恰好遇到她，便讓她幫忙拿過來。”芳俏盛好飯菜放在桌子上，登時藥香四溢，沁人心脾。


  “這藥膳味道清香，並無半點苦澀之意，瑾瑜有心了……”精致的藥膳端上桌，淡淡的藥香配以食材原本的誘人味道，令人心曠神怡間，不由食指大動。


  “嫂嫂過獎。”身為天門山弟子，做藥膳自然是日常功課，不過能得到自己嫂嫂的誇讚，宋瑾瑜還是美眸彎成月牙，欣喜不已。


  “嫂嫂且慢……”見向氏端起藥膳就要送入口中，宋瑾瑜連忙阻止。前者疑惑的放下湯匙，眼看宋瑾瑜又慢條斯理的盛出一碗，放到那名陌生的婢女麵前。


  “方才你幫忙端過來的，想必累了，你也喝一碗吧。”


  “奴，奴婢不敢……”婢女臉色陡然變得異常難看，手足無措的慌忙推辭，眼神躲閃，手不自覺的縮進袖子中。


  宋瑾瑜眼神冷冽如冰，方才溫柔姿態盡數消失，反而頗有幾分威嚴之意，美眸斜瞥跪在地上的婢女，朱唇輕啟，語氣冷漠：“主子賞賜的，你敢拒絕？”


  向氏想說些什麽，被宋瑾瑜一個眼神阻止。


  氣氛壓抑，婢女隻得接過碗，清秀的臉上不見半點血色，捏著勺柄的手指不住顫抖，接下來的動作卻怎麽都無法做下去。


  視死如歸的將勺中藥膳送入口中，在宋瑾瑜漠然的目光下，婢女喉嚨聳動，吞下藥膳，冷汗自額頭低落。


  不消幾秒，吃下藥膳的婢女七竅往出滲血，在向氏與芳俏驚駭的目光下，毒發身亡！


  婢女鐵青的臉色中隱見烏黑，陰森可怖的痛苦神情令人背脊發寒，向氏與芳俏臉色蒼白如紙，手指哆嗦著指向地上身體僵硬的婢女。


  “嫂嫂，後院不比戰場，不過倘若心軟，最後的下場就是……”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