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卑鄙宋望秋
“你母親未出閣之前與一女子十分交好。”銀麵公子在酒肆的包間內晃動著一壺酒。
“女子是誰?”著一身男裝的瑾瑜坐在茶座裏,麵對滿桌佳肴絲毫不動心。
那日離家出走又回家後,第二日昱親王親自上門替瑾瑜解釋。礙於麵子,宋勤洲不得不解除了瑾瑜的禁足。卻要她多在家裏待幾日,好好修心養性一番。
“一抖春。”
瑾瑜睜大眼睛:“什麽?”
銀麵公子微笑著,“顧名思義,這酒入喉甘冽,喉嚨要抖一下才能下咽。”
答非所問!
“那女子是誰?”忍的大眼睛瞪得圓圓的。
“先嚐嚐。”男子為瑾瑜斟上滿滿一大杯,清澈的酒液微微有些晃動。瑾瑜隻得喝下去,確實如他所說十分甘冽。想來也是價值千金的美酒呀。
“那女子當年是苗疆部落的頭領次女。後來嫁給了金水宮宮主歐陽龍。”
金華夫人,歐陽錦瑟的母親,如今的金水宮宮主!
歐陽錦瑟???!!!
瑾瑜有些不敢相信,苗疆蠱毒,金華夫人,母親好友……
這一切形成了一個圈,
如果真的是金華夫人下手毒害母親,
那麽,母親的死這麽些年沒有引起任何風波就值得懷疑。
為什麽要殺掉母親呢?
一個苗疆的公主,一個是柳州城的大家閨秀。按理說不該有任何交集才是。
麵具公子看她想得出神,拿銀筷子敲了她腦袋。
“先吃飯吧!”
瑾瑜不滿他打斷思路,翻了個小白眼卻顯得十分靈動活潑。
“多謝你了!”
“些許小事,不足掛齒。倒是你居然如此信任本座!”
“三枚信煙,三份承諾。你是頂天立地的男兒,想來不會出爾反爾。”瑾瑜風輕雲淡的看著麵具公子,如今倒是越來越依賴他。
“嗬——”他的承諾居然這麽不值錢,就用來打探個消息。
他突然起身離瑾瑜更近了一些:“若你肯與本座親近,任何承諾都給你。”邪魅的眼神在瑾瑜的臉上探究的看著,
“一邊去吧!”瑾瑜伸手推開那冰冷的麵具,麵對突如其來的親昵,瑾瑜頗不適應,隻得推開了去。
“我自己能解決。”她拒絕了銀麵公子的邀約。
離開酒肆後,宋瑾瑜在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裏神態恍惚。她並非內心沒有觸動。如今想要打探到金華夫人的消息,沒有誰比歐陽錦瑟更合適了。
回府後她剛換下衣服。瑾萱院的丫鬟來報說何少夫人到訪求見她。
向氏初一看到宋望秋的時候,幾乎沒認出來。她才嫁人半個多月,身形竟然瘦下一大圈。何家雖不如刺史府門第高,但也是柳州城第一豪富人家,按理說不該如此窘迫。
“嫂嫂安好!”
瑾瑜在嫋嫋的陪伴下,來到竹萱院。何家少夫人宋望秋也已經落座了。
宋望秋看見宋瑾瑜一身清秀裝扮難掩她瑰麗佳人氣質,強忍著嫉妒。
“何少夫人今日這是有什麽事兒嗎?”瑾瑜一點也不想同她客氣。
若不是嫂嫂請,她連敷衍都嫌多餘。
“姐姐,妹妹知道過去做錯了很多事兒。”宋望秋又擺出一副弱柳扶風的態度,企圖博得她們的同情。
“你有事說事。”瑾瑜不耐煩,對於二夫人一家人她已經十分仁慈了!如今她們仍舊像狗皮膏藥一般,看來還是自己太過婦人之仁。
眼睛裏閃過一絲狠絕,麵上不顯。
“妹妹已有身孕,還求姐姐把脈保平安。”宋望秋心裏暗罵瑾瑜,如此冷淡給誰看。
“我的醫術並不高明,請何少夫人找郎中便可。”宋瑾瑜不再耐煩。
“望秋,這就你不對了。”向氏端起一杯茶,語氣帶著輕蔑。
“瑜兒還未出閣,怎麽能給你一個婦人看孕脈。”
“咱們是自家姐妹,姐姐又在天門山學醫。”宋望秋陰陽怪氣的看著她們。
“讓宋管家請郎中跟你一起回何家吧。”瑾瑜不想同她多說,就要起身離開。
“姐姐!你不要太得意了。”
她竟然如此不待見自己,宋望握緊了雙手。
“我的,我的下人看到姐姐與男子私相授受!”她豁出去了。
好家夥!私相授受?原來是在這裏等著她呢。
“放肆!”向氏大怒。
“你以為瑾瑜會像你一般不知羞恥嗎?”
宋望秋一時口快,隻憤憤不平:“下人親眼看到她與男子酒肆相會,我若有一句謊言,便叫天打雷劈。”
瑾瑜就像看個好奇的玩物一樣看著她。
搖搖頭,就離開了!
宋望秋氣急了,不想她一把就抓住了瑾瑜。
瑾瑜躲避不及,隻得強行掙脫她的糾纏。誰知宋望秋竟是捂著肚子躺到了地上去。
“好痛,好痛!”
向氏氣的閉上眼睛,此刻無比後悔自己還念著那點情分讓這個女人進了門。
“姐姐,你縱是妒恨妹妹。也不該下此狠手。”地上的宋望秋“疼”的直喊。
旁邊的小丫鬟更是做戲一般。
此時,宋勤洲與宋楚瑜聽到宋望秋的哭喊進了竹萱院。
宋望秋大喊:“伯父,救我!姐姐想殺了我。”
向氏恨得隻想拿針線縫上她的嘴。
“我不過是看到妹妹和男子在酒肆包間飲酒作樂,想要提醒她。”宋望秋梨花帶雨的把事兒捅給了宋勤洲。
宋楚瑜聽到這話,隻想打死宋望秋。
多年沙場戰爭的殺伐之氣頓起,讓地上的宋望秋有些瑟瑟發抖。
“閉嘴!”
宋勤洲陰著臉看向宋瑾瑜,向氏。
向氏想要解釋什麽,宋勤洲擺擺手直接讓管家請了郎中過來。並安排宋望秋住進了客房。
書房裏,宋氏父子/女相對無言。
“待她穩定後,著人送回何家去!”宋勤洲沉聲安排。
“另外告知何家,她與刺史府再無任何幹係!”
“是!父親。”
對付不知輕重的人,自然就用非常手段。
宋望秋怎麽也沒想到今天這場戲不僅沒讓宋瑾瑜因此倒黴,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從此,刺史府再也不是她的保護傘。
“瑜兒!望秋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宋勤洲陰著臉問道,他為官數十載,極為重視聲譽。
“那日與師兄燕飛在酒肆飲酒,昱親王也在。”瑾瑜不知道宋望秋說的是哪一次,便隻說了與燕飛飲酒。
“你快及笄了!”宋勤洲的目光穿透百寶閣,好像看到內室掛著秋水心畫。
“世間多陰險狡詐,防不勝防。”“以後多加小心!”
宋瑾瑜十分意外,父親竟然沒有責怪她的意思。
許是父親知曉自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