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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十年滋潤

  身為徒兒,白蓮不好多問師父行蹤,但……“白度白度,給我查查師父去哪了唄。”她溫柔捧著書,笑得一臉謅媚。


  “聖尊的去向你也敢查!”白度撇嘴。


  白蓮話鋒一轉,狡辯道:“我沒有要打聽師父的去向!考考你嘛~誰知道你這麽沒用,這點小問題都答不上來~”


  “你你你、你說誰沒用?”白度氣得兩眼瞪了圓,說話胡子一顫一顫的,“誰說我不知道?我們書家族之大遍天下,本本心心相通,能有什麽是我們查不到的?”白度據理力爭小小驕傲一把,又說:“六界和平太久太久了,神仙二界閑得發慌,能有什麽事呢?除非是邪氣暴漲這等大事,才能引得聖尊親自前往。”


  “邪氣暴漲!”白蓮突然提高音量,嚇得白度趕忙捂住耳朵。“那會腫麽樣?師父有木有危險?”


  “這娃兒,嚇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白度暗自感歎徒兒對師父的緊張,後又細細對她講邪氣暴漲之事。邪氣暴漲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積攢到一定能量後,可以其引出五境境丹,湊齊五境,再若能找到天生富有邪氣能量之人,修複第七界指日可待。“聖尊何等厲害,區區小小妖魔小小邪氣哪能逃得過聖尊手心?三界有聖尊在,妖魔鬼怪們的美夢便是妄想。”


  “嗯!”白蓮重重點頭,她對自家師父很有信心,不知為何,就是願意相信他。她以為,自己的小日子將如此平靜於清風殿上和她的師父一起度過。可惜,她錯了。她要的安定秦梓恒給不了,他終是給她帶來一場浩劫……“白度白度,你天天睡在師父懷裏,是神馬趕腳?”


  “嗯?”白度挑眉,這娃兒問的都是些什麽問題?他捋捋胡須,回憶了一下:“冷冷的,還好我老頭子不會感冒……對了!”他突然正視道:“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聖尊……為何是冷冰冰的沒有任何溫度?”


  “仙人都這樣吧?”


  白度陷入沉思,“不,有血有肉怎麽沒有溫度?聖尊又不是生活在水裏的魚……”說到這他突然噤聲,背後猜忌聖尊,活膩了他!


  白蓮看過不少仙俠,知道人或物隻要心存善念,勤加修煉是可以成仙的,不知在這裏是不是也一樣?而師父……“師父該不會是水裏的魚修煉成仙的吧?”


  “噓!”白度慌張做個噤聲動作打斷她的話,轉移話題,“老掌門近來可好?”


  問這個她哪裏知道?“師父交代不能打擾師公,而我得罪過他,才不敢去見他。哎,你說,仙人死了不是灰飛煙滅麽?他怎麽沒散?”


  白度唉呼一聲苦不堪言,他隻想提醒她老掌門在附近,小心莫再議論掌門,豈知他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不知道,老頭我補個眠。”說著徑自合上書皮,當起縮頭烏龜。


  “咳咳。”秦筠隨風飄蕩,行了過來。


  “啊?啊!師、師公……”白蓮哭喪了臉,老老實實跪下。


  “哈哈哈哈……”豈知秦筠無怪罪之意,反而大笑起來,他思襯著,這倒是個好機會!“嗯,明個兒是人界一年一度的秋後慶豐收節日,你可知曉?”


  “回師公,弟子不知……”


  秦筠引導:“這個……人呢,為感謝一年的風調雨順,和稻田蔬菜的豐收,定於每年秋季收成後入冬的這天答謝上蒼,屆時所有人們將宰牛羊做全宴拜謝,更有歌舞等許多喜慶節目。”


  “哦……”白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明白師公為何突然說這些風馬牛不相及之事,莫不是要給她出難題刁難吧?

  而秦筠卻暗自扶額,說這麽清楚了她還沒聽明白?“起來。”他擺著臉,沉聲道。


  “謝師公。”


  白蓮一起身,秦筠馬上附耳過去,嚇得她直打冷顫,誰料秦筠卻說:“本尊要去看熱鬧!”


  “嗨!是這樣啊!”白蓮提起的心終於放下。


  “但是、但是……”秦筠麵露難色,雙手插在袖袍中,埋下頭小媳婦似的委屈道:“梓恒不同意……”


  “啊?”白蓮大跌眼鏡……(人來到這裏眼鏡可沒來……)到底誰才是師父呀?


  秦筠解釋說,他本是仙逝之仙,本該灰飛煙滅不存在於世間,是秦梓恒他們三師兄弟年複一年月複一月不惜耗費修為和各種名貴藥材勉強為他維持一絲魂魄得以不飄散。“清風殿上的寒冰玉環境有利於我生存,我不能離開這裏。但我萬年如一日待在這狗屁都不響一個的地方快要發黴了快要發黴了!”


  “呃……”秦筠的突然爆粗口委實嚇到白蓮,她嘴角抽搐著:“師、師公,淡定!”


  “世有荷露凝珠,為神女詠荷仙子之淚,經魔神封印修煉後凝結之珠,性極寒,形圓潤剔透,可保存世間易消散之物,譬如記憶,又譬如……我……”秦筠試探性說道,“但是……珠子在梓恒房裏……他不讓我出去,所以藏起來了……”


  “啊?!”白蓮懂了,師祖要她進師父房裏偷東西啊!“那啥,師公啊!師父也是為您好,您就……”


  “哼!”秦老頭不樂意了,威脅道:“不知你愛聽故事否?本尊倒是愛講故事,天南地北天方夜譚胡謅八扯最是喜愛。哦對了,本尊現下又多了個愛好,那便是跟我寶貝徒兒梓恒講講他的寶貝徒兒的故事……”


  白蓮瞪圓了眼,“你你你……”為老不尊說的可不正是他?!

  “哼哼~去不去?”秦筠得意洋洋。


  “遵……命……”白蓮有氣無力苟同於他,被迫夥同秦筠趁秦梓恒外出潛入他的寢室,盜得神女之淚:荷露凝珠。


  白蓮手裏捧著秦筠所說的“荷露凝珠”,莫名的,心髒深底某一處神經似被拉扯到,有一瞬的窒息。可惜她來不及覺察,那絲異感卻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對於新奇漂亮的小玩意感興趣。


  荷露凝珠小巧若彈珠,晶瑩似清水,觸感冰涼,散發弱光,如夜空中的璀璨小星星。


  秦筠滿意地微笑點點頭,“快讓我鑽進去,你便可帶我離開這破殿啦!”表麵上是為能夠去玩而高興,實則……他心中另有小九九……


  白蓮不敢忤逆師公之命,隻好趁秦梓恒外出捎上裝有秦筠魂魄的荷露凝珠偷偷離開清風殿找樂子。不出去還好,一出去秦筠這被“軟禁”了一萬年的老頭子上了癮了,隔三差五瞄到秦梓恒外出便要白蓮帶他出去看熱鬧。白蓮自然樂意,有得玩何樂而不為呢?左右師父大人不知道……正好,穿越不白穿,可以讓她看看古時候的人世、風景。


  她常常感歎剛來到這個世界時自己的命運是多麽悲催,多麽狗屎,險些喪生的次數不勝枚舉,而今大概是正所謂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吧!她拜了這個世界最厲害的仙人為師,得他庇佑,又有一個如老頑童的師公經常找她玩。說到玩,不得不說她的好夥伴:奴涵、牧琉冰、穆若蓓。當然還有慕容珩。隻是不知道他現身在何方,過得好不好。


  如此風平浪靜混吃等玩相安無事過了十年……


  十年,之於仙人來說,不過是白駒過隙,眨眼之間。但之於白蓮這個凡人來說……


  一襲粉色身影畏首畏尾上了清風殿,攤開一雙如玉白皙的青蔥小手,一縷青煙立馬自她掌中的荷露凝珠飄出,無形的影子手尚還握著個葫蘆,一臉沉醉於他在人間淘來的美酒。粉色身影撇下他,躡手躡腳摸進秦梓恒寢室,玩完了她還得去還荷露凝珠,免得師父發現了。


  “咳咳!”秦梓恒萬年如一日,一襲白衣勝雪,渾身氣質冷漠如冰,眸中卻滿滿蓄著慈悲。他永遠是那樣高高在上,是始終受世人敬畏仰望的天下第一的神袛,他不親近人,任何人隻有臣服於他白袍之下的份,他是那樣遙不可及,他是那樣神聖不可褻瀆,他又仿佛是天地造就的神像,冰冷得任何人不得親近,他的眼底,卻又充滿愛,隻是那愛,是無私的,是博大的,沒有人能夠單獨占有他僅有的、眼底的柔情。


  “師……父……”被當場抓包,白蓮隻得老老實實停下腳步,轉過僵硬的脖子來。十年改變不了仙人什麽,而白蓮,卻是長大了。師父贈予的西雨,她不再需要背在身後,而是瀟灑別在腰間。


  一襲粉衫明媚似晨陽朝霞,白玉麵容清純若出水芙蓉,皎潔鳳目燦亮如暗夜星辰;巧笑倩兮,美目盼盼,玉體馨香,傾國傾城;肩若削成,婀娜多姿,禯纖得體,修短合度。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秦梓恒一撩衣擺,徑自於楠木桌邊落座,白蓮馬上跑過去為他掀了個白玉杯子倒了茶往他麵前送,“師父,這是今年采摘的桃花茶,我親手烤的,您嚐嚐。”


  秦梓恒接過杯子,淡淡桃花香氣撲鼻而來,沁人心脾。淺啜一口,甘甜芳香自舌尖散開,充盈整個口腔,緩緩下肚,如甘露流過,一身清涼放鬆。他還來不及誇她手藝見漲,腹部一陣收縮,隱隱抽搐起來。他連忙右手結印,一道銀光閃現,直指腹部,封住腸胃,“你在茶裏加了什麽?”


  “啊?”白蓮莫名其妙,看出師父的不對勁,也不經大腦拿過杯子仰頭飲下,連秦梓恒都來不及阻攔。“沒事啊……”她呷呷嘴,努力感應著身體器官的反應。“照理說清風殿也不可能有外人進來,更不可能有人下毒,師父,您……不會是拉肚子吧……”


  秦梓恒一臉黑線,尷尬說道:“為師……尚不知拉肚子何樣。”他回味著嘴裏殘留的香氣,問道:“是荷花?”


  “哦,是加了一點荷花,我見前院後院荷花甚多,養著這麽些年了它們不給點貢獻貢獻太對不起清風殿的養育之恩了~”


  “哼……”聞言秦梓恒一聲悶哼,差點反胃沒嘔吐。


  “嘿嘿嘿,我打著荷花荷葉的主意很久了~”白蓮倒是誠實:“還有那藕,可以用來做菜做藕粉,對了,熬豬腳最美味了……”


  聽著聽著,秦梓恒臉色越發蒼白,血液逆流,差點沒把持住大嘔一番。“白蓮!把荷露凝珠還來!再擅自離山,休怪派中法規無情!”


  “啊?”白蓮傻眼了。原來師父早就知道了。可是她哪裏得罪師父了他再也不睜隻眼閉著眼?剛剛不是還好好的麽?

  秦梓恒一伸手,她藏於懷中的荷露凝珠便自動飛到他手裏,收好荷露凝珠,他又問道:“交給你的任務,完成好了?”


  “回師父,弟子不敢鬆懈,師父交於弟子之事都有認真完成。”白蓮垂頭喪氣數著手指頭答道:“您交代的經文我都抄了,畫也畫了,也找師公對弈了,殿上花草樹木水澆了,花園雜草除了,您上次帶回家的幾匹布我先做了兩套衣服了,一套送給了師公,一套我給您疊好放在衣櫃裏,另外我還繡了兩個枕頭,因為師公不需要,所以我們一人一個,還繡了香包……”白蓮將自己所做之事一一報上,第N次在心底感歎自己修的什麽仙啊?這像哪門子修仙的樣子?


  “嗯。”秦梓恒滿意的點點頭,又取出一匹布來:“這是人間界的最新款式,給你自己做一套吧。”他堅信自己的做法是對的,不教術法,反教女紅,為的是陶冶她的情操,磨平她的暴躁。


  “師父……”白蓮要暈了,卻也隻有聽命的份。“師父,您好歹教教我如何修得仙體啊,再這麽長下去,我要老了。您想一下啊,若是徒兒比師父還老,像話麽?”


  他側臉看她一眼,點頭同意她的話:“為師倒是忽略了這點。”


  白蓮頓時興奮起來,很快她就可以修習術法了。她已經玩了十年,當初一齊上山的弟子早就把她落得遠遠的,就連五年一度收徒後的考核賽,她都沒信心打敗新弟子,最後還是師父出麵,免了她的比試。


  “為師二十三歲修得仙體,而你已二十整,想要在為師之前修得仙體,三年時間……”秦梓恒輕而易舉澆滅她剛燃起的雞血:“不夠……”


  白蓮無聲咽下一口口水,撲倒在他膝邊,抱住他的大腿哀嚎道:“師父啊師父,難道您忍心看徒兒比您老麽?我倆走出去還怎麽見人呐!”


  “我,”秦梓恒慢條斯理答道:“不介意。”


  咚的一聲一顆石頭砸進白蓮心底,脆弱的心靈被它砸出個窟窿。“可是我介意啊我介意!”雖然與現代的她有些出入,但如今的她出落得亭亭玉立,傾國傾城,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姿,與英俊瀟灑的師父大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天造地設,很是登對。現如今這模樣最好不過了。


  “來不及了。”秦梓恒輕撫過她的頭發,一如對待當年那個小女孩,“小蓮長大了。”


  “要老了!”她扁嘴撒嬌。敢親近秦梓恒如此冰冷遙不可及的人物,也就她了,也隻有她敢對他撒嬌,討價還價。


  秦梓恒幾不可聞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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