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惱怒
暗夜裏的一切如同隱隱躍動的野獸,包裹著一切不為人知的罪惡。將本來就一身黑衣的他掩蓋的更加無懈可擊,褐色的眸子閃出銳利的光,轉瞬即逝,便被突如其來的緊張替代。
眼前的男人與他對峙著,眼神也是一樣的鋒利如刀。
“M,理智點,我的鞭子可不認人。”男人唇角一勾,即使有麵罩掩蓋,還是能從他眼底捕捉到蠢蠢欲動的興奮。
M冷著臉,壓低聲音道:“我很理智。”
下一秒,便以極快的速度飛身撲了過去。
男人根本來不及反應,還未揮鞭,便被他手中的匕首刺中了小臂,劈開血肉的痛感如此清晰,男人呻吟一聲,護緊了胸口的信件。
再轉身一刀,直入他的胸口,刀口鋒利這動作猶如過江猛龍一般迅猛果斷。
男人用盡最後的力氣揮出一鞭,M未閃躲,鞭過之處頓時皮開肉綻,鑽心的疼讓他鬆了力道,理智回神,他隻從男人血染的胸膛上摸索幾下,將裏麵的牛皮信封取了出來。
男人痛苦的呻吟聲離他越來越遠,輕巧的躍開之後,便以快速的幾乎詭異的速度消失在了暗夜之中。
耳邊凜冽的風聲猶如風刀霜劍般呼嘯撕扯,耳邊特殊的通訊裝置傳出聲響。
“M,得手了嗎?”
機械而冰冷的電流聲滋滋劃過耳畔,代號為M的男人隻是皺了皺眉,暗影勾勒著他高挺的鼻梁,神色猶如雕塑般沉寂。
“得手了。”他回道。
高速的奔跑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聲音,緊接著他又道:“我要歇幾天。”
那邊似是在猶豫,但很快就果斷道:“好。”
通訊聲“哢”的斷掉,他的身影也包裹著呼嘯的風聲而遠去了。
………
肖失來看暮夏的時候,暮夏隻顧著和鍾笑打鬧。本來循了醫生得囑咐早就可以出院,可鍾笑偏偏不讓,非要她住滿一周才肯放心。
隻是肖失來的有些措手不及,暮夏倒是沒什麽尷尬的,倒是鍾笑臉紅了大半。
“生龍活虎的,哪裏有生病的樣子。”他隨口調侃道。
暮夏失笑,瞥他一眼。鍾笑抿著嘴唇,半晌才道:“哪像你這樣的鐵人,恢複能力變態強。”
肖失不以為意的挑挑眉,這才將手中的保溫桶放下。
鍾笑幫忙打開,一陣清亮的米香撲鼻而來,鍾笑笑著點頭,道:“沒想到你這麽賢惠。”
肖失撇嘴道:“有你這麽說話的?”
兩人一來二去,插科打諢,可逗笑了暮夏。
氣氛融洽,還不到半分,肖失便出去接了個電話。
暮夏朝鍾笑擠眉弄眼,鍾笑過去又是一陣嬉鬧。
半晌肖失再進來,鍾笑隻是去接熱水了。暮夏隻是笑著想跟他寒暄幾句,就被他接下來的動作緘了口。
他傾下了身子,單手撫上了她的額角,將她的亂發撥到耳後,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
“嗯?”暮夏愕然。
肖失皺眉問道:“還發燒嗎?”
饒是對於關係親密的異性朋友,這動作也有些越界了,反倒是肖失,一副自然擔心她的模樣。
暮夏搖了搖頭,笑得有些尷尬:“沒事了。”她胃痛的時候一般都會並發低燒,複而暮夏又問道:“你怎麽知道我發燒了。”
肖失笑道:“鍾笑在電話裏跟我說的,隻是燒退了。”
暮夏這才點點頭,笑了笑。
鍾笑才推門進來,笑著說她約好了地點,要約肖失一起去吃飯。
肖失猶豫道:“那暮夏呢?”
暮夏皺了皺眉,“醫生不讓吃東西,我隻喝粥就好,放心,我的胳膊還是可以用的。”
鍾笑朝她擠擠眼睛,挽著還像說些什麽的肖失就離開了。
他們走後,暮夏從枕頭底下拿出來了數位板,剛打開勾畫了沒幾筆,電話又響了起來。
是蔣闌打來的。
“Melete,我對不起你。”
大概她在機場暈倒的事情公司早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了,暮夏也就不再隱瞞,笑著調侃道:“我不介意你這樣說,不過這裏麵有我自己的原因,我也經常會不吃午飯。”
蔣闌不打算接受她的安慰:“但不是在工作時間對嗎?”
暮夏苦笑:“也許吧。”
“我準備去看你,今天下午。”
暮夏搖了搖頭,“不用,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不行,這裏麵有我的責任,我必須去看你。”蔣闌的態度堅決。
暮夏:“……”
說罷她又道:“趙總給你放了一個月的假,你就安心好好修養,不用來上班了。”
清秀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什麽時候?”
“就今天。”
“我不同意!”暮夏道,“何況我還有工作在手。”
“你不同意什麽?”蔣闌為她的執拗感到不可思議,“Boss都親自給你放假了你還不同意?”
暮夏許久沒答話,蔣闌到底沒想通,但也識趣的沒再追問。
“還有陳晚晚的禮服,交給安卡來接手了。”
暮夏眼前一黑,隻覺內心砰砰跳動,怒火一下子就燒起來了。
蔣闌意識到她情緒不太對,推卸責任道:“這可不是我吩咐的,是Boss。”
杏眼瞪的圓圓的,暮夏暗叫,趙平霄?
聽著蔣闌在那邊吩咐著,暮夏卻是一件事都沒聽進去。滿腦子充斥著趙平霄三個字,攪的她不得安寧。
憑什麽私自調換她的工作範疇,就因為他是頂頭上司?就能在隨意毀掉別人的心血之後再對她的工作指手畫腳加以幹涉?
可笑!她倏的掛了電話,本來安分的胃又隱隱有些不舒服的跡象,她深呼吸了幾次,連桌上的粥也無法下咽了。
思來想去,她還是覺得太窩火。
她行事向來果斷,思一不二,馬上就給趙平霄打了通電話。
那邊似是在忙什麽,接通後半晌才有人接起來。
暮夏心下惱怒,說起話來也就帶著衝意。
“趙總。”
趙平霄應道:“嗯。”
“我不會休息,也不承認您放的假,我的時間自由我來支配。”
他蹙眉道:“你的身體情況不允許。”
暮夏平平道:“允許。”
“而且您太太的禮服,我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