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趙平霄出現
繞了一圈,陳晚晚收獲一堆祝福,走到下一個人麵前時,她的笑容僵住了,舉著酒杯的手抖了抖,站在她眼前的不是暮夏又是誰。
然而,更讓人措手不及的是,還沒等她想好怎麽開口,宴會的交談聲突然靜下來,所有人都朝一個方向望去,她不明所以,跟著轉頭。
隻見一個男人緩緩地從外麵走進來,一身普通的西裝由上至下筆挺地貼在身上,烏黑的短發有些淩亂仍不掩其俊朗。
五官深邃,瞳孔漆黑好似有著萬年化不開的寒冰,薄唇緊抿難測心情,那刀刻的臉部線條是她異常熟悉的走向,這個男人——趙平霄。
剛剛還在演奏圓舞曲子的樂隊手被突然其來的異動嚇得停了手中的樂器,整個大廳陷入死一片的寂靜。
是啊,趙平霄,剛剛人們還在談論的男人,眼睛就像天降一樣,出現在大門口。
暮夏怔怔地望著大門方向,這個她這輩子唯一動過心的男人,也是唯一一個傷她心最狠的男人,出色的外表下隱藏的那顆心比石頭還要硬。
趙平霄的眼睛環掃四周,一眼就看到了她,四目對視,暮夏的心開始不爭氣地狂跳。
“撲通、撲通……”
清晰到仿佛近在耳邊。
“爸爸!”
趙媛媛從人群中奔出來,撲到趙平霄的身上。
她的這一聲呼喊倒是讓全場所有人回過神來,收起臉上異樣的神色,假裝鎮定地繼續和身邊的人談笑,可是眼睛卻時不時地在趙平霄、暮夏與陳晚晚三個人身上打著轉。
鄭謙的視線也掃過來,暮夏慌忙避開,隨便找了個借口道:
“你是來敬賓客酒的嗎?”
暮夏的聲音讓陳晚晚回到現實,她的腦子現在一片混亂,在她的想法中,兩個最不會出現在她的生日宴會的人,偏偏好像約好了一樣相繼出現,她的腦子開始瘋狂運轉。
“還是喝香檳吧。”
她放下比較適合女士的橙色香檳,端起一杯紅酒遞過去。
“主人敬酒呢,還是紅酒妥當些。”
暮夏的聲音忽遠忽近,陳晚晚僵硬地轉動脖子,開始正視眼前的女人。
“看到我怎麽這副表情?”暮夏搖晃著紅酒杯,她嘴唇上明明是塗著豆沙色,可是陳晚晚卻覺得比自己的大紅色口紅還要紅豔刺眼。
“你怎麽在這?”陳晚晚幾乎是下意識的問。
“不是你請我來的嗎?”暮夏失笑道:“都說一孕傻三年,看來是真的。”
自知失言的陳晚晚連忙借機咳嗽兩聲,以掩飾自己的失態。
片刻之後,重新恢複笑容的她舉杯,對著暮夏說道:“妹妹能來我的生日宴會,是我的榮幸,晚上一定要吃好玩好心滿意足之後才能走。”
“不必客氣,你招待得挺周到。”暮夏客套的回應。
“失陪了。”陳晚晚不想和她多說什麽,告罪一聲,她一轉頭,撞上了迎麵走來的趙平霄,心中欣喜:“平霄。”
話音剛落,男人就越過她的身體,站到了暮夏的麵前。
她抬起頭呆呆地看著這個從天而降的男人,呼吸急促。
“一起跳個舞?”
話一出口,周圍時刻關注他行動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氣,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地陳晚晚身上,想想她會有什麽反應。
陳晚晚不愧是從小照著淑女嚴格培養出來的名媛,被趙平霄無視到被看戲的地步也沒有當場情緒失控,她長呼一口氣,堆起笑容:“平霄,正式的舞會還沒開始。”
趙平霄充耳不聞:“暮夏,能否請你跳一支舞?”
寬闊的手掌近在眼前,掌間的紋理走向清晰地一覽無遺,暮夏的心漏跳了好幾拍,目光往上移,定在男人的臉上,她神情平靜道:“我拒絕。”
“拒絕?”趙平霄玩味地念著這兩個字,指著陳晚晚:“因為她?”
暮夏咬著嘴唇,一個“是”卻怎麽也無法說出口。
趙平霄輕歎:“你為什麽不肯給我一點時間?”
“沒有必要。”暮夏不想和再糾纏下去:“而且,目前這個場合也不適合談論這些。”
“所以我才請你跳舞。”
趙平霄上前一大步,手伸過她的腰拉到自己懷裏,輕聲道:“回到我的身邊來吧,陳晚晚不會成為我和你之間的障礙。”
暮夏被他強勢地拉到舞池,這種久違的近距離麵對麵讓她的心慌亂不已,她想從這股熟悉的氣息中掙脫出來,卻被男人越摟越緊。
“乖,聽話。”
趙平霄與暮夏親昵的動作看在陳晚晚眼裏幾欲噴火,她快速地掃過人群找到鄭謙,大步朝他走過去。
“你忍得下這口氣?”
“憑什麽忍不得?”
回答她的並不是鄭謙,而是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他身邊的楊青卿:“鄭謙和暮夏不過是普通朋友的關係,可比不得你們這群人複雜。”
說完,她眼含輕蔑:“怎麽?自己的男人被搶了還期望別人幫你搶回來?”
陳晚晚被噎得啞口無言,可她偏偏是人前溫柔的形象,輕易動怒不得,隻能看著舞池中相擁的那一對男女幹瞪眼。
行雲流水的音樂,舞池中本來跳舞的男女不是止趙平霄與暮夏兩人,但是在看到兩人下場後都刻意避開一樣,紛紛跑開,偌大的舞池隻剩下兩人。
暮夏被男人架著,腳步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慌亂地踩錯了好幾個點。
“別緊張,跟著我的節奏。”
趙平霄的氣息打在她的臉上,感受腰間男人手掌的溫度,暮夏僵硬的肢體漸漸軟下來,身體對趙平霄也不再那麽抗拒。
但是心神一旦放鬆,就像是關不住的洪水,將她的理智衝得一幹二淨,閉上眼睛隨著男人的腳步盡情搖擺著腰枝。
“跟著我,就是這樣……”
男人的嗓音像是池子裏漲滿的春水,一波一波敲擊在暮夏的心間,熟悉的聲線、熟悉的語調,她的思緒慢慢飄到了曾經與他相處的點點滴滴。
十六歲的初遇、二十歲接受她時的喜悅、二十一歲的流產、撲天蓋地的指責,最後畫麵定格在陳晚晚撫著肚子衝她挑釁的笑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