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到美國
到達美國的第二天,鄭謙就帶著暮夏到原先治療的醫院做了一個全身檢查,得到的結果是病情雖然有反複,但是目前來說沒有引起太大的其他症狀,不過還是建議留院觀察一段時間。
“安排最好的病房。”
鄭謙當年為了效果,找的醫院是美國加州一件最好的私人醫院,治療水平先進,費用也非常高昂。
“和以前一樣住普通病房就好了。”暮夏不願他在自己身上花這麽多錢再說治療是一樣的,住的地方就不必太好。
“你的病情隻是有反複住幾天而已,乖,聽話。”
鄭謙不容她反駁,直接和護士辦好了手續,VIP單人病房,有著專業的護工和專屬主治醫生。
因為是住院,所以行李也不用帶進來,帶些洗漱用品和日常用品就夠了,這些全都由鄭謙親自到商場挑選送到醫院。
“都說住幾天了,你怎麽買這麽多東西。”暮夏看著牆角邊一堆小山一樣高的東西,有睡衣,睡帽,洗漱用品和一堆的護膚用品,凡是能想到的都有,甚至還看到了一個花瓶。
“開心嗎?”鄭謙問。
雖然鋪張浪費,但是能為她處處考慮,暮夏還是非常高興的:“開心。”
“既然對著我開心,那你就關心吧。”
“什麽?”
暮夏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低著頭仔細想了半天他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抬頭對上鄭謙意味深長的眼睛,她突然了然,一抹紅霞抹上臉頰。
“你這麽亂用正反義詞,你老師知道嗎?”
“偶爾玩玩文字遊戲,也挺好的。”鄭謙動手將病床上的床單之類全部拆下,然後換上他今天新買的。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幼稚了。”鄭謙輕笑一聲,也參與進去幫忙。
“人要隨時保持一顆童心,否則會被時代淘汰的。”
鄭謙拍打著枕頭,想裏麵的羽毛變得蓬鬆些,好讓暮夏睡的舒坦。
就在此時,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抱著一捧花走進來。金發碧眼,齊腰的頭發紮成兩條麻花辮兒在後麵一甩一甩,天真浪漫。
“先生,您要的花。”
小姑娘也不怕生笑盈盈的將花遞給了暮夏:“這位女士真漂亮。”
暮夏伸手接過花回了句謝謝。
“不客氣,我叫露西,歡迎先生女士下次光臨。”
這個名叫露西的小姑娘還在換牙期,一裂開嘴笑,可以看到兩個小豁口,但是一點也不醜。可是這個尷尬的年紀,露西好像也知道自己正在換牙,笑到一半連忙捂住自己的嘴。
“謝謝,以後請每天送一束百合。”鄭謙整理好床上的東西,給了小姑娘一些小費。
“好的,先生。”
可以接到訂單,露西非常高興又誇暮夏兩句蹦蹦跳跳的走了。
“難怪你還買了個花瓶。”暮夏把花瓶拿到衛生間洗幹淨,然後拆開包裝的花,一枝一枝的插進瓶口。
白色的百合花,插在刻有浮雕的花瓶像是西方油畫中的裝飾品,房間一時之間香味,蓋過了原本的消毒氣味,讓暮夏有些陰鬱的心情變好不少。
她不喜歡醫院,非常的不喜歡。
曾經她在美國這家醫院住了那麽長的時間,在治療的期間她目睹過多少家庭的悲歡離合,生離死別,那種壓抑的氣氛讓他感覺世界末日即將來到。
暮夏那個時候住的還是普通病房,在她身邊的人都是患有抑鬱症的患者,也就在那個時候,他才意識到,原來器官的衰竭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你精神上受到的壓力從而產生的病。
她開始害怕,害怕自己患上抑鬱症,她知道這種病的可怕。
仿佛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什麽值得留戀的東西,感受不到任何快樂,就像身邊時刻有一個攝魂怪圍繞每時每刻都在吸走你的快樂,讓你生活在無邊的痛苦之中。
有三個病友都成受不了而自殺離世,她在那一段時間孤苦無依,周邊沒有一個認識的人,醫生護士講的全是一些她聽不懂的醫學用語。
這種日子一直持續到她治療快結束,那個時候她每天最渴望的事情就是到醫院下麵的花園去曬太陽,隻要有陽光照耀在身上,她就覺得自己還活著,而不是一具行屍走肉。
如今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隻是從普通病房換到了VIP病房,可醫院還是那間醫院。
“我真的隻是住幾天嗎?”暮夏將花瓶擺在床頭櫃上,局促不安的問。
“醫生說了,你的病情隻是有些反複,沒有什麽太大問題就可以出院,今天的報告隻是做了一些初步估計等到時候全部報告都看完,確定沒有問題,我就接你出院。”
鄭謙以為她是因為一個人在醫院會寂寞,所以安慰道:“你別擔心,我會每天來看你,不會讓你感到孤單的。”
“謝謝。”暮夏低著頭,看不到表情。
鄭謙沒有在病房裏呆多久,托運的行李還沒有去簽收,酒店那邊還需要辦入住手續。
在美國這邊,他擁有一套別墅,但是因為太久沒有居住,那邊還需要一些時間清掃。正好暮夏又需要留院觀察,所以他索性訂了間酒店先住下來。
“晚上我再來看你。”鄭謙拍了拍暮夏的臉頰,離開了醫院。
暮夏一個人待在空蕩蕩的病房裏,四麵的牆壁都白得刺目,她關掉燈披上毯子,坐在床上蒙住頭,想在黑暗中尋找一點慰藉。
“趙平霄……”
每當孤身一人,她的腦袋好像就不受控製,自動浮現出一些她不想回憶的片斷,一會是關於暮家的點點滴滴。可是大多數時候,伴隨而來的記憶都是關於趙平霄的,就像是揮之不去的夢境一樣,盤璿在腦海中不停地回放。
男人的吻,男人的擁抱以及男人的傷害……
暮夏抱住膝蓋,閉上眼睛。
“放過我吧。”
她受的傷害夠多了,你和陳晚晚的事不要再牽扯到她身上了,明明不該是她承受的痛苦為什麽到頭來受傷的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