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開門見山吧

  薑望舒望了望門口，站起來幫著倒茶。


  那白阿姨愛屋及烏，看薑望舒也是怎麽看怎麽滿意，接著便是一陣噓寒問暖，談話間，白越很少插話，一直抿著唇笑，那笑跟付予安有的一拚，不過很明顯是心不在焉的，等到付予安跟母親一道回來，她那笑才慢慢滲透眼底。


  菜上齊之後，薑望舒就不再管他們說什麽了，麵前一道茶葉燒雞，一道糖醋排骨，還有……酸辣土豆絲？

  她稍有疑惑，但實在是餓，暫時顧不上其他的，他們隻管說他們的，她埋頭吃就行了。


  兩人第一次見麵，總不是有很多共同話題，白越母親便問起付予安工作，又說起白越的工作，兩個是同行，付予安的公司又是行業內的翹楚，他本人還是公司股東，這樣的身份一亮相，沒幾個人能坐得住的。


  薑望舒夾在白越跟付予安之間十分別扭，白越越了解付予安就越覺得滿意，視線越過她看著付予安，抬抬酒杯。


  她咬住一塊兒排骨，狠狠用牙剔，一不下心，醬汁甩到身上。


  身邊伸過來一隻手，原本是想幫她擦的，可看了眼濺上醬汁的地方，轉手又把紙巾遞到她手裏。


  這個自然到不能再自然的小動作除了薑望舒接過紙巾愣了下後，沒人注意。醬汁濺在衣服上擦不幹淨，她也不在乎，隨便擦兩下，繼續裝聾作啞吃自己的。


  圓桌轉動，她遠遠看見有一道自己喜歡的菜越轉越遠，正好停在白越母親麵前，白越母親夾了一筷子，餐桌再不轉動，她想下手，抬頭瞥見母親瞪過來，大約是嫌她一直吃不說話不禮貌，被這麽一瞪，她隻好放下筷子。


  “嚐嚐這個，據說是他們家的招牌菜。”


  付予安轉動圓桌，菜轉到薑望舒麵前，夾了一大筷子到薑望舒碗裏，放下筷子，請白越也嚐嚐。


  薑望舒手上一頓，沒抬頭，也不知道白小姐現在臉上是什麽表情。


  白越來時聽母親說過付予安跟這家人的關係，怎麽說呢，有些尷尬。付予安跟薑望瑜沒結婚，按說薑望瑜死後，付予安跟這家人就沒什麽關係了，可今天在飯桌上看見，處的就跟一家人似的。


  還有付予安跟薑望舒，其實這兩個人相處是該避嫌的，可看付予安剛剛給薑望舒遞紙巾夾菜的動作——熟練自然的竟讓她有些羨慕。


  吃過飯，還有些時候，兩位母親商量給兩人留下單獨相處的時間，薑望舒這個閃亮亮的電燈泡自然也要遠離。白越母親提議去茶館喝茶，薑望舒在酒店就已經吃飽喝足，這會兒撐的不行，借口有事溜出去，在大街上閑逛。


  閑逛的時候還在想，她這個人的口味是很難伺候的，對海鮮一類的過敏，又從不吃牛羊肉，能入口的也就豬肉和雞肉兩類，正因如此，每次出去吃飯，一桌子菜，她能吃的往往也就幾道素菜跟涼菜。


  今天卻吃了個滾圓肚皮，沒想到付予安居然都記著她這些刁鑽的口味。


  付予安跟白越單獨相處，聊天時反而不如之前自在，付予安不再主動找話說，仍舊是禮貌得體的樣子，隻是身上多了種冷冽氣息，從頭到腳都透著種生人勿進的氣質。


  白越攪拌著杯中的咖啡，總不能就這麽幹坐著，兩人總得有一個先開口的，她是個直截了當的人，付予安是她喜歡的類型，這年頭，像他這樣事業有成，且俊朗帥氣的男人並不多見，尤其是到了了這個年紀，付予安這樣的更可堪稱極品，她是很滿意的，就是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沉默的時光太難熬，白越抿了口咖啡，終於開口，“你的情況我大致都了解了，相信我的情況你也都了解了，那我們不妨就開門見山吧，你對我印象怎麽樣？”


  她一開口，付予安便篤定了她剛剛的溫柔端莊全都是刻意偽裝的了，能在公司做到主管的位置，沒點兒雷厲風行的手段跟鋼鐵一般的性子，這個位置她怎麽可能坐的穩當。


  他想了想，一時間想不出什麽好的形容詞來，隻好道，“你很好。”


  這個好是指她家世好，工作好，性格年齡相貌都很好，但也隻限於好。


  白越不知道是該笑還是不該笑，“就隻是好？”


  在來之前，她看過付予安的照片，也搜了下他的身份，當時就很滿意，所以來時，特意收斂了平時與人相處的鋒芒，見了麵，發現這人的談吐修養都比想象中要好，席間兩人也很聊得來，不管怎麽看都十分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