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我才是那個十惡不赦的人
對外人來說,付予安第一次傳出緋聞,除了驚訝之外還有好奇,都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女人才能俘獲住他的心。
於是很快有人扒出女友的身份,不出半天,薑望舒的年齡工作,以及畢業院校都被扒的一清二楚。
薑望舒已經不敢去公司,她怕被人抓著問東問西,新聞時時更新,每次刷新都能刷到新的關於她這個人的資料。
下麵的評論也越來越難看,清一色說什麽她配不上付予安,不知給付予安灌了什麽迷魂湯,猜測她用什麽手段上位諸如此的話。
她默默翻著評論,每看一條,心就往下沉一分,對她跟付予安之間這段感情也就更多一分懷疑。
那些話像刀子一樣割著她的心,甚至出現不少自稱跟她認識的同校校友站出來說她在學校是不良少女,抽煙喝酒打架什麽都幹。
然後又是新一輪的輿論風向。
付予安搶了她的手機,關機扔在一旁。
薑望舒看著平靜,臉上麵無表情,但看了他一會兒,忽然蒙著臉哭起來。
她一哭,付予安心口那兒就疼的厲害,“那些人什麽都不知道,別去管他們說什麽。”
薑望舒躲開他伸過來抱他的手,搖搖頭,“幾萬條評論,每一天都在說我配不上你,那麽多人都覺得我不配,我好像……好像確實不配。”
“他們是誰?你認識嗎?跟你有關係嗎?理那些不相關的人幹什麽?他們說了不算,我說你配得上,你比任何人都配得上,我隻要你。”
她仰起臉,臉上掛滿眼淚,“他們什麽都知道,我叫什麽,住在哪兒,在哪裏上班,過幾天,沒準兒還有手機號,家庭住址,我……我以後該怎麽辦?”
她一直都是個默默無聞的人,沒什麽存在感,朋友也少,甚至習慣了這樣半透明的生活。
倒是忽然間,那麽多人都知道她,那麽多不認識她的人對她指指點點,憑借著麵相分析,憑借著猜測下定論,幾乎所有人都認定她是個壞女人,甚至她被人欺負還手都成了自己的錯,一個巴掌拍不響的定論在她身上被無限放大,她好像忽然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廣場上被眾人圍觀,那些人對她沒有半點尊重。
付予安這會兒才意識到自己錯了,他想說些什麽,但抱著她,看她在他懷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忽然就開不了口了。
短短一天,輿論發酵速度遠遠超出想象。
薑望舒哪兒都不想去,她甚至不敢出付予安辦公室的門,窩在沙發上,自虐似的看著那些評論,每看一條對自己的否定就深一次,最後不用人提醒,她自己都覺得自己什麽都不是,自己都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任何可取之處。
她坐在沙發上,喃喃的問辦公桌前的付予安,“你到底喜歡我什麽?”
然後又自己回答自己,“我都不喜歡我自己。”
付予安沒開口,親自寫了一封聲明發布一個到網上,自己公司的官網上也掛著,內容上標明是他先喜歡上薑望舒,兩人相處細枝末節的那點事,他都寫上去,洋洋灑灑足有萬字之多。
很多人看了聲明,但評論仍舊沒有往好的方向發展,都在下麵調侃,說是不是薑望舒請了黑客黑進珈藍為自己洗白。
遠在馬代的淩淩看到新聞氣憤不已,就在下麵評論一條,說薑望舒是她最好的閨蜜,她沒有勾引誰,更沒有使什麽手段上位,請這些人不要用自己的臆測來揣摩別人。
她不說還好,一說那些人居然瘋狗似的連她一起罵上了,說原來是閨蜜,看來是一個母憑子貴上位成功,所以幫著自己閨蜜也勾搭上了另一個。
淩淩看了評論氣的肚子疼,季騁再不敢讓她碰手機電腦,立馬給付予安打了個電話過去。
“確定了是她幹的?”
付予安聲音低沉,“已經讓葉律師準備律師函了,也叫人去查了。”而後忽然咬牙切齒,“敢給我背後玩兒陰的,老子不告死她!”
季騁沉默半晌又問,“那小薑丫頭呢?現在怎麽樣了?你別讓她看這些了,輿論都是跟風走的,熱度一時半會兒下不去。”
“知道。”
“她媽那邊兒呢?有沒有打電話說什麽?”
付予安轉頭看了眼薑望舒,搖搖頭,“估計還不知道,但遲早都會知道。”
季騁也氣的頭腦發昏,“這些人真是.……”
“我已經讓文特助聯係了那幾家媒體,到時候一家一家的告!”他沒忍住蹦了句髒話。
季騁十分理解他的心情,別說付予安了,他都想罵髒話,淩淩剛剛給氣的嚷嚷著肚子疼,要是淩淩給氣出什麽好歹來,他怎麽也得把這些無良媒體告進去。
薑望舒站在窗前,向下看著下麵的車水馬龍,忽然問了他一句,“我是不是做錯了?我是不是不該喜歡你?不該跟你在一起,甚至就不該.……”
付予安低頭吻住她,沒讓她繼續說下去,捧著她的臉,幫她擦幹眼淚,“都怪我,是我不好,我沒有保護好你。”
薑望舒搖搖頭,“不是你的錯,是我的,你看,他們都在罵我,我才是那個十惡不赦的人。”
她不明白,她隻是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了,她什麽也沒做,沒有傷害任何人,怎麽到頭來她就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了呢?
那些人可能根本就沒意識到,他們自認為輕飄飄的一兩句話會給人帶來多大傷害,她跟他們甚至都沒關係,但他們卻個個自以為很了解她一樣,站出來指責她,罵她,並且為此不遺餘力。
這大概是付予安這一生中做過的最後悔的決定,如果他沒有存著那麽點昭告天下,宣布所有權的私心,如果他早點控製新聞散播或許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如果他能夠再早一點發現的話,或許薑望舒也就不會變成後來那樣。
“薑薑.……”他緊緊把她抱在懷裏,但那種感覺卻越來越不真實,她好像在他懷中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