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誰敢動一下試試
周末的時候,薑母跟宋思睿媽媽想約一起去逛街,她們倆現在關係好的儼然成了一對親姐妹,薑母讓薑望舒也一起去,畢竟女人嘛,哪有幾個不愛逛街的,正好也該添置冬天的衣服了。
薑望舒卻說不行,“明天我有點兒事。”
“什麽事?你那個破公司不會又要加班吧?我跟你說,再這麽下去,我不管你在公司多有前途,你都去給我把工作辭了,聽見沒有?”
“不是公司。”薑望舒無奈道,“是我一個同事,她.……她讓我明天陪她去醫院,她身體不舒服。”
薑母一聽,不大樂意了,“陪你同事去醫院有時間,跟你媽去逛街就沒時間了是吧?”
“沒有,她一個人在這邊,身邊沒人陪怪可憐的,再說了,您身邊不是有宋阿姨陪了嗎?我結束之後就去找你們好吧?”
她媽小孩兒脾氣上來了,是沒那麽好哄的,重重哼一聲,自己進屋了。
薑望舒轉頭一想,好像的確是好久沒有好好陪過她媽了,心裏頓生出一陣愧疚來,隔著門喊,“明天逛街花多少錢我給你報銷行吧?”
薑母還是沒再理她。
薑望舒惆悵歎氣,明天她不去,付予安就要過來,他要是過來那還得了?
為了彌補心裏的愧疚,第二天她特意起了個大早,把早飯做好了才走。
想起上次起這麽早奔波還是因為他,隻不過這次去醫院的人變成了自己。
付予安在車站等她,他這幾天心情好的不像話,在公司的時候也大都是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員工們很少見他這樣,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放鬆,反而覺得他比之前更加難以捉摸。
季騁察覺到苗頭來問他,最近是發生什麽好事了,付予安說沒什麽,但說這話的時候總是止不住嘴角上揚。
季騁笑他,“我拜托你去照照鏡子吧,你看看你現在嘴角都開到哪兒去了?要不是有個後腦勺兜著,恐怕都飛天上去了。”
他煞有介事的摸摸唇角,問他,“有這麽明顯嗎?”
季騁思慮片刻,給了個形容,“就這麽說吧,打我認識你以來,從沒見你笑的這麽開心過,到底怎麽了?還是不是兄弟了?快跟我說說。”
付予安還是堅持守口如瓶,“我真的怕了你老婆那張嘴,告訴你,你告訴她,沒兩天就得宣揚的全世界都知道。”
“你放心吧,她最近一門心思撲在事業上,沒心情管這些八卦。”
可付予安還是不願透漏半分,“等著吧,等確定了你會知道的。”
今天就能知道到底是不是他猜測的那樣了。
他有些坐不住,手指不住的敲打著方向盤,最後索性打開車門下車,在來往人潮中辨認薑望舒。
她很好認,個子高,不至於被人流埋沒,穿牛仔褲運動鞋,上身是一件白色衛衣,然後一件米色外長款外套,單肩包,頭發披散著,時不時往後捋一把,看見他,疾步往這邊走。
“來多久了?”
她臉通紅,應該是凍的,付予安搓搓她臉蛋兒,接過她的包,把她推上車,“吃飯了嗎?”
“吃了。”
“沒吃吧。”他一眼識破她謊言,“先去吃飯。”
“去醫院做檢查不是最好早上不吃飯嗎?”
“知道你吃不下,那也稍微吃點兒。”
他把車停在一家早餐店門口,這會兒是人正多的時候,薑望舒被擠的沒地兒站,付予安讓她先找個地方坐著,沒多久就端著早餐回來。
兩碗小米粥,兩個鮮肉包,一根油條,一個蔥油餅。
“給你放了糖,嚐嚐夠不夠甜。”
他隨身帶著包濕巾,把餐具挨個兒擦了一遍,遞給她一把勺子,“當心燙。”
“你平常也來這兒吃飯?”
“不來。”他說,“文特助有時候會給我帶早餐,他說這家還不錯。”
小米粥熬的糯糯的,又放了糖,很好入口,她讚道,“確實不錯,不過你要的也太多了點兒。”
“包子不錯,你吃一個,剩下的我來解決。”
薑望舒看都不願意看一眼,“我不想吃。”
他沒說什麽,一碗粥喝下去大半才開口問她,“你有沒有想過你總是吃不下飯的原因是什麽?”
薑望舒不懂他這麽問是什麽意思,怔怔道,“不就是胃病嗎。”
“看見油膩的東西想吐嗎?有時候不吃,光是看看就嘔的慌,吃藥也還是這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
他語氣沉重嚴肅,在薑望舒眼裏微不足道的小事,被他這麽一說,好像什麽了不得的大病一樣,她放下勺子,茫然道,“為什麽?”
“你就沒想過你是懷孕了?”
她被這句話震的半天沒緩過神來。
懷孕?醫生之前跟她說過,她的體質很難受.孕,而且之前跟他也不是沒有過,不都好好的,這個念頭先前也蹦出來過,隻不過轉瞬即逝,很快就被她否定,她聽信醫生的,所以怎麽都覺得不會是懷孕。
“怎麽會呢?”
如果真的是懷孕,那真懷的不是時候,別的事情都能瞞得住,唯獨懷孕不能,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到時候就算不說,別人看一眼也知道發生什麽。
付予安知道她在想什麽,“先去醫院看看,如果真的是,我跟你回去,跟你媽如實說,她自己也是個母親,懷孕對一個女人意味著什麽她很清楚。”
可是……
她忽然沒由來的害怕,握著自己的手,表情都變了,慌慌張張,不像是她知道這件事該有的表情。
“怕什麽?”
她看著碗裏的粥,一個勁兒搖頭,“我媽你還不了解嗎?她大概率會直接叫我把孩子打掉的。”
“這是我的孩子,她說讓你打你就打?我不同意,誰敢動一下試試。”
他一瞬間,表情都變了,薑望舒縮縮肩膀,覺得一切都亂了,至少她怎麽跟自己說的?跟付予安要斷就幹幹淨淨,但她沒做到,她實在放不下,她把感情想的太簡單,也把自己想的太堅強。
現在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都是她自作自受,她應該承受這一切,但這會兒,逃避已經不能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