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開學前的日子4
雖然洛宛沚的手臂受傷了,但是手臂受傷又不是腿不能走路,而且光躺著對修養沒什麽好處——這是洛宛沚的原話,於是一大早前去醫療室探望她的沈建國趁著東門瑾外出的空檔帶著她跑了。
“我這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帶你出來的。”兩人悄悄離開後沈建國拍著胸腹露出了悲壯的神情:“白珩和東門瑾知道絕對會手撕了我。”
“不用擔心,我會把你重新拚好的。”洛宛沚安慰他。
“你不來救我嗎?!”
離開醫療室之後沈建國就帶著洛宛沚在學院裏到處轉悠,因為最近停課的原因清晨也能看到不少學生的蹤跡,有的在晨跑,還有的正在前往食堂。
看到這一幕沈建國想起了什麽:“你吃早飯了嗎?”
洛宛沚搖頭:“沒呢,剛剛不是你把我搖起來的?”
沈建國仔細一想確實如如此,於是兩人便先繞了個路去食堂,在酒足飯飽(其實沒有喝酒也沒有吃飯)之後才重新晃悠出來。
“說起來,現在的四方學院和四方大陸那個除了一些地形有差別,其他地方都差不多,你之前沒有轉過學院嗎?”沈建國手上拿著一杯豆漿,喝完後精準地扔進了垃圾桶。
“沒有。”洛宛沚搖頭:“課程太滿了,雙休我不是外出就是去上公眾課,根本就沒有時間轉悠。”
沈建國覺得她壓根就是懶得走。
不過善良的他並沒有戳穿洛宛沚的謊言,兩人繼續往前走,在離開食堂後一段距離他又再次提出了第二個問題:“再說起來,你看不見,所以看學院有什麽意義嗎?”
這個問題太過犀利,在他說完之後兩人沉默了良久,一直到走到湖心亭的時候洛宛沚才開口:“對哦,我忘記了。”
沈建國:“……”
雖然一開始就出現了這樣那樣的問題,但最後都被完美(?)的解決了。看不見沒關係,反正看不見的隻是裝飾之類的,在哪還是知道的,現在先熟悉一下這些地方,等之後視力恢複了再看是什麽樣子的吧。
雖然話這麽說,但是兩人都很清楚,要是洛宛沚還像現在三天兩頭地出事,估計再過一百萬年她的眼睛都不能恢複。
“食堂旁邊是樹林,這個和四方學院是一樣的。”沈建國拉著洛宛沚從湖心亭走過:“再往西邊走是湖心亭,這裏有三個岔路口,而在最西邊目前被下了結界,這邊一般是有什麽活動時才會開放的無碑塔,說起來綺羅也真是厲害,硬生生地把四方大陸的那個給搬過來了……”
“這樣一來四方大陸不久沒有無碑塔了嗎?”這個名字洛宛沚有印象,之前在看學院史的時候裏麵就有提到過這個無碑塔,不過那麽漫長的四方學院曆史上,她看到的好像就隻有一次塔開啟的時候,是在學院建立一百周年的那天,由初代院長白雲所開啟。
“無碑塔是初代院長白雲從外麵帶回來的,你看過綺羅給你的那個學院史應該知道,這麽久以來就開啟過一次。”沈建國停在結界外,這結界從外表看來就像是一片竹林,非陣師不能看出,就算是陣師如果等級不夠也不會察覺:“後來的院長也有想開啟的,但是都無法啟動。”
“因為四方大陸的靈氣太稀薄了,白雲院長之所以能夠開啟,是因為當時這座塔自身還存在著一絲靈魂,但是在那次開啟之後原本的靈氣波動就完全消失了,無碑塔看起來也就隻像是一座普通的石塔了。”
聽到這裏,洛宛沚將神識放去,本來以為會遭到結界的阻攔,卻沒想到神識直接穿過了竹林,看到了那座孤獨立在一片平地之中的塔。
“那開啟無碑塔會發生什麽?”她問。
“不知道。”沈建國給了她一個出乎意料的回答:“或者說,除了最開始四方學院的那一批人以外,沒人知道無碑塔到底是幹什麽的,裏麵有什麽,以及會帶來什麽作用。這些都沒人知道,而且我當初翻遍了整個四方學院也都沒有找到無碑塔的隻言片語,可以肯定已經全都被毀掉了。”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畢竟蘇城已經來到了這裏,不出幾年,無碑塔絕對能再一次開啟。”沈建國信誓旦旦地說。
洛宛沚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一座神秘的塔,自數年前曾經開啟過,但如今卻一直荒蕪。如果有誰能夠再次開啟它,除了主角不作他想。
估計綺羅把它帶到上三界也是希望能夠開啟它吧,四方大陸的靈氣不足以使它複蘇,那上三界,上九界呢?
從湖心亭前方的小路走去,在走了大概幾十米左右,眼前出現了一座建築。
“這裏是管事大廳,在學院中遇到什麽事情都可以來這裏尋找幫助。”沈建國開口介紹:“不過一般來這裏的都是新生,以及一些問路的。”
管事大廳旁邊相距一座小樹林之後的位置就是圖書館,而在圖書館的後麵就是後山,及至秋末,樹葉已經枯黃,遠遠望去就像是看到了一座座光禿禿的山頭。
從後山轉回,兩人沒有去教學的地方,畢竟醫療室就在那邊,過去要是和東門瑾撞上那估計最後的目的地就是決鬥場了。
“說到決鬥場,我帶你去看看這裏的學院地下黑市。”說到這裏沈建國的語氣變得有些激動,看起來他對這個很感興趣:“學院地下黑市是上三界學院城共用的,一般可以通過某個學院的地下比武場過去。”說著他就領著洛宛沚往圖書館的方向走去,在到了圖書館後竟然打開了雜貨間的門,門後竟然有一條暗道。
“我來圖書館這麽多次竟然不知道這裏就是地下比武場的入口……”洛宛沚有些悵然,不過隨即又變的興奮起來:“看來以後有地方去了。”
“我覺得你最好還是等傷好了再來比較好。”
從雜貨間後的路往下,剛開始四周還很是狹窄,不過在走了一些距離後就逐漸變得寬敞,在走了大概五分鍾左右的時候洛宛沚隱隱聽到了一些聲音,等到十分鍾的時候那聲音就已經震耳欲聾,幾乎近在咫尺。
“吱——”
沈建國推開了眼前的門,聲音頓時從門後鑽了出來,同時她還聽見好幾個叫著:“加油!”
“這邊是比武場,正在進行下注。”沈建國三言兩語地給她介紹了一下,然後帶著洛宛沚來到了比武場的旁邊。
這裏的布局有點像展廳,有觀眾席,詢問的地方,在進門方向有著光屏,在上麵可以看到今天比賽人的昵稱——當然也可以用真名,不過來著的人除了生死決鬥基本上沒人用真名——觀眾可以根據這些名字進行下注。
“現在正在進行比賽的是白雲飛和數字九。”沈建國念出了這兩個人的名字:“不錯啊,來的正好,這兩個都是這裏的常客。”
“這你都知道?”洛宛沚有些意外。
“不是我知道,是他們這裏有標注的。”沈建國解釋:“這裏的比賽一般一人是九輪,要是能獲得九連勝就能成為地下比武場的會長候選人,會長候選人一共有五名,最終從這五人中選出會長。”
“是每天都換的嗎?”洛宛沚問。
“不,是一個星期一換,畢竟一天九輪很難比完。”
洛宛沚聽他這麽解釋感覺這會長還真難做,每個星期都要打九輪……不對啊,如果閉關的話豈不是一覺醒來自己就不是會長了?
“你說的對,不過我也不清楚,畢竟以前是這個規矩,現在估計改了。”沈建國沉思幾秒,然後去找旁邊的學生詢問,過了一會又回來了:“我剛剛問了,現在規矩改了,改成連贏九輪的人可以直接向會長發起挑戰,贏了就是新的會長。”
“這……豈不是更麻煩了?”洛宛沚沒想到這規矩竟然改的比之前還要過程短。
“我們想錯了一件事,他們就是因為過程太長才改的。”沈建國抬頭看著光屏:“第一次挑戰成功後接下來都是其他人選擇挑戰你,據這裏的記載,整個上三界學院中能一次連贏九輪再成功贏過會長的,到現在也不過隻有九位。”
“這個連贏……不會是不間斷的吧?”洛宛沚注意到一點。
沈建國點頭:“沒錯,是不間斷的,所以能達成的也就這九位,不不是也,連贏十輪已經是非常可怕的了。”
兩人在這邊討論著地下比武場規矩的時候那邊白雲飛和數字九已經開打了,聽到裁判一聲“開始”後,兩人的注意力來到了比賽上。
“對了,說這麽半天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麽知道他們是這裏常客的?”洛宛沚突然想起了之前問的問題,不由得捏沈建國的臉——不小心捏到了鼻子。
“跑題了跑題了。”沈建國摸摸鼻子:“看到那個沒有?就是在光屏旁邊的那個……對,就是那個白板,上麵有這裏連贏最多人的昵稱,白雲飛最高連贏五次,數字九最多連贏六次,分別排在第五和第七。”
“第五和第七?”洛宛沚也看了過去:“那第六是誰?”
“第六是南宮,連贏五次,不過這個南宮是兩次連贏五次,就排在了地六。”沈建國說著視線往上:“排名第一的陳勉已經連贏九次了,呃……”
他說到這裏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或者說不隻是他,洛宛沚也停頓了。
“這個陳勉,不是天字號班裏的學生嗎?”
“肯定是他,這裏有不能使用別人名字的規定。重名的抓鬮,反正不可能是冒牌貨。”
“那看來就是他了……”
兩人默默地對視——雖然洛宛沚沒有視,但也對了,就當是對視吧——心裏不約而同地冒出了同樣的想法。
這個陳勉,是個狠人。
“咳咳,雖然他贏了九次,但是沒打過會長,所以還是得重來。”沈建國咳嗽兩聲:“目前白雲飛和數字九應該是又重新開始的,沒想到第五第七對上了,所以圍觀的這麽多。”
“那你看看明天準備比賽的有誰?”洛宛沚神識探過去,不過隻能感覺到光屏的存在,上麵寫著什麽看的模模糊糊,難以分辨。
“我看看啊……明天沒什麽排行榜的……哦!那邊有一個學院地下黑市比武場的列表,說是斯坦克弗羅絲和榆城學院的會長要進行比賽!”
“兩個地方的會長?”
“對,就是會長。”沈建國肯定地說:“學院地下黑市是由所有學院的會長管理的,但管理的分權不一樣,這個不一樣的地方就取決於誰比較厲害。這裏一共有四所學院,權利也被分成了四塊,能打敗其他三名會長的人能擁有最高的管理權,其他的依次順序往下,直至末尾。”
“聽起來有種政鬥的感覺……”洛宛沚不知為何感覺有些黑線:“那決勝方法就是打架嗎?”
“怎麽可能,考試都還有比試呢。”沈建國搖頭:“除了打鬥之外,還要做一份由澤川澤蜀學院共同讚助的試卷,發起挑戰的那個會長要兩個都贏了才行。”說到這裏他笑出了聲:“就是因為試卷的原因,實力最厲害的斯坦克弗羅絲學院的會長排到了第三……”
這種人間喜劇洛宛沚聽了肯定是很給麵子地笑了起來,笑完她又意識到一個問題:“那會長發起比賽是限時的嗎?”
“不限時。”沈建國幹脆地搖了搖頭:“不過在發起比賽之前需要完成一係列任務,比如說什麽每天早上繞著學院晨跑,或者是每天從後山采集露水直到一整瓶之類亂七八糟的等等。”他停頓了幾秒,然後語含笑意:“斯坦克弗羅絲會長抽到的是完成澤蜀學院近十年編發的試卷。”
“哈哈哈哈哈……”
兩人一起捧腹大笑起來,笑的一旁人紛紛離他們十幾米遠,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裏有兩個神經病——不對,這兩個人本來就是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