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計謀
樹枝層層收緊,蘇城已經覺得快要窒息了,眼前開始變得朦朧,身體裏的靈氣越聚越多,她已經做好了炸開靈氣的準備,就算是零脈破裂,那也比被活活勒死的要好。
一道閃電從天際劃過,整個世界亮了又暗,借助著空氣中的雷元素,她的手上已經開始泛起了無數青白的閃電,頃刻之間就遊走到了樹枝上。就在她準備進行爆破的時候,突然耳邊一聲破空響,緊接著一把染著火焰的飛刀迎麵而來,直直地紮在了樹枝上。
瞬間,那火焰騰地一下躥起,水就像是油一樣,不但沒有撲滅反而讓它燒的更旺,蔓延極快,一下子蘇城身外的樹枝就全都被點燃。熊熊大火將她層層包圍,熾熱的溫度灼燒著她的臉,熱浪迎麵而來。
不過樹枝在火焰的燃燒下開始不斷地掙紮起來,樹枝像是扭曲的藤蔓一樣漫天飛舞,在天空劃來劃去,看起來有種群魔亂舞之感。蘇城感到它開始鬆動了,急忙趁著這個機會從裏麵跳了出來,就地一個翻滾躲在一塊石頭之後,武器出現在手中,當即就是三道火靈符扔了出去,隨後雙拳交握,身體裏積蓄已久的靈氣騰地勃發,好似大浪滔天。
“轟隆隆——”
恰好此時此刻又有一道閃電乍起,空氣中的雷元素在此刻達到了巔峰,匯聚了無數雷電因子,蘇城將靈氣匯聚就準備扔出去,在即將脫手的時候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一秒!”
她立刻就意識到是讓自己晚一秒,手下微微一頓,一秒後才再次扔了出去。
在她脫手的那一刻身後猛地飛來了什麽東西,緊接著有人跑了過來,蘇城沒有反抗,任由自己被撲倒在地。
“轟——”
被撲倒的瞬間蘇城眼前一片黑,緊接著突然整個世界都亮了起來,四周的聲音和時間都離她遠去,好像一切事物的顏色全都掉落的隻剩白色。她感覺自己飛了起來,耳邊寂靜的可怕,在空中飛起的時候她沒有想到任何事情,腦中一片空白。
好像過了整整一個世紀,但實際上隻不過是短短幾息之間,巨大的爆炸聲在近在咫尺的地方響起,世界重新恢複成了正常的樣子。她重重摔在地上,感覺渾身哪裏都疼。
耳中嗡鳴一片,眼前也閃爍著無數光點,她迷迷糊糊地抬起頭,就感覺有什麽溫熱的液體滴落在自己的臉上。
血腥的氣味縈繞,這讓她立刻清醒過來,她睜大眼睛,就看到滿臉是血的洛宛沚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你真是不要命了!”
沈建國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他幾步跑了過來,身邊還跟著一臉陰沉的白珩,綺羅院長,還有應九黎……總之蘇城在這個學院裏認識的人,基本上全都出現了。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洛宛沚虛弱地說出這句話,然後就失去了意識,摔在了她的身上。蘇城下意識地抱住她,這才發現她身上有好多血。
一瞬間她感覺喉嚨發緊,恐懼像是一隻手捏住了她的心髒,還沒等她有什麽反應東門瑾就幾步快速上前將洛宛沚抱走,然後頭也不回地往樹林外走去。見狀蘇城也趕緊跟了上去,東門瑾的治療水平她也知道,他絕對可以治好宛沚的。
就在蘇城剛上前兩步,背後突然穿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蘇城。”
蘇城回頭,就看到了陸羽。陸羽依舊是在四方大陸時那副穿著打扮,不過此刻他的臉色看起來溫柔了許多,眼神也不再冰冷:“好久不見。”
-
洛宛沚再一次住進了醫療室,這一次東門瑾勒令除非她好了為止否則不會再讓她一個人再離開醫療室一步。他還威脅道,如果洛宛沚再跑出去,他就死給她看。
對此,醒來的洛宛沚表示:“……”
好家夥,第一次見到為了別人身體健康拿自己性命威脅的。
另一邊,蘇城隻受了一些輕傷便在醫療室外等待洛宛沚,而從四方大陸而來的陸羽也陪著她一起。沈建國拉著陸羽講個不停,應九黎和陸羽原來是熟人,這次見麵也互相聊了一會。
不過綺羅倒是不太高興,她本來想著可以拉陸羽進學院,但陸羽委婉拒絕了。
“我加入了學院局。”
聽到這句話綺羅氣呼呼地走了,應九黎的臉色也變得不太好,東門瑾說他倆這是“學院局過敏症”,隻要看到和學院局相關的人或者事就會過敏。畢竟之前學院局硬生生地和四方學院拉鋸了十幾年,明明兩天就能搞定的事情被拖了十幾年任誰都會感到不高興。
“可為什麽一直被拖了十幾年?”洛宛沚問道。
“學院局給出的理由是有些地方有問題,就一直修修改改了很多遍。不過據我了解,四方學院申請開分院的文件在到達學院局的第一天就基本全員通過,但在到達最高管理局的時候被卡住了。”東門瑾思索著:“據說其他人都很快批準,但唯獨東陵一直沒有鬆口,直到今年三月份的時候突然同意,然後四方學院就立刻建了起來。”
東陵這個名字洛宛沚也有在四方學院史裏看到過,也聽綺羅抱怨過“東陵那個老不死的”,看來她也早就知道自己的東西一直不過關是因為東陵的原因。
東陵這個人洛宛沚還是有聽說過一點的。學院局是上三界管理所有學院的地方,負責學院的建築,安全,以及等等一係列問題。而學院局中又有很多分支,負責不同的東西,東陵所待的部門就是在這所有版塊之上,相當於聯合國的地方,負責最終敲定。
看綺羅一直悶悶不樂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估計為什麽不給四方學院批過這件事,也就隻有東陵自己一個人知道了。
雖然已經醒了,不過綺羅認為洛宛沚應該再休息一會,於是她就躺在床上睡覺。沈建國和蘇城有來探望過她,不過第二天又都去上課了。
“不是我不想看你,而是綺羅不讓我們翹課。”
不說憂心忡忡的蘇城,沈建國是也真的想留下來看洛宛沚,但綺羅這麽說了,也就隻好作罷,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走了。
等人都離開後醫療室裏頓時安靜了下來,洛宛沚坐起,因為床頭正對著窗戶,因此窗外的風能正好吹進來,將她的頭發撩起。
比起昨天的狂風暴雨,今天雖然是個陰天但看上去也好了不少,她愣愣地“盯”著窗戶的方向,思緒不知飛到了什麽地方,整個人前所未有的放鬆。
在她坐在那裏發愣的時候白珩從門外走進,他沒有收斂自己的氣息,因此洛宛沚很快就發現了他的存在。
“感覺怎麽樣了?”他在床邊坐了下來,語氣輕柔。
“還好。”洛宛沚這也不是什麽客氣的話,雖然昨天看起來好像是一身血,但實際上大多都是擦傷,表皮被炸毀,毛細血管裏的血液全都流了出來,看起來就很是可怕。
白珩俯身查看了一番,確認沒有重傷後才重新坐了下來。
“因為爆炸的震動,內髒還是出現了損傷。”他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一個瓷瓶:“張嘴,咽下去。”
洛宛沚張開嘴,就感覺有一顆帶著些許涼意的藥丸掉進了自己的嘴巴,就像是吃下了一顆薄荷糖,冰涼的感覺很快就在口腔裏蔓延開來,她直接咽了下去,感覺整個胃裏都變的涼起來,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
“內傷用藥會有副作用,吃了這個可以修複你身體內部的損傷。”他的氣息近了一些:“阿宛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情,可以叫上我。”
洛宛沚沒有出聲,一時間氣氛有些沉默。
“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洛宛沚才開口。
盡管不知道這是真心話還隻是為了應付他的敷衍,白珩都很高興。就算是敷衍也罷,她不直接拒絕他,他都會感到高興。
但白珩並不知道的是,如果是其他的事情洛宛沚不可能誰都不叫而自己一馬當先的趕過去,這點沈建國很清楚,正是因為對象是蘇城,所以她才會那麽拚命。
不過有的時候沈建國也很不明白,就算蘇城是主角,但也沒必要這麽拚吧?更何況蘇城對待洛宛沚那個態度,他到現在還沒看到有哪個男配能有這種待遇,真擔心哪一天真男主妒火中燒一下子把洛宛沚給砍死了——畢竟人有男主光環,她能不能躲過還是個問題。
至於她為什麽要這樣做,估計理由也就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俗話說得好,一而再再而三地犯一件事最後的結果就是不再被人信任,再加上洛宛沚也覺得如果自己再這麽下去可能就真的要死了,總算是老老實實了一段時間,東門瑾見她終於開始在乎起自己的小命不禁很是欣慰,便放她去上課了。
再次回到課堂的時候十一月都已經過了一半了,早上在教室看到洛宛沚的時候,沈建國說她真是休假比上課還長。
“沒想到今天洛宛沚同學也回來上課了,正好我們明天的任務是去東嶽群山進行曆練。”神相看起來很是興奮:“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是和一班一起行動的。”
宋西北舉手:“這麽說難道還有其他的班級?”
“沒錯,這次是我們四方學院和榆城學院一起的曆練。”神相說道:“兩個學院一年級的學生一起。”
“既然如此,看來會有一些任務了。”陳勉思索起來:“畢竟明年學院選拔賽我們是對手,現在肯定會有一些友誼賽的對撞。”
“我還挺想見識一下榆城學院,能有那個排名肯定不是浪得虛名……”且飛白這麽說著和辰九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露出了同樣的眼神,不禁默契地笑了起來,勾肩搭背,看上去一團和氣。
“切磋倒是可以,但一定要把握分寸。”神相提醒他們:“千萬不要真的傷到人了。”說到這裏她停頓了兩秒,確認全班人都聽到後才繼續開口:“選拔賽上多的是時間。”
且飛白差點沒從座位上栽下來,他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看向沈建國:“我剛剛沒出現幻聽吧?”
“沒有。”沈建國確認了他的耳朵問題:“神老師確實再說讓你學院選拔的時候再全力以赴。”
“這麽黑的嗎?我一直以為她是一位溫柔漂亮的老師,真是人不可貌相。”且飛白眉飛色舞:“我太喜歡了!”
宋西北似是看了他一眼,不過且飛白注意到的時候他已經在低頭看著什麽了,不用猜,他覺得這肯定又是哪個人寫給他的情書。這小子也真是不知道讓人說什麽好,明明這麽渣,喜歡他的人卻還是絡繹不絕,真是老天賞臉給飯吃啊!
“別這麽惆悵,你這張臉也很受爺爺奶奶們的喜愛。”沈建國“安慰”他。
他這話立刻讓且飛白想起了自己小的時候被各種親戚捏臉的悲慘過去,頓時憤憤不平:“你這都一百多歲了,初戀都沒有。”
沈建國依舊笑眯眯的:“喜歡我的不知道有多少,你大概不知道我這麽多年收到的信都能養活一個造紙廠了。”
說實話,洛宛沚還真的沒看到過沈建國有看過什麽信,估計都堆起來了。這麽多年收到的信光是買房子堆放都能成房地產大亨。
沈建國這句話的殺傷力還是很大的,並且且飛白知道這並非是杜撰,於是他更加頹廢了。
在辰九的建議下,且飛白決定這次東嶽群山之行就先別找人打架了,還是想辦法先找個女朋友吧。
“我就不明白了,單身不好嗎?”洛宛沚發出了疑惑。
“畢竟人與人的追求是不同的。”沈建國勾住她的脖子,笑容惡劣:“像我這種優秀的男人當然是要單身的,如果哪一天有了歸宿,那得有多少人為此傷心落淚啊!”
宋西北:“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比我的臉皮還要厚,真是甘拜下風,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