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何苗可不知道這些事情,歡歡喜喜的借著火星子把火堆點燃了。又弄來一條尖頭木枝,弄成簡易叉魚的工具,叉了半天才叉得兩條巴掌大的小魚,不過何苗也不嫌棄,能填飽肚子就可以了,弄了木架子在火堆上就開始烤了起來。


  很快烤魚的香味就出來了,饞的何苗口水都出來了。等魚烤好了,也不管它燙,急巴巴的就開始吃了起來。


  “唔,雖然少點味道,但是還行吧。”何苗可不是說假話,那魚還當真比現代的魚鮮,可能是環境養成的吧。這種野味的口感比人工飼養的好多了。


  何苗吃飽了,用溪水把火堆熄滅,坐在地上一邊消化一邊看起遠處的風景來。


  不知不覺過了好一會,如果有人路過的話,一定會發現何苗流著眼淚,肩上一抖一抖的,像是遭遇了什麽傷心事一樣。


  何苗才不會承認,她這是想家了。


  她在現代的時候是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本來還有大好前途等著她,但是偏偏她在慶祝畢業的野外活動中不甚掉落山穀,本來她以為自己是死定了的,沒想到一睜眼卻是變成了眼前這個世界。


  她唯一覺得對不起的就是父母,她的父母都是老師,辛辛苦苦教育何苗長大,沒想到何苗還沒有來得及回報就意外身亡了。她的父母聽到她的死訊一定會很傷心,但好在她還有一個弟弟可以照顧父母,不然何苗也不可能那麽安心待在這裏。


  哭了一場之後,覺得心裏舒服多了。站了起來,忽然覺得身上很油膩,昨晚隻是簡單的擦洗了一下就結束了。這會看到眼前這條幹淨的河,哪裏還忍得住,腦子裏叫囂著要好好洗一遍身子了。


  好在她理智還在,知道這裏不是適合的地方。索性沿著河流上遊走,越走就越人跡罕至,何苗一個姑娘家,也不敢太往深處走,估摸著附近沒人了,在一片隱秘的地方洗了起來。


  這一洗就洗了好久,要不是天色漸晚水裏開始涼了起來,她還不願意走。之前洗的衣服現在已經晾幹了,她穿了衣服,這才慢悠悠的往何家走去。


  何家此時已經鬧開鍋了,何承德在座位上大口大口地抽著土煙,眉頭深鎖。他暗想,何苗已經一天沒回家了,要是她跑了何家對衛家就沒法交代了。早知道就關著何苗在家裏好了,本以為她要了那銅錢就會安分一些的。隻是現在想再多也沒有用,再等等,要是還不見人回來就出去找她。


  劉氏則在旁邊罵罵咧咧,說什麽白眼狼,吃幹飯之類的話,聲音大到鄰居都聽得見。


  何苗還沒踏進門就聽到劉氏罵罵咧咧的聲音,眉毛一挑,也不畏懼,直接往何承德的屋子走去。


  “何苗這個小賤人,要早知道是個不安分的,當初就不應該把她接回來。我現在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二伯母是要扒誰的皮啊?”


  何承德聽到何苗的聲音,心中一喜就站了起來。看見何苗有些奇怪的眼神,咳了一聲,製止了劉氏想要辱罵的話,“苗丫頭回來了啊,我以為你……”


  “以為我跑了嗎?放心,我何苗雖然沒什麽用,但答應的事還是會做的。”何苗出言打斷了何承德的話。


  何承德被堵住了口內心有些訕訕,他覺得何苗似乎有些不一樣了,但他也沒深想,反正明天何苗就是衛家人了,與他沒多大關係了。現在何苗回來了他也就放心了,讓劉氏趕緊把菜端上桌來吃飯。之前為何苗的事情煩心,也沒來得及吃晚飯。


  不一會何家四口人就上桌了,何苗本以為何曉會找今天早上的麻煩,但她隻是對何苗瞪了一眼,並不理會。何苗當然不會沒事找事去挑逗何曉,在這關頭,何承德應該是讓何曉不要找何苗的麻煩了。


  晚飯破例的有兩葷一素一湯,主食也是滿滿的白米飯。席間何承德還給何苗夾了幾塊肉,語氣和善仿佛像關愛小輩的大人一樣。何苗知道何承德的德性,對此並不是很在意。


  吃完飯後,何承德照例是留了何苗一會時間,跟她談了一些話。無非是嫁進衛家要安分守己這類為中心的話,何苗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聽聽也就過去了。


  第二天天沒亮何苗就被劉氏拉起來了,身邊還陪著幾個本家的姑婆嬸子。


  何苗的屋子比較破落,自然不能當新屋的,何承德就讓劉氏把何曉的屋子稍微整理一下就成了新屋,何曉估計不樂意但又不能違背何承德的意思,一個早上都不見人影。


  這塊地方成親有個習俗,新娘子在成親當天是不能進食的,也不知從何處考究。所以何苗是餓著肚子被那些人拉起來梳妝的。


  那些姑婆嬸子圍著何苗說些喜慶的話,由一個年長些的本家婆婆給何苗梳發。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齊眉,三梳兒孫滿堂。苗丫頭呀,今天這一嫁過去,往後你就是衛家人了。”


  何苗點了點頭,那婆婆把一些金銀首飾戴到何苗身上。這首飾當然不是何家買的,而是衛家顧及自家臉麵暗地裏給何苗用的。劉氏眼饞這些首飾,但也有是有賊心沒賊膽,怕衛家怪罪下來也不敢動。


  “哎呀,這怎麽少了一對耳墜子呢。”有個嬸子驚呼。那幾個在旁邊的嬸子聽到話也去看那裝首飾的木匣子,果真是少了一對耳墜子。


  “哎,你們都看我幹嘛?又不是我拿的。”劉氏見眾人都看向她不幹了,臉紅脖子粗的嚷嚷著。


  “少了耳墜子沒關係,我耳朵上沒打洞呢。”何苗冷笑,劉氏是欺軟怕硬的,當然不敢在衛家的首飾上動手腳,那隻有何曉是最大嫌疑了。她也不想理會那麽多瑣事,所以開口了。


  何苗穿好嫁衣,臉上抹上胭脂水粉。這些東西當然也是衛家的,農村人嫁女沒有那麽多講究,衛家是城裏人,這些表麵功夫還是要做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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