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許弋坐在太師椅裏,望著球場裏的人。


  一具屍體被放置在地上,冰冷的白布覆蓋著,所有人都退避三舍,自然香晚也不例外。


  隻是許弋看了一眼眾人,卻是走過去掀開白布,裏麵的屍體露出了原來的麵目。


  這就是劉青,和柳妍偷情的那個人,香晚記得很清楚。


  就連她也能想到劉青當日步步為營的情景,這一天也是曆曆在目。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把當天的事情都說出來,隻是這樣必然會搬出去的,她總怕連別人都累。


  特別是對她有恩惠的人。


  “大家應該知道此人,是劉青,禁軍總司令,身強體壯,不是一般人都能打死的,我們查過他身上沒有其他創傷,也沒有中毒的痕跡,可以說是脖子上有致命傷。”


  許弋神色沉著,字字珠璣,隻是禾苗卻是不知道她此時究竟在想什麽。


  “大家知道,我許弋一向做事直截了當,此人顯然是被一簪致死,而簪子就是這個,我已經比較過了,大小適中。”


  於是許弋便說便看著玉圓宮眾人的表情,她一向善於觀察別人的細小動作,判斷他們的心意。


  此時她雙眼靈動,目光卻如老鷹一般銳利,凝視著眾人退避。


  “這件事驚動了陛下,非同小可,如果你們膽敢互相包庇,知情不報,後果由我負責!“


  她的語調很冷,再加上此刻天威不可侵犯,眾人聽了,皆為寒蟬,小聲應諾,紛紛躲避。


  許弋看到效果很好,便從背後拿出一根白玉簪,用手帕夾住一端,讓大家看。


  “凶器就是這玉簪,隻是這個東西的質地一般,不像各宮的娘娘所帶的東西,所以猜測是宮女之物,隻是不知這東西是誰認的。“


  禾苗抬頭凝視著許弋手中的玉簪,不由驚呼了一聲,此物正是禾苗昨天丟失的那根。


  禾苗的目光有些飄忽,柳醉卻也知道了這件事,轉頭看了看禾苗,有些不確定,隻是禾苗不說她也不想讓禾苗陷入危險之中。


  在許弋的目光遊離於眾人之間,禾苗皺起的眉頭引起了她的注意,如果隻是這幾個人,她也不會更加懷疑她。


  可是禾苗卻站了出來“這是我的玉簪。”


  禾苗走到前麵,麵色有些難看,她不想靠近那劉青的屍體,即使他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她仍然非常害怕。


  “這是你的東西?那您和他是情人嗎?“


  許弋的目光有些飄逸,看著禾苗卻有些奇怪,因為禾苗給她的感覺並不像是害怕。


  相反,落落大方,光明磊落。


  “不是的,我和他沒關係!“


  禾苗並沒有撒謊,而此刻她看著地上那男人的眼睛也是十分厭惡,隻是此刻看在許弋的眼裏卻是一種感情的流動,讓她十分懷疑。


  “昨天你們到清溪濕地去,一群人登上小島,去采螢火蟲,期間你們可以有一個人陪!”


  禾苗內心有些悲歎,這個女官可是厲害的,一下子切中要害,讓她的問題避也避不開。


  泡沫是宮裏的二等宮女,一向都是為娘娘煮茶,地位還算不錯,此時此刻卻是站出來說話了。


  “大人也許有些誤會,當日我們剛一同來到清溪濕地,卻在岸上分手,我們四人先到島上,而禾苗姑娘、柳醉姑娘、紅紅姑娘留在岸上,等第二次上島,這樣我們就有很長時間沒在一起了。


  柳醉一聽,馬上就緊張起來,剛才那許弋不過是對她的一絲威脅,她就這樣迫不及待地把禾苗供出來,她心裏急得不行,可話又說出來,就是覆水難收。


  “哼,女官大人,由於船太小,隻能撐四個人,我們三個便被落在了後麵。


  “那玉簪香帶著遲來的機會,柳醉也是見過的,隻是前日不見了,我們也在找,隻是奇怪怎麽會在那兒被發現。


  香晚聽了這話,卻也很坦白,所以她並沒有說錯。


  可是簪子卻是在幾天前就不見了,那時她和柳醉把房間翻過來還是找不到。


  香晚對於身外之物總是不太看重。


  這件事並沒有驚動多少人,隻是現在柳妍這麽說,卻是為了保護她,柳醉的意圖,禾苗明白,心裏自然感激。


  隻是她想說點實話,因為她不想把別人都累壞了。


  禾苗堅信清者自清,她並沒有殺劉青,即使此刻被懷疑,也一定會有辦法,實在不行還可以找那個人來證明自己,倒也無妨。


  香晚這樣想著便開口了。


  “許弋大人一向公正無私,禾苗也相信,故而把昨夜的事說了出來,希望能幫助大人早日破案。”


  禾苗轉過頭來看了看柳醉,此刻柳醉急得目瞪口呆,眼睛裏滿是憂慮,聽她這麽說,又怕她此刻犯渾,這宮中女官雖然都很聰明,事情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還是會把嫌疑最大的人,交出來,隻為交差保命。


  此時此刻,她如是說,若是最後沒有抓住囚犯,柳醉隻怕禾苗會被當作凶手交出去。


  隻是她此刻心急,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禾苗在前頭犯錯。


  禾苗感覺到她此刻還是會為她說話,但她不像柳醉,兩人也沒有同時回去。


  禾苗看見玉簪的一刹那,便知道這件事定是有人故意栽贓嫁禍,數日按嫁禍來的人她心中大概有了猜測,但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說出來。


  “禾苗昨夜先是與眾人分開,與紅紅柳醉留在岸上,紅紅肚子不舒服,柳醉姐帶紅紅回去。


  香晚一個人在岸上等船回來呢

  禾苗強調她當時是一個人,許弋卻很奇怪,這姑娘若不是個傻瓜,就是個有自信心的人。


  許弋倒是多看了禾苗一眼,這丫頭倒有點膽怯,剛才她早已提醒過自己,若是聰明人此刻當真閉上了嘴,不說話,隻是她竟把一切都說出來,隻是不知是否可信。


  禾苗望著許弋過來探問的目光並沒有躲閃,隻是微笑著繼續講道“禾苗一人在岸上,卻覺得有人在後麵晃動,轉過頭來,看見了劉青,他麵帶微笑地靠過來,威脅我,要我離開他。


  “禾苗不願,遠避退到岸邊,那人色心大起,不肯放過,禾苗想保住清白便跳入湖中,那人怕出了人命,當下就跑開了。


  “禾苗爬上岸,看著四下無人,便一路奔回玉圓宮。


  禾苗說的前後並無錯,完全正確,隻是把容成夜出現的整個過程給省去了,隻是這件事來得更快,若不是這樣,她一定能把事情講得更圓滿。


  許弋看了看禾苗的眼睛,有些複雜,她發現自己根本就看不透禾苗。


  盡管她眼睛裏的憎惡是她看穿了的,但事實並不如她所說的那樣。


  “本官並問你,有誰能證明這些事?”


  當問及這句話的時候,禾苗遲疑了一下,她可以為了自己的清白而說出容成夜,但由於他當天所說的話,實在令禾苗擔心,這真是他所說的話,便皺起眉頭隱藏起來。


  這件事,沒有別人能證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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