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就在這一天，若不是好奇心作祟，恐怕她也不會這樣坐牢了，想到這一點，吃一塹長一智的想法便占據了自己的思緒，禾苗便轉身離去。
隻是幾個小太監的腳步聲在後麵跟著，還有些耳語。
禾苗冷不防地呆呆地回頭看著那暗淡的衛子殷，她不想管他，但最終還是沒能看著他再次被罰下。
禾苗轉身向衛子殷跑去。
“噓！“
奔向他，看著地上的狼藉，禾苗也來不及收拾，就用手帕掩住了他的嘴。
快把他領到聽風閣去吧。
身邊的小太監或許是經過，走了幾步便繞著聽風閣離去，禾苗睜大雙眼，望向門外，環顧四周，才放下心來。
不錯吧，要不他們一定是說不出來了。
不然，宮中當值飲酒，輕則罰十五，重則罰至殘廢。
禾苗摸了摸自己的心，覺得自己嚇得不輕，安慰自己，於是轉身去看衛子殷。
”“你？孩子！”
在他身上有一股濃濃的酒氣，不過這味道並沒有使禾苗感到厭煩，反而有點甜。
“你們這個禁軍，怎麽總喝酒，就這樣被你們的上級看見了，還不罰你們！”
衛子殷雖然喝了不少，但也不至於醉了，那幾個小太監經過，他自然知道，隻是看著禾苗拉著他袖管逃走，他覺得好笑，也懶得去拆。
從此以後，他就喜歡裝扮成容楚，一次又一次地見到她。
“懲罰我？每天都要被罰，多了又有什麽用呢？不過你隻是幫了我，對不對？”
衛子殷身高身低，此刻整個人都伏在她身上，禾苗隻覺得，頭頂上黑壓壓一片，有些陰雲遮天。
剛一聽他這麽說，禾苗便立即推開他，斜視他一眼。
“我呀，今日就算是報答了您對我的恩情，以後我們兩人也不會相見了
““還有，你聽話些，老板不會說你的，第一眼看你就覺得，你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隻是你心地善良，好人有好報，對嗎？
衛子殷看著禾苗，心情很好，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喝酒被人打擾，竟會心情這麽好。
今天他前朝所受的那些委屈，那些苦惱，此刻看著她笑臉如花的樣子，倒好不少。
“你很厲害，能哄人！嘴太巧了，該做個厲害的女官
他灌了一口酒，隻是唇邊多了一絲微笑，指著禾苗說。
香晚聽衛子殷這樣說，心裏很高興，道“不就是去考女官嗎，我還是通過初試的呢，說真的，我應該慶賀一下，既然遇見你，不如坐下來談談，畢竟我的心情很好！
禾苗側過頭，望著旁邊的酒菜，卻是一種享受。
衛子殷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心中也是欣喜，便直接走了過去，禾苗也不客氣。
“這裏是您休息的地方嗎？有一處偏僻，不過整座院落錯落有致，選擺也很講究，特別是那扇窗子，推開了就是一棵櫻花樹，下麵是一道清泉，還真是一塊寶地啊。”
禾苗看了一眼，一言不發，衛子殷也沒有插嘴，隻順著她的目光望去。
這裏原來是一個居所，隻是位置比較偏僻，而且離陛下的正陽宮很遠，那些有才幹的妃嬪，雖然覺得這裏很好，但也不會選在這裏當地址。
但衛子殷卻喜歡這裏的寧靜，便把這裏用作彈琴喝酒的娛樂場所。
沒想到就這樣還遇上了知音。
“你也喜歡？真是個稀罕
衛子殷隨意地坐在厚厚的綢絨麵的位子上，望著禾苗好奇地環顧四周。
香晚對他的話，聽得進去，卻也隻是哈哈大笑。
他的目光落在琴弦上。
碧凰古琴，這把琴多年來一直跟在他身邊，他用慣了便也常也放在這裏，無聊的時候就會撥弄一曲。
禾苗走到琴旁，跪下來坐下，望著琴，眼中流露出一種迷醉的神情。
“這是碧凰嗎？“
“今天真是大開眼界啊，容楚，你的琴可是碧凰嗎？“
禾苗禁不住伸出手指，輕輕摸了一下琴弦，這是一種蒼茫渾厚的音調，禾苗便知道這把琴一定是碧凰。
衛子殷看她是真心喜歡，便也不打攪，隻輕輕一笑。
“你眼力不錯，這一聽便知，是風閣中最有價值的寶貝。“
衛子殷故意挑逗了禾苗，卻見她把整個人的心緒都放在琴弦上，便也隨船而去。
“能彈嗎？“
碧凰古琴有別於普通古琴，普通古琴一般有五弦，內含五行，且為宮商角征羽五音，而碧凰古琴則是七弦。
琴師一般不會演奏，禾苗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此時的禾苗隻是感興趣，她雖擅琴，卻從來沒有說過碧凰，隻是聽過她的流言，很是好奇。
仿佛是一個秘密，有一天禾苗無意間撞破了，一下子解開了十幾年來的疑惑，那種好奇得逞的心態，讓她如此高興。
聽了衛子殷的話，禾苗搖頭。
“雖然會彈琴，但從來沒有彈過碧凰的琴，甚至從來沒有聽過！”
禾苗沒有回話，衛子殷卻笑了起來。
那麽，為什麽你對我這麽感興趣呢？”衛子殷說到這裏，卻突然停了下來，他喝多了，幾乎要脫口而出。
但很快就會改口的。
”“真讓我白高興！想想能聽到那繞著橫梁的琴聲。”
禾苗聽了，也是不煩，轉過頭，故意挑著眉毛問“陛下把琴給你，難道還不成嗎？”
它
衛子殷聽了她的話，看著她那挑釁的眼睛，沒有發怒，反而大聲笑了起來。
“哈哈，你這個丫頭，別讓別人占了半點便宜，真是伶牙俐齒啊！“
《都說你該去考女官》，聽說本局這次招聘司墨女官，你不去試試嗎？
衛子殷沒有多說什麽，就把話題轉回到了自己所期待的話題。
他想知道，當禾苗看見他穿著龍袍時，他會怎麽對待他呢？
居高臨下的人，總是期望看到一些平常的樣子，就像身邊的小夫妻那樣，恩恩怨怨，或者仿效古人也有了紅顏知己。
此時，衛子殷看著香晚，卻是心中一暖。
“女官，我已經過了初試，但宮中官職還不夠高，像司墨這樣的女官，恐怕要留給那些比較聰明得體的女官，禾苗還是太過浮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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