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禾苗這樣說，淑妃先是不明白，後來看見禾苗，把手絹揣進小德子的懷中，輕輕拍了兩下，說道“德公公一路好走，如果你怨天尤人，就該怨天尤人，本官早就說過，做人啊，要好好生孩子，要不是何大人那樣，要不是淑妃娘娘那樣，最後也不能讓自己受苦。”
禾苗從李公公手中接過繩索，卻是把他的手綁住，把他的嘴堵住。
微笑著說“德公公，下輩子一定要記住禾苗的話！”
禾苗如此一說，便將站在清溪湖上的德公一把推開，看著德公在水裏掙紮，卻也是有些心虛，便低下頭，不敢再看下去。
牽動淑妃的手指也是微微顫抖。
而閉著眼睛卻是全身無法控製的抖動，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那麽一天如此親手殺人。
禾苗和小德子兩個人都沒有想到淑妃會這麽快就反應過來，不過禾苗問了小德子，他的水性很好，因為他是在水邊長大的。
若不是那場颶風摧毀了他的家，他也不會進入宮中，如此禾苗才有如此計策，幸免於難，禾苗係上了活扣，小德子在裏麵掙紮了幾下，繩子就鬆開了。
這樣依他的水性想必逃也不必擔心。
隻有淑妃才會相信？禾苗拉了一把妃嬪，卻是說“妃嬪娘娘，這樣應該心滿意足了！”
“陛下等的急，香晚就去複命，娘娘還可以再等一會！“
禾苗說完便抬腳離開，剩下的李公公和淑妃在廊下互看了一眼，李公公留下一人下來，看他何時浮起便算。
二人便跟著禾苗向正陽宮方向走去。
禾苗的心裏一直是忐忑不安的，她也曾經落水過，那種驚慌到現在想起來還是會全身發抖。
禾苗害怕了，此刻以沒有人來扶她，她的雙腿不由自主地軟了下去，扶著橋上的欄杆就坐在上麵，久久不起來。
此時紅曦姨媽正巧帶著住得較遠的靜妃娘娘和大公主容月，走到此處見禾苗的模樣紅曦姨媽便走過來問了兩句。
“雲大人怎麽啦？跟你的小德子怎麽樣？怎會不讓大人服侍？”
禾苗如此一想，卻是眼前一片茫然，而又是不久後便將那一絲絲憂慮藏在心底，轉過頭擦幹了眼淚。
正好淑妃也來到這裏，就和靜妃熱情的打招呼。
禾苗看見這樣熟悉的一幕，忽然想起淑妃房間裏的那一幕，便讓她有些不舒服。
這血的味道似乎仍然存在於她的身上，而那血似乎仍然存在於她的身上。
禾苗捂著自己的嘴唇，竟幹嘔起來。
香晚躲開了眾人，便向樹旁走去。
她禁不住想幹嘔，仿佛再次看見那血一樣，她從未想到自己竟如此脆弱。
抑製住那股翻騰的氣息，卻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回到人群中去。
隻是很多人的臉都不好看罷了。
一路上走到正陽宮，貴妃卻早已在裏麵等候，衛子殷抬眼望去，正巧走進淑妃和靜妃，眼角卻是不易察覺的微微眯起。
今天他收到一份很難看的奏報，叫《淑妃與萬光》。
衛子殷讓禾苗去的時候本來也有些猶豫，但到了後來，卻變得非常擔心，因為禾苗遲遲不回來。
不過衛子殷知道這種事，不管派誰去，若是見到那樣的情景，恐怕也是難保難回，因為淑妃魚死網破，他也是心中一陣慕寒。
就在這時，禾苗雖然臉色有些難看，但卻是安然地從門外進來，還是很讓他放心。
禾苗走到衛子殷身邊，回話道“淑妃娘娘來了，禾苗下去……”禾苗不願站在屋裏看著淑妃和人像往日一樣溫柔說話，而她看見的卻是那個狠心逼她殺小德子，以及那一身鮮血的如意公公。
她轉過身想要離開，可是衛子殷卻拉著她的手，有點擔心地看著她的臉。
“什麽？這不舒服嗎？”
衛子殷如此直截了當地拉著禾苗的手，卻是讓房間裏的幾個女人互相看了一眼，剛才紅曦姑姑和靜妃也是看見了禾苗，兩人都是生過孩子的女人，想到禾苗和衛子殷的關係，卻是懷疑禾苗是生了這個孩子。
此時此刻，淑妃也是同樣的懷疑，如果她真的有了身孕，她們之間的那個所謂的約定就不會有任何拘束，陛下子嗣的單薄，若真的禾苗誕下龍子，她母憑子貴，卻是一躍成為後宮之主。
再禾苗的心思，使淑妃一陣發抖。
紅珊瑚姑媽一直是陛下的人，但卻忍不住走過去靠在陛下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衛子殷聽完後卻是臉色古怪。
抬頭一看，前麵的人都是一臉茫然，隻有一個猜測。
接著說“靜妃來了！”
原本宮中的這三位女子各有各的眼線，紅曦姑姑和陛下的耳語，便早已是各自對著自己的主子通過了氣，此刻相互看著卻是見金貴妃一口銀牙緊咬，倒是勉強忍著不在衛子殷麵前發火。
在紅曦和靜妃說話之後。
靜妃看了一眼禾苗卻是點頭道“紅曦姨媽的話不假，臣妾作證，可是要請太醫和女官來替禾苗姐姐瞧瞧才是！”
“若真……”靜妃想繼續說下去，見身後淑妃與金貴妃皆一時住口，改口一句又說“若真是陛下疼愛妹妹，就該讓雲大人體貼她，凝玉閣雖好，但女子居室易病，陛下還得命妹妹擇宮休養！”
靜妃不想把這些話說出來，其實是為禾苗著想，禾苗不知道她們這麽說是什麽意思，卻有些慌張地等著，因為此時小德子還沒有出現在正陽宮，禾苗擔心小德子真的出事了。
他心中有些難以控製的難受。
衛子殷聽了，便笑道“理當如此，靜妃還是你最細心細心的！”
“淑妃，你派人去請太醫進宮，素問進不進，但也不相信，便叫一個靠得住的醫官來為禾苗診脈吧！”
衛子殷一說，禾苗便有些奇怪，她想問問衛子殷，可是衛子殷的手指卻在禾苗的手心輕輕劃過。
禾苗覺得衛子殷在提醒她，便立即住嘴有些羞澀。
衛子殷輕撫著禾苗的手，眼中充滿了信任，禾苗卻有點緊張，看著衛子殷不知道自己和靜妃紅曦姑姑究竟在談什麽？衛子殷看了禾苗幾眼，卻是轉過頭來說“三位愛妃卻是不必站著，來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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