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院判柳大人說的還算溫和,隻是錢太醫在身後,先站了出來,說道“陛下娘娘洪福齊天,林將軍,得真龍之氣庇護,想來是相安無事!”


  衛子殷聽了劉太醫說林將軍會慢慢好起來,就是心下又放了一顆大石頭,麵也不再是寒霜滿麵,倒語氣溫柔地說“禾苗勞累一天先行回宮!過一會兒,我把一切事情都辦完再來見你。”


  “素問也一起走了,好好照顧雲嬪娘娘!”


  香晚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怕荊此刻先讓她離開有什麽用意,禾苗便都順從了。


  禾苗轉過身來,隻見素問一臉凝重,眉宇間更多的是疑惑,禾苗來不及想太多,便走出正陽宮的大門。


  衛子殷的眼睛又收回,敲打著劉太醫,說“林將軍真的沒事嗎?”


  就在這時,劉太醫立即跪了下來,說道“陛下明鑒,林將軍病勢危急,隻能說暫時好轉,但不能立即肯定,隻是不知陛下何意?”


  衛子殷看了看劉太醫的臉,便微微一笑說“林將軍以後能不能恢複元氣?劉太醫,朕隻希望,以後林將軍還能像今天一般聲嘶力竭地在大殿之上對朕說話!”


  衛子殷此言,劉太醫卻是略微低了頭,明白了三分,衛子殷卻是繼續說道“朕雖不讓他死,但也不能毫發無損,病勢凶險,劉太醫在斟酌用藥!”


  衛子殷的話,剛說完,劉太醫就心領神會地說道“陛下明鑒,老臣眼花了,林將軍的病剛剛診斷出來,老臣以為,林將軍雖身強力壯,然這番病情實在凶惡,若不是陛下龍氣護體,診治得當恐怕性命難保。


  即使如此,林將軍恐怕還是會失憶,或是雙腿不能站起來,這樣的話就不適合繼續做官了。


  老皇帝的診斷,不知陛下怎麽看?

  衛子殷聽了,便起身來。劉醫生做事,朕很放心!

  衛子殷說完,就站在梅樹下,望著紛紛落下的雪,無不有些感歎地說“歲歲相似,歲歲不同!”


  “朕當真看多了花兒,或者當真還沒看夠呢!”


  衛子殷輕輕歎了口氣,披上了大披風,閉著眼睛,在院子裏聽著那些宮人匆忙的腳步聲,以及雪花落在枝頭上的震顫聲,還有更多平時不被察覺的聲音。


  林公到下個午夜時病勢稍有好轉,到了清晨病勢又有所好轉,衛子殷按兩位太醫的意思,便把他送回家中,由其家人照看。


  容風行上早朝,金鑾殿中彌漫著些許壓抑。


  “有事先奏,無事先退!”


  鴻臚寺卿當班的就是一聲唱誦,接著就有眾多官員一一站出來,陳述今日之事,時值年關,各地之事也少了許多,要處理的事,也少了許多。


  衛子殷坐在殿中,敲下百官,各自躲了起來,回避林將軍的事。


  衛子殷敲了敲這架勢,便知道他們在等什麽。


  衛子殷聽完下麵大臣的奏則,稍一沉吟,便說道“近來天氣愈來愈冷,大臣們早起不易,就是早朝推遲半小時!”


  衛子殷如此說著,看著少林將軍在裏麵,卻是微微的歎息,眾大人自然都站出來紛紛稱讚衛子殷。


  就在這種安靜的時間停留了一會兒,就有一個小太監,慌忙從門口跑了進來。


  悄悄地走到衛子殷身邊,貼著衛子殷的耳朵,說了兩句話。


  突然衛子殷也瞪大了一雙眼睛,然後眼中又多了幾分憂傷,大臣們卻是拍打著衛子殷的模樣有些不知所措。


  衛子殷長歎一聲,擺擺手,向後退去。


  隻是金將軍卻是立即從武將中出來,問道“陛下,老臣有事要奏!”


  衛子殷擺擺手,顯得有些疲倦,心中暗暗傷感,便緩緩地開口道“金將軍明天就到奏上了!

  讓荊軻這樣說,”金將軍還想說什麽,隻聽得禮部尚書柳大人,立即站在文官中間大聲說“臣等恭送陛下!”


  衛子殷站起來馬上就走了,一眾大臣也紛紛魚貫而出,其中的金將軍就是特意晚了一步,守著柳大人才出來才走的。


  金將臉色難看柳大人怎會不知他這是興師問罪,心中卻並不害怕,隻是看了金將一眼便笑道“金將軍?現在還沒有回去?“


  金將軍冷哼一聲,便斜視柳大人一眼,說道“柳大人今日為何阻攔本將軍奏報,柳大人與本將一向井水不犯河,今日為何如此行事?”


  柳大人撚著胡須說“本官隻對陛下效忠,陛下金口玉言,還請金將軍每日上奏,陛下既然已下詔退朝,天子之言即是聖旨,金將軍雖是大權在握,手握大權,卻也不能明目張膽違背陛下的旨意吧!


  柳大人眯著眼睛笑了起來,就像老狐狸一樣,在宮中有這樣地位的人,那也沒那麽能耐。”


  衛子殷一貫勤勞,今日必有道理,金將軍有意相逼,柳大人一心為陛下,怎能讓金將軍得逞?

  金將還想說些什麽,柳大人卻冷笑一聲,迎著他怒目而視,便擺擺手道“金將軍一向狠毒,可那時候對敵人、對自己人都很狠辣,但也不想金將軍也如此狠辣,本官才知道!”


  “道不同不相幹,本官告退!“


  柳大人說完,便立即離去,留在原地的金將軍卻是恨得牙癢癢,隻是一甩袖子便也一同出了宮門。


  衛子殷剛聽到這個消息,很是震驚,偏偏這一刻卻是頭疼起來。


  回了正陽宮,便叫禾苗來給他按摩。


  香晚做了一夜惡夢,或者說做了夢之後就不能入睡,睜眼盯著床頂帳,就是看了一夜,眼睛熬得像個小白兔。


  早些時候,衛子殷下了早朝,她正梳著頭,便聽見傳喚,來到正陽宮,卻看見衛子殷正把一身疲憊不堪的一隻手搭在前額,有點苦惱。


  禾苗走過去,扶著衛子殷的胳膊問“陛下怎麽啦?難道又頭疼了?”


  聽著禾苗的聲音,衛子殷點點頭,禾苗順勢接過衛子殷的頭,輕柔地按摩了起來,和她第一次見到衛子殷時頭疼的樣子完全不一樣,她已經越來越多地給衛子殷按摩頭,手法越來越熟練,效果越來越好。


  “大人感覺好點了嗎?“


  衛子殷點點頭,但仍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仿佛眉間的一抹憂愁永遠無法抹去。


  禾苗便試探著問“可是殿下又有誰惹得陛下不高興,今日怎會如此難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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