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禾苗坐在那裏,卻是難受起來,禾苗坐了一會,喜公公即刻便是端著一杯解酒的茶水,禾苗便是端著茶水喝著。
衛子殷望向禾苗,不過自從衛子殷把小公主從她的宮裏抱走後,似乎兩人之間就開始有了隔閡。
時至今日,衛子殷從來沒有見過禾苗到正陽宮來向禾苗請教,他也沒有踏過鳳儀宮一步,兩人似乎都沒有說什麽話,可是衛子殷卻是知道禾苗心裏不舒服,隻是讓她不舒服的地方,是柔嬪懷孕了,還是把小公主抱走了。
而衛子殷身為帝王,對禾苗也算寵愛,該有的賞賜一點也不少,進來是因為柔嬪有孕,卻是對禾苗稍加關懷,但也沒有完全無視她的地步。
隻是兩人的關係卻有點冷淡。
禾苗喝下了知酒的茶水,可是頭還是昏昏沉沉的,房內的絲竹之聲並不悅耳反而有些吵鬧,禾苗起身向衛子殷行了一個禮就出去了。
衛子殷正和柔嬪說話,卻是沒有看見,靜妃向她點頭,禾苗便轉身出去了。
下麵的容成夜瞧著上麵的一番爭鬥,卻是笑了笑,也離開了座位走出了側門。
喜公公扶著禾苗到外麵散散步,卻是安慰娘娘說:“娘娘平日還能小酌幾杯,今日怎麽喝得這麽快,還沒等到今日可是年宴,怎麽撐到守歲,金貴妃娘娘恐怕不會輕易放過娘娘!”
禾苗卻是敲了喜公的帽簷,便說道:“那是貴妃娘娘,胡說八道,不怕貴妃把你拿去當苦役嗎?”
喜公立刻收起話筒,但依然是愁眉苦臉。
禾苗不想看他,就擺擺手說:“你到一邊去,本宮隻站在這裏吹風就可以了,你去取後邊的柳醉,她上下打點,想來很辛苦,不必陪著!
喜公公知道禾苗好靜,卻是點頭應是,卻是交代道:“娘娘隻坐一會就回去,外麵天氣很冷,娘娘的身體還不太好呢!”
禾苗疑了一下,便轉過身去,來到前庭。
這裏她到是從未來過這裏,牆角有梅花穿牆而過,禾苗好奇便走了過去。
但沒料到身後有人出聲:“本王還在,雲嬪娘娘在哪兒,卻不願來這毓婷坊!”
禾苗轉身看了容成夜一眼,心中倒是略有落寞,便躬身行禮說:“王爺今天不在宴席,難不成今夜也要找花來呢,那金殿裏的花香,還不夠嗎?”
容成夜聽她這麽說,便也不生氣,隻是指著前麵的一個小樓,就說:“雲嬪娘娘知道,這裏是幹什麽的?”
禾苗搖頭,卻又開口問:“剛聽王爺叫他毓婷坊,禾苗卻是從來沒有聽過!”
容成夜笑了一聲,可是臉色卻很難看。
“這裏是我母親當年入宮後的地方,她和禾苗一樣也是個女官,這裏是個茶室,是總務司管轄的地方,隻是母妃故去後父皇太過悲傷,就把這裏封起來了,隻留下他一個人的記憶吧!”
禾苗忽然好奇,卻是問:“原來是先皇和太妃娘娘相知,禾苗隻是奇怪,為何這牆上有一株梅花,走過去看見是有人在牆上開了一個洞,方才如此!”
禾苗走到牆角,卻看見一整塊牆壁憑空多了一枝梅花,抓住它,發現它從牆上穿過去,卻是個奇跡。
容成夜聽了這話卻是笑了起來,耐心地說:“故事裏的宮中的人各有各的傳法,本王卻是知道其中的真相,不知道雲嬪娘娘要不要知道!”
容成夜故意打了個啞謎,禾苗卻也不惱火,隻是抖了抖大披風上的風雪,笑道:“長夜漫漫,若能聽得到這段往事,追尋古今,倒是見怪不怪了!”
容成夜笑了一笑,就是用手輕輕指著透牆出來的紅梅。
禾苗臉色嚴肅,容成夜卻開了口說:“當年我父皇在宮中隻喜歡穿禦林軍,禁軍或武將侍奉,便在宮中行走,偶爾遇上趣事,也算是散心。”
容成夜的聲音愈發空靈,仿佛帶著回憶的塵土,正如此刻飄落的雪花,卻是迎麵而來。
禾苗的耳朵好似喝了酒,想就此沉醉。
“那年母妃十七歲,正是最浪漫的年齡,卻是遇見了裝得像太醫的父皇,父皇對貌美的母妃一見鍾情,隻是母妃的確堅決地說自己是女官,生為陛下,死為陛下之鬼。”
“父皇對此頗為無奈,若是說破了身份,卻是沒有了其中的樂趣,隻是不依不饒,母妃心中的善良,終於也被他感動了,便說出,若是這紅梅能穿牆而過,妾身就是那出牆紅杏!
容成夜說此處卻也是笑容可掬,禾苗也覺得當年的太妃還真有趣,隻是先皇並沒有放棄。
“父皇相信人定天,就命人在牆上挖了個洞,把紅梅伸到牆外,母妃一覺睡醒,可是父皇卻不見了,當時的皇帝就是讓母妃侍候。
他們倆這樣才算相見。”
禾苗聽完隻覺得是一個溫馨的愛情故事,卻由衷地為容日夜守候的父皇和母妃感到慶幸。
但又說:“終有一天會有這樣的情人,這真是好兆頭啊!”
容成夜卻是搖了搖頭說:“母妃是這樣的,母兄是這樣的,但母兄不是這樣的,在見到母妃之前,父兄最寵愛的是母兄,也就是後妃。”
“當時是皇兄還在母妃腹中,可是父皇卻把全部心思都放在母妃身上,你知道母妃和皇兄的感情有多深!“
容成夜這麽一說,禾苗卻是一愣,轉過頭來卻是看見了容成夜臉上那深情的熟悉玩世不恭的微笑,他的臉簡直比花還妖嬈。
禾苗點頭卻是笑道:“多謝王爺說起,禾苗出了這麽久,倒也該回去了!”
容成夜卻是點點頭知道她聽懂了其中的意思,卻是轉過身來,望著牆頭上那棵梅花,有些無聊地說:“雲嬪娘娘先回來,本王回返故地想看看裏麵的景色,卻是沒有送娘娘回去。”
香晚聽了這輕微的舉動,便轉身離去。
今天她喝得醉醺醺的,除了喝得醉醺醺的身體,還有心跳。
禾苗的身體有些發冷,進屋的時候更是帶著一絲寒意,大公主想過來和她說話,禾苗卻拒絕了。
“公主稍等,禾苗身上涼了,公主靠過來難免沾上寒氣,要是病了就不好了!
靜妃瞧見禾苗回來,便笑道:“禾苗和禾苗相視一笑,便看看下麵的舞姿絢麗,禾苗卻想起了淑妃,那個在宴會上總是最迷人的女子,這宮中的女子仿佛花一般,若過了花期,便是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