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禾苗坐在瑤花的對麵,兩人對視一眼,瑤花雖心中略微有些不悅,但想到何簡隋的目光,便立即冷冷的看了許久,隨即望向禾苗便不再如此。
相反,寒冷很多。
何簡好象會催眠對方一般,竟讓她無法控製的信任和依賴。
禾苗看向瑤花,再一次開口道:“瑤花,不知何簡隋如何安排我,但你隻管去做就是了,無論命運怎樣,禾苗都會欣然接受,你不必為禾苗擔心!”
香晚微笑著,卻是望向瑤花,隻是這樣的開口,瑤花卻是更是更加的不忍。
過了一會兒,瑤花還沒動手,卻從叢林中伸出一隻蹣跚的老人來,禾苗抬頭,卻是覺得他帶來的一陣風也是另外一種味道,禾苗仔細嗅了嗅,卻是想起,那可是最讓人觸目驚心的毒品,隻要帶上一點點就會讓人上癮。
香晚凝視著對麵額上的那個人,眼睛裏卻是異常地冰冷。
“你是什麽?“
但一會兒便又猶豫起來。
“陛下送你去回老家,是嗎?
正對著的正是萬光,伺候了太後一生的那個奴才,卻也救了陛下的命,才讓陛下一直把自己的命留到今日。
香晚看了看這個人,心裏卻更冷了。
原世界是如此的渺小,此人如此凝視著,想來早已把她當成了死人。
果然,他立刻開口了:“原來,雲嬪娘娘的手心受了陛下的痛,竟成了備妥的祭品,雲嬪娘娘倒也長得高雅,即使在某些方麵與貴妃比起來,也比不上啊!”
聽到萬光公公的話,此刻好似是在讚美,但心裏卻似有凜然,不敢和他那樣對視。
香晚心裏實在是無法接受這樣的情景,她隻覺得心底裏有了歸宿,此刻的淑妃因為手他的牽連,便答應了,一輩子不能與公主相見,卻似悲痛至極,好象是萬光,油光滿麵,但又似宮外生活的額不如宮內。
隻是禾苗沒有時間替別人難過,因為禾苗明顯聽到了萬光說她就是祭品。
這些話,幾乎瞬間刺破了禾苗的心,她驚慌失措,卻又如此沉著地等待著不可名狀的未來。
禾苗望向不遠處,卻是一座高台上探望著讓她看不透的主子,還有一些神秘的二期特技,禾苗隻覺得渾身發抖,身後仿佛聽到了戰鼓的敲打聲,禾苗幾乎無法站起來,她有些害怕,但也還是有些向往,那種感覺讓她很奇怪,讓她覺得那是個騙局。
禾苗的眼裏浮現出一種熟悉的景象,但心裏卻微微一動。
這似乎是她年少時的樣子,隻是此刻卻依稀可見。
她站在門邊,對著書案,上麵放著她心愛的碧凰古琴。
火爐旁的火爐上,香遲赤足,身子靈動的一舞,隨即卻是緩緩旋轉,翩然落在琴旁,纖纖玉指輕撫琴弦,彈了一曲鳳歸巢。
但那聲音卻仿佛是在遠處的山間,飄落凡塵的仙子,雙腳在未落臣弟之前發出的第一個聲音。
櫻花隨風飄揚,香遲微微一用力,便是身上的環佩叮當,美極了。
芬芳的風兒,飄落的花瓣,這一天好不快樂。
香遲今日身著緋紅如意宮服,肖景國以正色為貴,豔麗為濺色,隻是香遲卻是不加幹涉,她所喜歡的就是最好的。
原來她很少穿這麽有質感的衣服,現在看著卻覺得有點特別。
香遲抬眼望遠處的落日良久,單手撐著下巴,斜視著高掛的月亮,卻沒有人知道她那懶洋洋的眼睛裏藏著什麽。
香遲的記憶仿佛打開了洪水的閘門,宣泄著,卻是沒有人知道香遲究竟看見了什麽,她呆呆地站在祭天台前,回憶著往昔,隻是不寒而栗。
笙歌聲如耳,香遲聽著那悠揚的絲竹,仿佛從遠方傳來,幾乎是陡然變成了鏗鏘的戰鼓聲,她才恍然大悟……“這是什麽?”
“是爺爺送給她的鎮魂舞嗎?”
香遲的身上好象有一股激射的電流經過!這是她最熟悉的戰鼓,是她爺爺曾經派人特意送給她的老師送給她的,“不會錯的,是戰魂鼓!”
香晚的回憶更加凝視著他。
擊鼓獻忠,二鼓過,舞青羅,三鼓徹,鎮山河。
香遲興奮地赤腳跑出了房間,聽著那氣勢洶洶的戰鼓,心中激動不已。
這一次,她身上的環佩似乎被引動了,而周圍的一切也在逐漸地消散,山河天地之間,隻有她一人,隻有那敲擊在心上的鎮魂鼓,香遲的雙手幾乎不受控製地舉起,緩慢地舞動。
香遲走上前,拿起劍,香遲挺起胸膛,緩慢而美妙地一步步向前走去。
華麗的宮廷裝配著利劍,那音律緩緩地將劍舉過頭頂,“真的戰魂鼓,那麽就該是陪上一曲鎮魂舞!”
香遲的眸子忽然睜開,閃過銳利的目光。
一劍豎立於身前,香遲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就好像重生一般,她成了一位平平淡淡的女王,頭發竟無風自動,旁人皆退散,無人敢靠近。
香遲右手挽著劍花,左手捏著劍訣,手腕翻轉,劍鋒立刻劃過。
身如無骨一般隨劍繞身一周,手腕與劍立而不動,神奇猶如遊龍。
香遲張開檀口卻是低喝一聲,卻是氣勢再起,大有氣勢。
風蕭易水寒,壯士一去不複還,那悲壯的氣息。
劍法隨心而動,隨情而至,身形卻是若非,劍鋒遊走倏忽上下。
城山河上的鼓點更高了,中間沒有停歇,而香遲的舞步也越來越快,直到最後一刻,香遲跪著看劍,這個舞步才算結束。
急促的鼓聲,密集的舞步,香遲並未半點喘息,可見她真的功底深厚,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卻是深情悲涼地開口:“這就是爺爺當初讓我苦練這個舞,連逼我練武的原因!”
香晚歎了口氣,卻不動聲色。
這種恍若隔世的感覺,隻是她不知道,剛才她不僅在看,而且還真在台上隆重地跳了一下,幾乎是不由自主地陷進去了。
那熟悉的感覺,仿佛深入骨髓。
“果不其然,雲天這老匹夫,早計多年,卻是不漏聲色,與他相交多年,卻是沒聽他說出半句話,哼!”
那嗓音雖有幾分蒼老,但若香遲在此,定會舉目相見,因為那人就是何家的長者,何簡隋的父親,何夕孟。
盡管他得相貌已不再年輕,但他的聲音卻帶著一種成熟的味道,悠閑地傳來一件黑袍包裹著她的外形和樣子,周圍的人雖然聽得見她的聲音,卻不知道他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