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禾苗一驚卻是推開了凝玉,旁邊幻羽立刻飛起一腳,卻是抱在了丘嬤嬤的胸口之上,這丘嬤嬤可是不會武功,被幻羽這樣一腳連氣都不敢出一口。


  醒後便要吞下口中的毒藥,幻羽便要蹭的一把拔出匕首,禾苗卻是大叫:“留活口!”


  流蘇丟下那凝露,就是一根銀針,立刻紮進了丘嬤嬤的咽喉間,接著抓住了她的口,又把她的牙齒撕開,拔出了毒牙,然後塞了一塊布,在她口中紮上五花肉。


  “把她的牙拔掉,別讓她找短見!“


  香晚吩咐如此,便轉過身來,扶起呆坐在地上的凝玉。


  此時的禾苗也是心咚咚地跳,若非剛才幻羽反應迅速,恐怕她也在此時身首異處,命歸黃泉,沒想到身邊竟然還有一個如此恐怖的人跟隨。


  禾苗心中微微一顫,但還是感到腹中疼痛,但也管不了別的,隻好扶著桌子,冷汗直冒。


  “太太?太太,你怎麽了?”這丫頭來請素問大人吧流蘇壓著丘嬤嬤走了,幻羽扶著禾苗卻是吩咐秀兒去請素問,便喚那凝玉一起把禾苗抬到床上。


  凝玉早已被嚇傻了,整個人呆呆地望著不遠處,瞳孔裏卻是一片茫然。


  “丘嬤嬤呢?丘嬤嬤為什麽要殺香晚?”


  凝玉的眼睛裏滿是疑惑,可不久就是手臂一收,卻是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禾苗此刻腹中疼痛難忍卻是從未見過她這樣。


  凝玉看了一眼疼得禾苗,卻是掩著嘴走了出去。


  凝玉出門就看見孟奕廷匆匆走過來,見凝玉剛要動手,凝玉卻是一口血吐了出來,黑色的血珠順著手指慢慢滴落下來,凝玉額的目光卻是愈發恐怖,不肖的片刻後,她便昏了過去。


  孟奕廷自然不能看著她不管,便扶起凝玉,將她抱進自己的宮中。


  素問被柳醉推到這裏來,卻是先診了禾苗的脈,稍稍施針後便吩咐幻羽將艾條熏上,她又去看了凝玉的脈象,卻是不由得心中一驚,隨即卻是搖頭。


  旁觀的孟奕廷,心中卻是膽戰心驚。


  “公主怎麽樣?“


  孟奕廷不是真的那麽有學識,雖然身上有幾分書生的氣概,但在麵對再大的事情時不得不沉著冷靜。


  孟奕廷握著凝玉的手,卻是感覺到她的手冰冷而令人心疼,剛剛看見凝玉吐出一口鮮血,卻是嚇得他喘不過氣來。


  “素問醫術不夠,怕是回天乏術!”


  此時凝玉早已昏睡過去,素問施了針灸,卻是減輕了她的痛苦,喂了兩副藥下去,卻是嘔血少。


  在黃昏的時候,凝玉早已安然下來,香晚卻又好了許多,她是因為驚恐之下動了胎氣,才會這樣的。


  素問坐在禾苗身旁,卻是看了她許久,“凝玉公主中了七尾黑蠍的斷腸之毒,這毒是一種慢性毒藥,本應在三月後發作,但可惜進來的公主憂慮甚重,卻是傷了身子,加上今日驚恐之下,毒氣逆行,已是回天乏術!”


  禾苗看著素問,一隻手抓住她的胳膊,掙紮著站起身來。


  “素問,素問我沒有求你,求你想一想,無論什麽天材地寶,都能救她!”


  禾苗的淚水幾乎是瞬間就碎了,落在素問的手背上,她的目光緊盯著素問的臉,希望能看見素問點頭。


  素問緊咬著嘴唇,但緩緩地卻是無助地搖頭:“她中毒太深,已傷到骨髓,今日隻是個引子,就像山海崩裂一樣,不可抵擋!就是再好的天地靈寶也救不了她的命”


  聽了這話,幻羽也哭了起來,但還是低低地哭了起來,禾苗隻覺心中似乎堵上了一塊大石頭,心底沉沉如地獄。


  “公主還未滿十六歲,還未及笄。那又怎樣?”


  柳醉望著臉色蒼白的凝玉,眾人何不為其悲痛,幼小的少女在花季前就快要夭折了,眾人心中無助,好似錐子紮進了鮮血中。


  幻羽歎了口氣,卻是站起來向外跑去。


  香晚看見卻是喝了一聲:“幻羽,回來!”


  幻羽停在半路上,卻是一直淚流滿麵,禾苗無助地叫道:“不許你去折磨她,本宮要親自審她!”


  禾苗緩緩地站了起來,幻羽卻是爭辯道:“那樣惡毒的女人,該把她殺了,該對這麽一個可愛的姑娘使用這麽卑鄙的手段,她該下十八層地獄,讓閻羅王在熱油鍋裏炸上一千年!”


  禾苗揮揮手說:“素問,她還活多久?”


  素問看向禾苗,生離死見多了,但也是看開一點。


  “即使靠我幫她也不過半個月,不過會很痛,日日嘔血,直到全身衰竭而死!”


  禾苗聽了便點點頭道:“知道了,您且盡力,幻羽您送個消息給師太,總得把事情說明白才是,待會本宮親自手書一封,喜公公親自去承恩。


  你得讓師太查一下,這丘嬤嬤究竟是誰的人。”


  禾苗交代完後,喜公公摸了摸眼淚,卻是點頭稱是,禾苗看了幻羽一眼卻是開口:“你準備好了,本宮給你寫一封信送到前線的陛下麵前,還有一封給楊國公府,讓楊國公放人回去!”


  禾苗剛一說完,凝玉就醒了,卻是哇地吐出一口鮮血。


  禾苗轉過身來,便是扶著凝玉,也是心急如焚。


  “素問,素問快過來給她看!”


  素問即刻取下一針,便是針在她手腕上,三針後,卻是醒了片刻,禾苗強忍著眼淚看著她那迷糊的眼睛,卻是忍不住地說:“姐姐,我快死了嗎?”


  禾苗看著她原本靈動的眼睛卻漸漸變得迷蒙起來,看著禾苗的眼睛裏滿是驚恐和恐懼,看著她吐出的血液卻是充滿恐懼。


  禾苗看向凝玉卻是不知道該怎麽說,此時她若要說謊,卻又不能開口,若要說真話,怕是更不能開口,但咬的是嘴唇流血,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告訴我,素問,我會不會死!

  素問望向禾苗,凝玉卻微微一笑,了然地歎道:“不錯,丘嬤嬤也沒害妹妹,若非如此,凝玉,真是個千難萬險的人!”


  “咳!“


  凝玉不過說了這麽兩句話就咳嗽取來,臉色卻是慘白無助。


  禾苗為她擔心地拍了拍背,卻是忍不住背過去擦眼淚,而此時的孟奕廷卻是站在一旁,七個男人都紅了眼圈。


  據說男孩有淚不輕彈,隻是沒有到傷心處,他就這樣看著女孩脆弱而又堅強,被病痛折磨得如此痛苦,心底狠狠地糾在一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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