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禾苗隻是看了一眼,可是這個人卻和禾苗非常熟悉,他剛才站的姿勢很特別,隻是正好被禾苗一人看見,而幻羽和流蘇卻完全沒有察覺,更重要的是,他在這宮中來去自如。


  香晚突然想起一個可怕的名字。


  但是,我還是不能確定。


  “他絕對不會來這兒的,除非他瘋了。“


  “我必須想得更多……“


  禾苗自我安慰,但心卻是沒多大作用,隻是心跳還在跳動,剛才的那種感覺也是找不到的。


  “娘娘還有事嗎?“


  夢羽走過廊下,本是要把青兒的丫頭帶走,卻是不想回頭,卻是看見禾苗正坐在窗前左右張望,心下驚疑,心急如焚便馬上去問。


  禾苗擺手說:“剛發生的事,你能看到嗎?”


  幻羽搖著頭說:“幻羽出來晚了些,隻是看見一個人影,不過我們雨軒閣現在的人,不是我們自己的人,如果娘娘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幻羽就去叫流蘇過來,她也許看得清楚些。


  現在我們的宮人,隻是說話辦事要小心些,就是不知道那青兒呢?”


  禾苗擺擺手說:“人吃五穀怎能不病,既病了又帶她去看醫生,不要耽擱病才好。”


  禾苗眼皮低垂,看不見眼睛,幻羽明白他的意思,便點了點頭。


  “幻羽明白了,青兒病重不能留在宮裏,幻羽早些將人帶出,娘娘放心。“


  禾苗看著他們離開,卻是望著那個人的方向,禾苗略微想了一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便立即穿好衣服趕往外麵。


  禾苗相信,既然把她放出來了,對比就定了心。


  直至雨軒閣再一次安靜下來,禾苗便也披上鬥篷去看那個人,就像今晚已經很深了一樣,可是外麵的羽林衛雖然可以撤走,但遊蕩的禁軍是最危險的。


  同樣,她必須謹慎行事。


  究竟是誰在他心裏一直想著他。


  這次,她不再像剛進宮時那樣莽撞無端,而是小心翼翼地避開禁軍的巡邏,以免再被人抓住。


  禾苗現在是戴著罪的身軀,就是不方便到處走走。


  “如果他還好,如果沒有他,今晚就不會有麻煩了。“


  禾苗想也就搖頭,悄悄地走到門口,果然,這後門沒人。


  禾苗的心稍稍平靜下來,便慢慢地走了出去。


  禾苗出了雨軒閣的宮門,卻不知該往何處去才對,稍稍定神,才想起那人曾說過的話,便堅定了信心。


  “要是是他,禾苗相信他一定會在那兒等我。“


  禾苗想到這一點,便打著燈籠一路小跑過去。


  於是又在迷惘中,化作夜風吹佛過皇城內院的夜空。


  躲過禁衛軍的三層封鎖,盡管她心有餘悸,還是來到了這個蓮花池邊。


  “陛下?何苦不進宮去見他?”


  “深夜時,禾苗引來這裏,就不怕禾苗笨一點,膽子小一點不來?“


  衛子殷拆開自己的麵具,穿上一身別具一格的白衣。


  “我聽說你醒來了,過來看看吧,你怎麽認出這是朕的?“


  禾苗微笑著,站在池邊,微微一笑道:“要是連陛下也忍不了,禾苗還能當上陛下的妃嬪嗎?


  但他突然笑了,強忍著眼淚落了下來,仰望夜空,輕聲一笑。


  好象是在嘲笑過往那狂妄的年齡。


  也似乎在思索著將來的結局。


  “果然還是最了解朕的心,最了解朕的心。“


  禾苗看著衛子殷的眼睛,也是沒有停下來,慢慢地向衛子殷走去。


  “其實陛下的偽裝太過華麗,穿了自己不喜歡的白色,就是為了引起禾苗的注意,隻是禾苗不明白,陛下為什麽不進去說話。”


  衛子殷伸出胳膊,輕柔地走到她麵前,把她抱進懷中,用披風遮掩著外麵的冷風,以及她無法控製的輕微顫抖。


  “裏麵有朕不喜歡的味道,這宮裏,就像一盤不能吃的大餐,有誘人的味道,裏麵卻腐爛得讓人惡心,隻有在這樣的地方,朕才真正覺得做皇帝還不錯。”


  禾苗靠在他身上,感覺到他那溫暖的身體。


  “陛下,這當皇帝的好處還有很多,隻是陛下不忍心罷了。“


  “禾苗想知道,身為宸妃,禾苗早已失寵,陛下縱然見了皇子,不殺了臣妾,為什麽這麽待臣妾,那一切不都是陛下親眼所見嗎?”


  而衛子殷卻把她抱得更緊了。


  “禾苗,別跟朕說那些離心離德的話,朕從沒有懷疑過的你想要殺死柔妃,但你沒有殺過她,但你從來沒有想過要殺死嵐兒,這不是你該做的事。


  我對你的信任就是如此。”


  “朕隻是覺得虎毒不食子,畢竟是個惡人。“


  禾苗趴在衛子殷的懷中,溫柔地點點頭,她猜到了,衛子殷從來沒有懷疑過她,哪怕是一絲懷疑。


  禾苗靠在他的胸口,淚水滴在他的身上。


  “陛下,臣妾那一刻真的絕望地想死,臣妾不能沒有您,不能沒有洛兒,陛下知道嗎?”


  衛子殷更緊地抱著禾苗,卻是讓他灼熱的呼吸觸碰到她的前額,直到他胸口瘋狂地吸進暖氣。


  最後她依然舍不得那份溫暖,舍不得出賣衛子殷的信任。


  “但是,陛下,你想好怎麽做了嗎?奴婢願意一直等著陛下,隻是陛下不應該帶走洛兒,臣妾見不到陛下已經夠苦的了,要是見不到洛兒,也不要擔心死。”


  談到這香,他遲早已經爬進懷中,微笑著,沒有任何解釋。


  由於他了解她,這個人這輩子就這樣完整地了解了她,“等一會兒,你隻要忍著,禾苗,嵐兒剛夭折,朕心裏很不舒服。”


  但禾苗卻是抱住了衛子殷,說道:“陛下,那時屋子裏可不止禾苗和柔妃,禾苗並沒有碰三公主,柔妃若不傷了自己的孩子,那麽如果有人推她到後麵呢?”


  衛子殷的眉頭微微皺起,他早就問過兩個人,幻羽的話,和禾苗的不謀而合。


  最讓衛子殷想不通的是,他知道陳楠蘇會武功,又有輕功,禾苗的功夫卻連陳楠蘇的十分之一也比不上。


  要是那樣想,他也不敢相信禾苗能把孩子從陳楠蘇手裏搶走。


  衛子殷的眼睛微微一閉,心裏一陣難過。


  禾苗緊緊地抱住了衛子殷,兩個人就這樣緊緊地抱在一起,在這風中相互依偎。


  第二天,禾苗回來了一些,就像出了門一樣,根本沒人理她,衛子殷送她到了半路,禾苗就獨自回去了。


  可是你剛一起床,卻是不知是昨夜有風吹來,今日禾苗頭便有些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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